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条路走到黑
蒋仲坤接着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想一想，既然中药暂时不能用，那我们就全力施展西医治疗术，争取尽快让病人好转。”
老医生李主任皱眉道：“西药治疗效果有限，恐怕也很难有起色。”
蒋仲坤神秘地一笑：“未必，之前不是停止化疗了吗，我们可以继续。”
实习生小王点点头，道：“化疗是目前对付癌症的主要疗法，关键在于坚持，我觉得可以试试。”
简明义沉吟片刻，点头赞同：“嗯，这也是个办法，仲坤，你对西方医学了解较多，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蒋仲坤立刻站起身来，神采飞扬：“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他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蒋伯乾心中五味杂陈，他这才明白，蒋仲坤刚才帮自己背黑锅，为的就是现在能有机会表现一番，扳回一城。
“原来人的虚荣心可以达到这种程度，”他暗自感慨，“完全没必要这么在意的。”
会议结束后，蒋伯乾和蒋仲坤并肩走出会议室。
在拐角处，蒋仲坤停下脚步，转身对蒋伯乾说：“大哥，我知道你为难，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你可不能再偏向中医。”
蒋伯乾看着他得意的表情，苦笑着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到办公室，他找到一些资料，开始查阅各种西医治疗肝癌的病例。
虽然蒋伯乾内心仍倾向于中药，但事实摆在面前，或许这位病人和张志强的病情还是有所出入。
“蒋仲坤，”他心想，“希望你真的能改观病人的身体状况，否则最后大家都得挨批评。”
两天后，护士送来了最新的化验单。
“病人已经开始接受西医化疗了，”她说，“但是，情况不太乐观。”
蒋伯乾接过单子，仔细查看，果然，各种数据显示，病人的情况正在持续恶化。
他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会这样？按照化疗方案，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护士犹豫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病人的家属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什么要求？”蒋伯乾奇怪地问。
“他们要我们公开以前的治疗方案，以及所有参与的医生的姓名，说是不这样就不配合治疗。”
蒋伯乾一时语塞，这的确符合那些人对中医的反感态度，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处理的。”
护士走后，蒋伯乾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藏着一个什么阴谋。
与此同时，蒋仲坤正在重症监护室里，面色严肃地盯着监视器。
“化疗效果完全不行，”他喃喃自语，“看来我们还得想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监测仪突然发出警报，他抬头看去，只见病人的心跳和血压都在剧烈波动。
“快！”他大喊道，“准备急救措施！”
护士们匆忙奔向各个方向，递器械、按铃、抽血，一片忙乱之中，蒋仲坤冷静地下达指令：“注射强心剂！准备输血！联系血库！”
等到终于稳定了病人的情况，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是大汗淋漓。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他疲惫地自言自语，“这老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经过一系列紧急抢救，病人的情况终于稍稍稳定。
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饮食和精神状态反而越来越差，体重直线下降，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般。
小组众人急得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蒋伯乾翻阅了大量资料，蒋仲坤制定了多个方案，都被一一否决。
病人就在这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中，又拖了几天。
某天清晨，蒋仲坤推开办公室的门，揉着惺忪的睡眼对蒋伯乾说：“大哥，我有个想法。”
蒋伯乾抬起头：“什么想法？”
蒋仲坤清了清嗓子：“我觉得，现在病人的情况不适合继续在医院治疗了。”
“什么意思？”蒋伯乾警惕地问。
蒋仲坤耸耸肩：“你也看到了，他在这里和我们挣扎了这么久，病情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再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资源，不如让病人家属把他带回家，或许还能尽尽最后的孝道。”
蒋伯乾猛地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说什么？这怎么行！作为医生，我们不能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选择！”
蒋仲坤淡淡一笑：“怎么叫不负责任？你也看到了，我们对病人已经尽力了。”
“但事实是，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与其在医院受罪，不如回家安静地等待走到生命的尽头。”
蒋伯乾感到一阵晕眩，他万万没想到，蒋仲坤居然又提出这种荒唐的建议。
“仲坤，”他颤抖着说，“我承认我们没能治好他，但正因为如此，我们就更不能放弃他！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条人命啊！”
蒋仲坤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大哥，我记得你当初坚持要用中药的时候，可没考虑过后果。”
“现在我们都已经尽力了，难道还要坚持下去吗？你扪心自问，真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蒋伯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蒋仲坤的话有道理，但也不全是。
“仲坤，”他慢慢地说，“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想重新启用中药治疗，你还会坚持你的提议吗？”
蒋仲坤愣住了，他没想到蒋伯乾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大哥，”过了良久，蒋仲坤缓缓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这样做真的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其实早就输了，何必还要纠缠不清？”
蒋伯乾摇摇头：“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跟你争输赢，而是想专注地治好这个病人，中药就是用来救命的，就算违背主流医学思想又如何？”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仲坤，”他认真地说，“我想好了，这个病人就交给我来处理，无论结果如何，我甘愿承担全部责任。”
蒋仲坤皱起眉头：“你要撇清和小组的关系？这可不像你以前的作风啊。”
蒋伯乾苦笑：“我已经错了那么多次，还不嫌多吗？这一次，我要做到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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