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那么恶心的尸体，没经验，还不许有反应啊！老宋，你说是吧！”宁苒红着脸，嗔道。
宋伟豪点点头，笑道：“正常人第一次见尸体都会有不适的反应。我当年实习的时候，第一次的任务就是跟着师傅给一具烂到都生蛆的尸体解剖，虽然在学校的时候都已经习惯了，但是当时还是有强烈的生理反应，但好在我经验丰富，硬是把到了嗓子眼的东西给憋回去了。”
“老宋，你也太恶心了吧！”宁苒皱着眉头说道。
“没想到我们的宋主任也有如此不堪的往事啊！”李秋易笑道。
“我这和你们方队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宋伟豪转身看向方俊，露出了一脸的坏笑。
“打住。”方俊连忙抬手示意。
“老方，别害羞嘛！”宋伟豪坏笑着，他不理会方俊的反对，继续说道：“当年你们方队第一次出现场，是一个碎尸的案子。”
见拦不住了，方俊只能捂着脸，低头沉默不语。
见状，宋伟豪的而更来劲了，继续说道：“但他到现场之前哪会知道尸体是什么情况，结果一大早买了包子吃，连吃边往现场赶，到了现场还没吃完，就往嘴里硬塞，还没吞下去就朝跑到了现场，结果啥心理准备都没有，一眼就看到了法医打开的那一包已经发臭的碎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包应该是内脏那些的，结果你们的方队当场就要喷了，还好他师傅，当时的队长胡光明在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然他肯定会吐到碎尸上的，那现场就被他破坏了。但问题是他早上才吃的饭，哪能那么轻易就捂得住啊，胡光明捂着他的嘴迅速把他拖到一旁，结果这一路，那吐的东西就顺着胡光明的手指缝朝外流，然后一离开现场，胡光明也是忍受不了了，手才刚一松，你们方队就喷了胡光明一身。”
“哈哈~”现场几人顿时爆发出了猛烈的笑声。
方俊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额头，但他并没有制止众人的笑声，毕竟讨论案情是比较沉闷的，偶尔活跃一下气氛总不至于让忙碌了一天的几人昏昏欲睡，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也真的没办法制止他们。
片刻过后，方俊轻咳了一声，示意几人可以打住了，接着说道：“好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众人慢慢地止住了笑声，倦意也一扫而光了。
方俊起身走到白板前，轻轻在盗尸案的照片上敲了敲，说道：“我比较认同老郭刚才说的，凶手有可能是利用偷盗来的尸体进行练习，为接下来的第二起案件做准备。但是从两起案件来看，凶手将尸体摆成蝴蝶的造型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的，尤其是第二起案件里，先杀人，再摆造型，还将过程拍了下来，而通过视频也不难看出，凶手对摆蝴蝶造型的事是非常在意的，所以我认为凶手不会随意去选择目标，他应该是有目的的选择尸体和被害人。当然，也不能排除盗尸是误导我们的烟雾，真正的目标是张彩霞。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再把所有的可疑人员重新捋一遍。”
“明天我和秋易再去刘芝的家走一趟，顺便再去找一下她的前男友，我们之前查过了，他会坐明天一早的飞机回来，我们去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沈林说道。
“嗯！”方俊点点头，“宁苒，你明天和我去侯文凯家走一趟，去会会她的妻子赵舒，虽然从尸检和监控都证明了凶手是男性，但不能排除她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好的。”宁苒回道。
第二天一早，沈林和李秋易就驱车前往了刘芝的家。
虽然刘芝的遗体早已经火化了，但在刘芝的家中，仍然弥漫着浓浓的悲伤的气氛。对于她的父母而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伤的心情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来的，这种事无论放在哪家的父母身上，都是一样的。
“警官，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吗？”刘芝的父亲双眼红肿，精神也是非常的憔悴，看样子女儿去世后他基本没怎么睡。
“我们是为了刘芝尸体被盗走一事来的。”李秋易尽量控制语速，让询问显得不那么僵硬，以免再刺激到对方。
“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医院也向我们道过歉了，也给我们赔偿了。”刘芝的母亲面色苍白，同样也是一脸的憔悴。
“这一点我明白，只不过我们警方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件，可能和刘芝尸体被盗有一点联系，所以我来循例了解一下情况。”沈林解释道。
“这样啊！好吧，那你们问吧！”刘芝的父亲说道。
“在你们的印象中，你们女儿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仇？”
“结仇？”刘芝的父母相互对视了一眼，思索了片刻后，相继摇了摇头。
“不可能，我们家芝芝很乖的，怎么可能会和人有仇怨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芝的父亲回道。
“除了王文奇那个混蛋，还有吴晓艳那个狐狸精。”刘芝的母亲咬着牙，愤怒地就像是泼妇骂街一样，“他们两个就是一对彻头彻尾的狗男女，一对淫‘娃荡妇，王文奇就是图吴晓艳那个狐狸精家里的钱，所以才和我们芝芝分手的，就是他们逼死我女儿的，这要是在古代，就要拉他们去游街，还要浸猪笼。”
李秋易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连忙拿出张彩霞的照片，把话题岔开。
“这个女人你们见过吗？”
刘芝的父母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后，都相继摇了摇头，刘芝父亲说道：“没有，刘芝的社交圈子不算太复杂，她的朋友我们也基本都有见过，但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印象。”
“那这个呢？”李秋易再次拿出侯文凯的照片递了过去。
刘芝的父母看过照片后，再次摇了摇头。
“那刘芝的手机你们有留着吗？”沈林问道。
“有，你们稍坐一下，我去拿。”刘芝的母亲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脚步沉重地走进了里屋，过了片刻，她拿着一部手机回到了客厅，并将手机递给了沈林，“这手机我们一直没舍得扔，里面有很多芝芝生前拍的照片和视频，现在只要一想起她，我就要拿出来看看。”说到这里，刘芝的母亲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泪水扑簌簌地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
沈林接过手机，先是点开聊天软件，查看了刘芝的聊天记录，但大都是一些同事朋友、以及男友聊天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要说特别，那就是她和男友为了聘礼争吵的内容。
“在出事前，刘芝曾和男友因为聘礼的事吵过架？”沈林好奇地问道。
“嗯，我们当时本来的意思是要88万8，讨个吉利，但是王文奇说他父母已经拿不出那么多钱了，我们也体谅他们家的困难，就降到了66万6，但他还是说拿不出那么多，最后我们说50万，不能再降了，但他的意思是也拿不出来，然后为了这个事，芝芝就和他大吵了一架，还闹得要分手。”刘芝父亲说道。
“就是王文奇那个混蛋想要和吴晓艳在一起，才故意说拿不出钱的，他就是故意要和芝芝分手的，真是个遭雷劈，挨千万的狗东西。”刘芝母亲怒骂道。
接着沈林又点开了照片菜单，里面基本都是刘芝生前的自拍照，以及和朋友的合影，还有一些视频，唯独少了和男友的照片。他拿着手机和李秋易轻声低语了几句。
刘芝母亲似乎也知道沈林和李秋易想要找什么，说道：“不用找了，芝芝和那个混蛋的照片我全都删了。”
最后，沈林又仔细地查看了电话簿里所存的电话号码和通话记录，全都与张彩霞和侯文凯没有任何关系，但为防万一，在得到刘芝父母的同意后，他将这些号码全都进行了记录。
见刘芝的父母也无法提供更多的新线索，于是沈林和李秋易便起身离开，驱车前往刘芝前男友王文奇的家。
在王文奇的家中，他们也见到了刘芝父母口中怒骂的“狐狸精”——吴晓艳，此时她正在家中帮王文奇收拾行李箱中的脏衣物。迎进沈林和李秋易后，吴晓艳什么话也没说，替他们倒了两杯水后，便静静地坐到了王文奇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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