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哪有银子！”
元二婶脱口而出，说完就懊悔了。
“没银子？婶婶们身上没个贴身的玉件儿？”苏小满似笑非笑，“拿去当铺当了不就有了？”
“小满也相中了几处上等宅子，不过我的玉镯不值钱，只能勉强租下此处了。不如这样，婶婶们将贴身的玉件儿都给小满，小满拿去全当了，然后再给婶婶们换一处上等宅子可好？”
三人顿时都不吭声了。
东西是有，可就那么一两件，谁舍得拿出来租住处用？
“二婶，往日里都是你当家做主，不如你先拿出来？”
元二婶后退一步，一脸警惕的盯着她，“你胡说什么，我身上什么也没有。”
“那三婶四婶呢？”
两人的目光闪躲，“我们也没了……”
“是吗？”
苏小满压根就不相信，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来回审视，吓得她们慌忙捂住了各自的胸口。
她嗤笑了一声，“听说几位婶婶的记性不好，东西有没有想必也记不清。不如让小满来搜一搜看看究竟有没有。”
她说着还上前了一步，似乎真的要动手搜一搜。
“你敢！”
元二婶气得浑身发颤，“苏小满！我们可是你的长辈，你竟敢如此无礼！”
“长辈？那也得长辈慈，小辈才敬。”
苏小满脸色冷了下来，“小满是扫把星，都该以死谢罪的人还会在乎什么无不无礼？”
“……”
“对了，三位婶婶说我嫁进元家短短几日元家便家破人亡，如今住我租的地方，不怕受我连累走霉运？”
“……”
三人一句都说不出。
她们也不想住。
但更不愿意当掉仅有的玉件儿！
“你当我们稀罕住这？不过是因母亲病了，不忍让她再受折腾。待母亲身子好些，我们自会另寻他处。”
元二婶生怕苏小满再说些什么她应对不上，又急急招呼着另外两人，“哥儿姐儿大概闹气了，我们快些回去瞧瞧。”
“对对，快去瞧瞧……”
三人走的飞快，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猛兽在追一般。
元四婶因为走的太急，一个趔趄险些栽了个狗吃屎。
“噗嗤……”
偷笑声骤然响起。
苏小满循声看过去，只瞧见隔壁院墙上的藤蔓晃动了几下。
她的耳力极好，清晰的听见有人落地的声音。
似乎是太过仓促，那人还不小心扭到了脚，发出了一声闷哼。
“……”
方才偷窥的该不会是隔壁的疯子吧？
……
怼走了三人后，苏小满又回了元老夫人那，陪着她用了些清淡的晚饭。
“祖母，夜里若是有什么响动，您莫慌。隔壁宅子里有个可怜人，夜里好犯病，总会哭哭啼啼闹腾一番。您别被吓到了。”
“傻孩子，祖母都多大岁数了？”
元老夫人笑得很慈祥，“还有什么能吓到祖母的？”
“你也累了一整天了，莫再忧心祖母，快回去歇下吧。”
苏小满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刘嬷嬷睡前别忘了去厨房端汤药给祖母喝。
刘嬷嬷送了她出门，回来还忍不住笑。
“老夫人，少夫人真是比奴婢还能唠叨，一直提醒奴婢定要在睡前让您服了汤药呢。”
“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元老夫人笑了又叹了口气，浑浊的眼里多了些泪光，“可惜靖安没福气……”
窗外树影婆娑，陡现一道颀长的身影，如同暗夜里的黑猫无声无息的隐在那里，无人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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