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倩雪额头渗出冷汗，她心中明白，何老夫人这是在试探她。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老夫人，楚璃确实是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
顿了顿，她又道：
“而她能得陛下如此重赏，也是因为她在一次宴会当中救了陛下。”
“这才得了一个封赏，不过我感觉这个封赏有些奇怪。”
“这个郡主名号是有实权的，我怀疑是渊儿为她请封的。”
“要不然，这个郡主估计也只是得一个名号而已，而不是会有封地食邑。”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权利啊，要是没有过大的功绩，基本就不可能有。
而她只是救了陛下而已。
这虽然也算是大功一件，但远没有到可以有封地享食邑的地步。
只能是霍渊和陛下做了什么交换，让她有这份殊荣。
连陛下最宠爱的安乐郡主也只是得了一个郡主名号而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封地食邑，而楚璃却有了。
除了霍渊帮她请封的这个群主称号，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
其实她猜的也没错。
霍渊知道楚璃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跟他解除婚约，离开王府。
但是她一个弱女子，离开王府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又没有别的庇佑。
就算她有钱，但没有守护钱财的实力，最后也会被外人瓜分一空。
倒不如替她请封一个有实际权力的郡主，等她将来真的离开王府，也能有安身立命之所。
可以说，霍渊为她安排的很明白。
只是他并没有告诉楚璃，楚璃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事情。
只以为真的是因为救了陛下才得的这个风尚。
听到这话，何老夫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她。
“此话当真？”
“母亲，我也不敢妄断，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
霍倩雪态度恭敬的道，何老夫人沉吟了一会，摆了摆手。
“继续。”
霍倩雪继续道：“而在霍渊没有战胜归来之前，楚璃之前在京城的名声很不好。”
“花痴，恶毒，而且还时常刁难……程小姐。”
“在渊儿回来之后，还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想要与渊儿生米煮成熟饭。”
“做尽各种丑态，可以说在京城是人人厌恶的存在。”
说到这里，她表情也有些不敢相信。
从她接触到楚璃的那时候，便能感觉得出，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京城中的谣言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些霍倩雪不得而知，不过她却可以肯定，那些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谣言。
而能放出的这些谣言的，只能是王府中人。
又或者说，是楚璃不对付的人。
以她的了解，与楚璃不对付的只能是程芷瑶。
可是程芷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又想到与程芷瑶接触的这段时间，可以说，她确实是个品行善良的女孩子。
甚至还救了她的大儿子。
也因此，她对程芷瑶是感激的，也十分欣赏她这个人。
可是楚璃的心声却又在告诉她，救她大儿子的人并不是程芷瑶。
要真是这样，她要为什么要默认她是何嘉祥的救命恩人呢？
也因为她的默认，害得一个无辜的哑女惨死。
如此之人，还真的是她印象中的程芷瑶吗？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在伪装？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人确实可怕。
也不怪原先楚璃在京城中会传出那些谣言。
果然，何老夫人听了霍倩雪的话之后，眉头紧皱起来，想也没想就道：
“老身看人的目光还是十分准的，老身虽不知京城中为何会传出那样的谣言。”
“但是老身敢肯定，这个郡主并不是京城中所传谣的那样。”
霍倩雪点点头，道：“母亲，儿媳也这么觉得。”
“我怀疑楚璃会被传出那样的名声，也是因为她极少出来社交。”
“就算出来社交，也是被人看见各种丑态，是被人算计的。”
何老夫人眉头微微一挑，“此话怎讲？”
霍倩雪继续解释道：“自从霍渊带楚璃出来参加宴会，让她出来社交之后。”
“我们发现，楚璃并不是传闻中那样花痴恶毒，反倒是非常有正义且有韧性的女孩。”
“反倒是那程芷瑶……”
说到这里，霍倩雪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虽然她开始也觉得那些是传谣，就好像有人传谣楚璃一样。
“被人好几次抓到她陷害楚璃的事情，虽然后面被人糊弄过去。”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事情是程芷瑶做的。”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之前我因为她是嘉儿的救命恩人，所以对她礼遇有加。”
“更是觉得外面的那些事都是谣传，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
“或许那些事情确确实实是她做的，只不过是真是假，又与我们何干？”
“只要调查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嘉儿的救命恩人就是了，那一切便有解释了。”
听到这话，何老夫人有些惊讶了，她忙问：
“怎么？那程芷瑶不是嘉儿的救命恩人吗？”
因为她是昨天晚上才回来的，所以并没有听到楚璃说程芷瑶不是何嘉视救命恩人的事情。
霍倩雪点点头，表情有些郁闷。
“母亲能这么问，想来也是能听到了楚璃的心声吧。”
何老夫人沉默了。
霍倩雪也不需要她回答，继续道：
“我们也是从她的心声中听到救命恩人并不是程芷瑶，反倒是一个可怜的哑女。”
“她为了救我们的嘉儿，拿出身上全部积蓄。”
“而她也因为交不起保护费，被那些地痞流氓活活打死。”
“所以，要是程芷瑶真的不是嘉儿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而且还因救嘉儿被人活活打死，那我们也良心也过不去。”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我们都必须调查清楚就嘉儿的救命恩怨究竟是不是程芷瑶。”
“要真的不是她，那也要找到那个可怜的哑女。”
“只希望我们能及时找到她。”
希望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没有遇到那群地痞流氓，她心里只能这么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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