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意思嘛？听她那意思，那护肤品难不成本来就被用过？是那营业员想要栽赃？”
围观的客人还处于稀里糊涂的状态中。
顾秋茗用眼神示意齐斯越，齐斯越了然地眨了一下左眼。
他扫视过围观的客人，目光锁定在一个打扮时髦，烫着卷发的大妈身上。
“婶子，你来瞧瞧，我一看就知道您肯定是个公道人，您来评评理，您说谁对谁就对。”
齐斯越话说得好听，时髦婶子本来不打算掺和，被他夸得心花怒放，一个激动就将两瓶护肤品全拿过来。
“小伙子，婶子告诉你，你没找错人，这百货大楼婶子来多少趟了，哪个营业员敢说不认识婶子我，什么品什么量婶子清清楚楚。”
时髦婶子一边自夸，一边掂量着手中护肤品，这一掂量就掂量出对错来。
实在是两瓶差得太多，要只差一丁半点的，还真分辨不出来。
怪只能怪那营业员太贪。
“呦呵，什么时候百货大楼混进来个偷鸡摸狗的，这一掂就知道不对啊，差点被你骗过去，还不赶紧给人家小姑娘道歉，净叫我们骂错人。”
时髦婶子一激动，张牙舞爪起来，仿佛被骗的人是她。
“不能是拖儿吧，你不会跟他们一伙的吧？”有人好奇问道。
实在是这一出一出又一出的，跟唱戏一样，不，比唱戏还精彩，魔幻得简直叫人不敢信。
时髦婶子立马转移目标。
“嘿呦，你长那张嘴不用来吃饭，竟到处喷粪来了，无凭无据的，光张张嘴瞎说，我看刚才你骂的最凶，你也道歉，不道歉全都送进局子去，欺负人家小姑娘是吧？”
时髦婶子的战斗力杠杠的。
张嘴一骂，愣是一个出头的人都没了。
就连刚才问那人，青紫着一张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梗着脖子，上不上下不下，却偏偏骂不出一句出来。
“都是她用的，不是我，你们别瞎说，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死到临头了，营业员仍在嘴硬，还想把锅甩回去。
“我们一伙，你哪只眼看见我们是一伙的？老娘刚过来就成他们同伙了？我还说你们一群人和这个营业员一伙呢，就想坑骗人家小姑娘，真要不心虚，走，公安走一趟，大家伙分辨不出来，那公安还能分辨不出来不成？”
时髦婶子一边骂一边向柜台走去，骂完，刚好一只手摁在柜台上，另一只手差点指上营业员的鼻尖。
营业员的脖子缩了又缩，生怕有一巴掌扇到脸上。
“行啊，你们都说我是他们同伙，那你们找一个人出来，这护肤品随便验，怎么验都是那个营业员偷鸡摸狗。”
找了时髦婶子后，顾秋茗和齐斯越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全叫时髦婶子说去了。
不得不承认，时髦婶子的战斗力无人能比。
随着时髦婶子的质问，人群一片哑然，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推出一个人来。
“行啊，你们不选我来选，那边的大叔，就你。”
时髦婶子挑剔的选来选去，总算找出一个打扮的还算是人模狗样的。
看他穿的服饰，倒也像是有铁饭碗的。
大叔没想到他只是稍微滞留，就被人选出做个公证。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熟悉，将公文包夹在胳膊下面，朝时髦婶子走去。
“给我吧。”
大叔的手已经伸出，时髦婶子却迟迟不肯把护肤品交出去。
大叔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时髦婶子。
“来，你来自我介绍一下，免得他们又说你是我同伙。”时髦婶子下巴一扬，颇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大叔有些无奈，顶着时髦婶子的视线，他不知怎么，竟然真的乖乖自我介绍起来。
“杨时，目前在邮电局工作，如果有寄过信件的应该认识我。”
话音落下后，还真有人响应杨时的话。
“他不是骗子，我见过他，当初寄信时就是他帮我寄的，人还不错。”
“我也见过他，刚才就觉得熟悉，原来是邮电局的。既然是邮电局，那肯定不存在什么同伙不同伙，人家邮电局的还能坑一个营业员不成？”
柜台前的营业员心凉了半截，脸色发白。
她企图挽救：“行了，不管你们什么身份，把护肤品还我，我们按照规章制度进行正常交易，你们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喊人了。”
“一开始到底是谁在胡闹，事情马上明了，你又要进行正常交易，难不成叫我们吃下这个哑巴亏？我还说你有我的名誉，我要对你进行起诉。”顾秋茗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就是，人家小姑娘说得句句在理，要来个老实人还真被你哄骗住，买了这瓶残缺护肤品，什么狗屁按照规章制度正常交易，我看你就是心虚！你想息事宁人不可能！我第一个不同意。”时髦婶子仗义执言。
同时，她还将手中的护肤品塞到杨时手中。
“你来说。”
杨时虽然无奈，却还是掂了掂手中的两瓶护肤品。
“重量确实不一样，这一瓶明显要少很多。”
随着杨时的话音落下，真相也逐渐水落石出。
营业员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狡辩：“少那么多，又不是我用的，是她用的，她想占便宜，我当时也劝她了，让她少用点，可她不听说不论用多少她都买。”
顾秋茗冷嗤一声。
她突然觉得好笑，好笑到了这种时候，营业员还不死心。
她伸出双手，依次将手背手心展露在众人面前。
“如果我涂了那么多护肤品，为什么手上还是干爽，没有任何痕迹？
何况你那护肤品是香味型，婶子闻一闻我手上的味道，就知道我用的到底有没有那么多。我要真用那么多，香味肯定会留到现在。”
她话刚说到一半，时髦婶子就凑着鼻子上去。
“味道很淡，几乎快没有，怎么可能涂那么多，别狡辩了，找你们经理来。”
时髦婶子一掌拍向柜台。
一听要找经理，营业员总算知道害怕。
她从柜台后面出来，竟然扑通一声跪在顾秋茗和齐斯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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