第一十九章 推卸责任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顿时议论纷纷，有人点头赞同，也有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蒋伯乾皱起眉头：“如果真是食物中毒，我们应该能看到中毒的征兆，而她目前的症状更倾向于神经系统的问题。”
医务室成员不为所动：“我们在医务室工作多年，不会连这点区别都看不出来。”
“那就叫你们的主任来看看，“蒋伯乾失去了耐心，“至少让他知道，你们可能耽误了抢救时间。”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医务室的其他人，他们聚拢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
就在这时，蒋仲坤拿着湿毛巾赶了过来，他一言不发地把毛巾递给蒋伯乾，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接过毛巾的蒋伯乾并未察觉异样，轻轻擦拭着女孩脸上的白沫。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蒋仲坤突然抓住蒋伯乾的手腕，将他拽离了女孩的身体。
“你以为你是谁？”蒋仲坤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一个劳改犯，跑到这里来指手画脚？大家不要被蒙蔽了，他根本不懂医术！”
蒋伯乾猛地甩开蒋仲坤的手，目光凌厉地扫视四周，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许多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够了，”蒋伯乾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些人，有没有最基本的同情心？”
“现在人都快死了，还要吵架？”
医务室成员一时语塞，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勉强辩解道：“我们是按照流程在处理，如果不确定病因，贸然采取措施可能会加重病情。”
蒋伯乾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们的流程？病人每耽搁一秒，生存的概率就会降低一分，你们是在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话音未落，蒋伯乾再次蹲下身，无视阻拦的手臂，坚持要对女孩进行急救。
但这一次，蒋仲坤和几名医护人员死死地抓住了他。
“别碰她！”蒋仲坤厉声喝止，“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不是在这里逞英雄！”
蒋伯乾奋力挣扎，但最终还是被几人制服了，他愤怒地瞪视着蒋仲坤，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十几分钟后，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
医护人员鱼贯而入，迅速展开了现场处置。
一番忙碌过后，其中一人起身摇了摇头，宣布了令人悲痛的消息：“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个消息，女孩的同学失声痛哭，周围的围观者也纷纷叹息，有人低声安慰着她。
蒋伯乾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他能再快一步，如果能得到医务人员的及时配合……
但这些假设都已经没有意义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他们手中流逝。
他缓缓起身，踉跄着走向出口，蒋仲坤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表情复杂地看着蒋伯乾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京大医学院的这起学生死亡事件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校领导的震怒和医务室的紧张气氛笼罩着这个曾经宁静的学习之地。
办公室内，几位校领导正对着视频监控画面怒不可遏，画面中记录了图书馆内发生的一切。
“简直胡闹！”校长拍案而起，“两个医学生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擅自进行急救操作，差点导致救护车无法入场！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主任急忙接话：“校长，冷静一下，情况确实紧急，我们不能全盘否定两位学生的努力。”
校长冷哼一声：“不是全盘否定，是质疑你们的管理能力，这么大的事，直到学生失去生命才有人报告上来！”
一旁的蒋仲坤和医务室人员正襟危坐，脸色苍白。
他们明白，学校的首要目标是寻找责任人，而他们很可能是最佳人选。
果然，校长将目光投向了他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仲坤深吸一口气，努力组织语言：“校长，当时的情况很混乱。”
“我和医务室的工作人员都认定是食物中毒，但蒋伯乾坚持认为是癫痫，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许还能避免悲剧的发生。”
医务室人员也赶紧附和：“是啊，校长，归根结底，是我们经验不足，没能准确判断病情。”
“而且，蒋伯乾的行为确实阻碍了我们的抢救工作，如果他能配合，说不定那个学生就能被救醒。”
两个人一唱一和，极力将责任推到蒋伯乾头上，意图为自己脱罪。
“停！”校长打断他们，“我可没说责任在你们，但是，一个实习医生，在未经确诊的情况下，就贸然中断抢救过程，这无疑是极其不负责任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反驳。
校长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蒋仲坤身上：“你说，那个叫蒋伯乾的实习医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蒋仲坤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道：“他是我们家的耻辱。”
房间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蒋仲坤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他其实是一个劳改犯，当年因为在医院里犯下医疗事故，被判了几年劳动改造。”
校长皱起眉头：“为什么这样的人能进入我们学院？”
蒋仲坤耸了耸肩：“恐怕这里面还有很多隐情，但我可以肯定，正因为如此，他才急于证明自己，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急于表现的心理，才导致了今天的悲剧。”
主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他坚持要亲自施救，如果成功了，确实能证明他的能力，可惜！”
校长冷冷地看了蒋仲坤一眼：“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说？”
蒋仲坤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继续我的学业，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医务室的其他成员则相互交换了眼神，意识到这是摆脱自身责任的最好时机。
“是的，是的，”其中一人附和道，“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实习医生有点奇怪，原来是这样，不过，他隐瞒了自己的背景，这本身就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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