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手还是剁手指，对我来说无所谓。
只要小莉不追究了，也就罢了。
我看了小莉一眼，她直接让黄毛滚了，也就意味着这事就这样了。
我们俩压着马路，漫无目的走着。
“痛快了吗？”我开口问。
“没什么痛不痛快的，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其实你没必要，你也不用自责和愧疚，从我给你报信，让你跑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知道画皮会怎么样对我，如果那天你真的去了沙窝镇，必死无疑。”小莉严肃的看着我。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突然冒险给我报信？”我好奇的问。
“画皮派来了人，说是只要你一到就把你扣住，要把你交给孙家。”小莉说道。
我不解的看着她，问道：“画皮可是跟孙家已经闹的水火不容了，而且孙耀是在他的手上，把我交给孙家，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是到了孙家人的手上，十有八九得被弄死。”
我摸了摸头，实在有些摸不清头脑。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画皮一定是想在最后利用我一次。
至于到底为什么，我一时间也想不通，毕竟这个变态做事，跟常人不同。
“明天就能见到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问问就知道了。”
“没有那么简单，我听画皮身边的那个女人说，画皮是想利用你连孙家一次设计，只不过你没去，他的计划落空了。”小莉又补充了一句。
我眉头深锁。
这倒像是画皮的做事风格。
“好了，该跟你说的都告诉你了。我救你是心甘情愿的，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更不需要可怜我，同情我，要是因为我，让你的女人吃醋，可不管我的事。”
看小莉似乎开玩笑的口吻，我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听常坤说，如果我能杀回东城，你要找那些人报仇？”我问。
“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断子绝孙！”小莉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杀气和怒意。
“我帮你！”
我转过身扶住了小莉的肩膀：“不仅仅是你的仇，当初画皮把我折磨的九死一生，这笔账我还没跟他算。下次回东城，新仇旧恨，一起了结！”
A市的小路很多。
尤其是靠着桥流，泉水的地方，加上渐渐入冬，晚上的行人倒也不多。
我跟小莉各怀心事就这么走着。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片湖水前。
“我听说，心里憋闷的时候，就找一个空旷没人的地方，放声高喊，能人心情舒畅许多。”
我看向了小莉：“你要不要试试？”
“你先喊！”
“我一个大男人，多不合适。”
“啊！”
小莉突然冲我喊了一嗓子，吓了我一跳。
紧跟着她就笑了，然后转过身对着湖面大喊了几声。
“王八蛋！”
“混蛋！！！”
“你不得好死！！！”
我不知道小莉在骂谁，但是她喊的很痛快。
“小姑娘，他不得好死就让他死去，大晚上扰我老头子清净，不道德啊。”
忽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我们头顶传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
“谁在说话？”小莉迟疑的问。
“哎呦，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中啦。人在哪都找不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喽。”
这老人操着一口中原一带的方言，听的倒是有些亲切。
可是我又找了找，还是没有发现他人在哪。
“老爷子，对不住了，不知道你在这休息，我们也是遇到点烦心事。”我谦虚的说道。
要是说以前，我不信什么高手。
我觉得，出来混，谁拳头硬，谁够狠，谁就牛逼。
刀剑无眼，拳脚无情。
现在我才知道，以前我不过是井底之蛙，远的不说。
画皮就是各种高手。
螳螂可以在人堆中，取人性命。
荣寨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也都是练家子。
还有余楠的师妹，那一手飞到绝技，也是江湖中不外传的绝技。
如果不是接触到，普通人是不可能相信的，人习惯于自己眼睛看到的事情。
眼前这个老头，明明就在我周围，可就是找不到，这必然是个高手。
我一个晚辈，哪敢托大放肆？
“树上呢。”
话音刚落，只听一道非常轻的落地声，从我们的身后传来。
我跟小莉回过身，才看到后面的一颗大树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黑影很纤瘦，个头也不高，看上去似乎也就一米六。
“你们俩个娃娃，不许在这喊了，换个地方。”黑影没有动，语态中，有些命令的口吻。
“老爷子，对不住了。”
我一把拉住了小莉的手，准备要走。
有本事的老头，脾气都古怪，他不对我们动手，应该算客气的了。
“等等！”
“老爷子，还有事吗？”我转过身问。
“老头子我睡了一天，有些饿了，找你们两个娃娃化个缘？”
化缘？
这不是佛门中人才说的话吗？
“切，不就是想要钱吗，说的那么牙碜，你想吃什么啊？”小莉问。
“小女娃娃倒是心直口快，我老头子一个，随便买买就行。”老头的声音和善了许多。
“那怎么行，我怎么知道你拿钱去干嘛？你饿了，我带你去吃，怎么样？”小莉问。
我好奇的看着小莉。
给点钱走就行了，怎么还带去吃？
这种人来路不明，在我想来，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
“那感情好，咱们去东郭鸭，吃烤鸭怎么样？”
好家伙。
这老爷子倒是不见外。
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听他这么一说，肯定是个常去的地儿，而且这个烤鸭店应该是个老字号。
“行啊，反正我也没吃饱，你在前面带路吧。”
老头迈步就走，小莉急忙拉着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超哥，那么高的树他居然敢跳下来，而且那么轻松，这老头厉害啊，咱们探探他的底。”
我点点头。
原来小莉是这么想的，不过这倒是没毛病。
那树杈少说也有个三米，别说上了年纪的人骨质疏松，就是年轻人也不是说跳就能跳的，崴脚那都是轻的。
我心里琢磨的功夫，这老头竟然拉开我们十米远了，还回头叫我们快点。
我当时就有些汗颜，我们走的挺快了，没想到这老头走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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