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婆子试图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如霜站在一旁看着，并未劝阻。
素蕊为了隐瞒自己的秘密，还真是够狠的。
她这样对待顾老婆子，就不信顾松言没有发现。
亦或是说，素蕊这样做，就是顾松言示意的？
不管哪一种，都足以让沈如霜不寒而栗。
害怕顾老婆子真被素蕊折腾出什么，沈如霜呵斥一声。
“素蕊，够了，老夫人不愿意喝水就算了。”
“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这次我就当没看见。”
沈如霜并非有意要隐瞒，而是她觉得，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必要告诉顾松言。
“夫人教训的是，是奴家做的过了。”素蕊顺着台阶而下。
沈如霜欣赏够了顾老婆子的惨状，带着素蕊就离开了。
秋香也没有在，两人走之后给顾老婆子清洗一番，反倒是跑到厨房盯着熬药去。
顾松言说是要去处理公事，实际上，他是跑去跟白软见面去了。
两人依旧约在酒楼。
顾松言一见到白软，就露出欣喜的表情。
“软软，多亏你借我的银子，我已经把她接回了家，等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就直接一封休书休了她。”
顾松言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沈如霜和离，他想的只有休妻。
沈如霜没有犯原则性上的错误，那他可以选择制造原则性上的错误。
在将军府，他不好下手，那么只有想尽法子把沈如霜接回顾家。
沈如霜接回来了，现在他们就要开始商议，该如何才能让沈如霜背上骂名？
这些事他是不可能跟白软说的，毕竟他要在白软这里留下自己最好的印象。
“你和沈小姐好好谈一谈，相信沈小姐愿意跟你和离的。”
没错，顾松言在跟白软说的时候，说他要和沈如霜和离。
和离的条件就是，要把沈如霜的钱还了。
这只是顾松言对白软的说辞。
实际上，顾松言想的是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把沈如霜休掉。
沈如霜剩下的嫁妆，以及白软借给他的钱，都会在他的手中。
顾松言的脸色僵硬了一瞬，随即点头。
“我是想跟她好好谈一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不愿意跟我坐在一起，仔细商谈一番。”顾松言把自己说的很苦。
白软要不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或许就会信。
她对着顾松言温柔的笑了一下。
“顾哥哥，事在人为，相信沈小姐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我看沈小姐也不是那般不明事理的人。”
在白软的劝慰下，顾松言对沈如霜的态度好了不少。
两人又去了湖边游玩，默契的没有提沈如霜。
沈如霜在回顾家的第二日，皇后就把她叫到了宫中。
掌事姑姑把沈如霜带到了偏殿。
“顾夫人，皇后娘娘说了，要你在这里跪着等她，她稍后就来。”
她点头，面无表情的走进偏殿跪了下来。
掌事姑姑则在外面看着她，沈如霜稍微有点动作，就会被她手中的柳条打。
跪的有些久，身子麻了半边，她试图想要动一动来缓解这种痛楚。
刚刚有所动作，身后就传来破空的声音。
柳条啪的一声打在了她的身上。
沈如霜穿的有些单薄，柳条打在她的身上，很快就起了印子。
打在背后，倒也没人看得出。
“顾夫人，奴婢也不想打你，皇后娘娘说是规矩不能没，还请顾夫人多多担待。”
掌事姑姑边打边说着。
沈如霜只是闭着眼睛承受着。
自从被打过一次之后，沈如霜就一直跪的笔直，不曾动过分毫。
掌事姑姑心中对沈如霜也是满意的不行，只是可惜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陈皇后要这样故意折磨她。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这些身为奴婢能知道的事。
沈如霜在偏殿跪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到陈皇后。
一直到宫门快要落锁前的半个时辰才有人来。
“姑姑，皇后娘娘有事来不了了，还请顾夫人先回去吧，明日再来。”宫女说完就离开了。
“顾夫人，娘娘事务繁忙，你今日就先回吧，明日奴婢再派人接你。”
掌事姑姑上前把沈如霜扶了起来。
沈如霜也没有拒绝，顺着她的胳膊起来。
她眼前一黑，险些昏倒，好在抓住的及时，这次没有倒下去。
掌事姑姑也没有催促，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她恢复。
缓了一阵子，沈如霜才缓过来。
“多谢姑姑，我明日再来。”
沈如霜抬起沉重的双腿，吃力的往前走。
跪的太久了，双腿血脉不通。
走起路来，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晦涩感。
为了缓解这种感觉，不得不一瘸一拐。
掌事姑姑在她将要摔倒的时候扶住了她。
“顾夫人，奴婢送您出宫。”
沈如霜现在这个情况，压根就走不了多远。
现在离宫门落锁，还有半个时辰。
偏殿离得又远，沈如霜双腿又不大好，照她这样走下去，落锁之前都走不到。
沈如霜拒绝了。
“多谢，我自己来。”
她慢慢的挪动自己的双腿，用力的朝前走去。
刚开始走的有些慢，到后面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速度变快了一些。
掌事姑姑看着沈如霜远去的背影，一时语塞。
最终叹了一口气，向皇后娘娘复命去了。
沈如霜紧赶慢赶，终于在落锁之前出了宫门。
等在外面的春枝着急的不行。
沈如霜进宫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偏偏她又被勒令在这个地方等着。
一直到宫门落锁之前，她才看到沈如霜出来。
春枝一眼就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沈如霜，她双眼通红，连忙上去扶住了她。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如霜却不愿意在这里多说。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春枝小心翼翼的把沈如霜扶到了马车上。
走到半路，沈如霜改变了回沈家的想法。
“今日就回将军府吧。”
到了将军府，沈如霜才敢放松下来。
她并不知晓今日皇后为何要故意针对她。
在一切都不知道答案之前，她还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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