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顾松言，她情绪有些激动，嘴里咿呀咿呀的想要表达什么。
顾松言抓着她的胳膊询问。
“娘，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和素蕊有关？”
听到他的询问，顾老婆子眼里闪过明显的失望。
这伤是前面来看她的顾嘉宝弄出来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她想让顾松言好好教育一下顾嘉宝。
大儿子已经死了，女儿也跟她断绝关系，可不能再让他毁掉。
可她现在的情况，也无法开口表达清楚。
她胡乱笔画的动作，在顾松言看来便是默认。
果然是她。
现在她还有用，等把沈如霜解决了之后，再来解决素蕊。
“娘，你放心，等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儿子就处理掉她。”
若是素蕊能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他也不会把这件事做的这么绝。
等素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之后，就想法子处理掉她。
沈自在回来并没有接待什么人，反倒是把沈家关了起来。
最后还是皇帝下旨，命他们设接风宴，这才开始招待客人。
在接风宴的前几日，街上突然就流传出来跟沈如霜有关的事。
起初只是戏园排了一出新戏，刚开始，这人都以为这是一场穷书生和富家千金之间的情爱。
不知道从谁的口中，说出了这是沈如霜和顾松言的事。
在一些人的添油加醋之下，这个事情就变了味。
有不少人都把这件事当做谈资。
而这一切，沈家并不知道。
萧墨漓在听到风声的第一时间，就选择让人去封锁消息，依旧堵不住百姓的悠悠众口。
街上依旧传着有关沈如霜的传言。
这传言不知怎的，就传到皇后的耳中。
不只是皇帝忌惮沈家，他们陈家也同样忌惮。
皇后当即找借口，召了自己的母亲进宫，两人商议到大半夜。
时间一眨眼，就来到了接风宴那一日。
沈家父子两人先行离去，沈如霜在安顿好沈瑞和之后，和郑灵儿一同入宫。
一路上，郑灵儿叽叽喳喳个不停，话题无一例外都围绕着沈景霄。
“如霜，你大哥他们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吧？”
“如霜，你大哥他尚未娶妻吧？”
“你大哥……”
沈如霜并未不耐烦，一一作答。
直到看到郑灵儿一脸娇羞的模样，她才反应过来。
“灵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当我嫂嫂？”
前世的沈如霜并没有看到沈景霄娶妻生子，因此，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郑灵儿心直口快，为人坦率。
自家大哥表面上看似粗糙，实则心细，这两人在一块儿也还不错。
“哪有？我就是想问一问。”郑灵儿羞红了脸。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沈景霄，可几年过去了，发现他和以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身上的魅力越发成熟，为人处事颇为稳重。
更重要的是，沈家家风很好，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
郑灵儿在郑家的日子，说不上糟心，但也不算顺心。
每日里那些个庶女总会想方设法给她使绊子，她烦都要快烦死了。
还是沈如霜好，家中只有她和沈景霄，根本没有人和他们争宠。
“是吗？我看你就是想当我嫂嫂，不好意思说罢了。”沈如霜调笑着。
“你呀，竟会取笑我，沈大哥一表人才，有不少女子都想嫁他呢！”两人就这样一路进了宫。
两人到的时间不早不晚，坐下没多久，皇帝和皇后就来了。
沈如霜低着头，余光撇到明黄色的身影从自己的身旁过去，眼里的恨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就连他们说的话，她都没怎么听得清。
满脑子都是在想，当初沈自在父子出征遇险，她进宫去求皇帝，受到的是什么待遇。
她以为自己凭着沈家嫡女的身份，可以让皇帝见她一面，是她想的过于天真。
沈家灭门之事，多半和皇帝脱不了干系，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她？
当时的她直接被打了五十大板扔在宫门口。
后面还是顾家的人黑着脸让人把她拖了回去。
回去之后不仅没有让大夫给她上药，反而还把沈如霜扔在阴冷潮湿的柴房，任由她自生自灭。
一想到过往种种，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直接杀了皇帝。
周围的众人都起了身，只有沈如霜依旧还跪伏在地上。
郑灵儿以为沈如霜是被吓蒙了，悄悄提醒她。
“如霜，是不是见到陛下有些紧张，先别紧张，快起来。”
听到郑灵儿的话，她才醒过来。
所有人都起来了，只有沈如霜一个人在那里很是显眼。
坐在上面的皇帝和皇后一眼就看到了她。
“这是谁家的？”
皇后不悦的皱眉，也不知道规矩是怎么教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身边的嬷嬷，立马在她的耳边赋语。
知道是沈如霜，眼中的神情更加不悦。
果然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嫁了人也依旧没有规矩。
不过今日是沈家父子两人的接风宴，在这个节骨眼上，惩罚沈如霜，反倒会惹得两人心生怨恨。
因此皇后并没有做什么。
皇后话音刚落，皇帝又开口。
“谁家千金，为何不起？”
原本皇后说完之后，众人也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沈如霜。
皇帝一开口，明显就不一样。
不少的视线都落在沈如霜的身上不曾离开。
郑灵儿在一旁替沈如霜担心，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郑灵儿刚想替沈如霜开脱，就听到沈如霜有条不紊的声音响起。
“回陛下，皇后娘娘，臣妇是沈将军之女，许久不曾面见圣颜，一时惶恐，这才久久不能起身，还望陛下皇后娘娘责罚。”
皇帝在听到是沈如霜时，脸色变了变，听到说是害怕自己时又突然龙颜大悦。
不曾想沈自在那样秉性的人，生出来的女儿却是这般胆小怕事。
不过只是见他一面，便这般诚惶诚恐。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沈家还是比较怕他这个皇帝的。
一想到这里，他怎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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