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没事？这件事只能这样做，用别的法子反倒不好。”
沈如霜不是没有想过不去赴约，或者是说让旁人去赴约。
可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赴约。
“可你也不能拿你自身的安危去涉险，老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轻饶了我。”春枝依旧心惊胆战。
“你呀，下次我不会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再生气以后可就没人要你了。”沈如霜无奈妥协。
主仆二人打闹了一阵，沈如霜这才有心思去整理整件事。
这一路上没有别人出现，幕后主使是谁，她心中已经有了数。
只看顾松言要怎么处置了。
希望顾松言处置的手段不要让她失望。
用了早膳，顾松言带着素蕊去看师兄。
沈如霜则是在院子休养生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
暗风悄然出现。
“小姐，已经办妥了，人在别院里面，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沈如霜不耐烦的招了招手。
“不用了，先让她冷静几日，毕竟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有些大。”
“等过几日情绪稳定了，我们再去看看。”
沈如霜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添乱，这个节骨眼上，倒不如让她自己好好思考一下。
暗风刚刚离去，管家就来了。
“夫人，老爷让你过去用午膳。”
沈如霜欣然应允。
到了之后，她才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顾松言和素蕊都在。
不仅他们在，师兄也在。
沈如霜看到师兄，脸色瞬间一白，手指着他，浑身颤抖。
“他怎么在这里？我不要看到他，让他滚！”
看到他，沈如霜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到现在她头上的伤都还隐隐作痛。
顾松言走过来，把她揽在怀中。
“夫人不要生气，我叫你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
在顾松言的安抚下，沈如霜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只是她始终不肯落座，顾松言也没有法子。
是他欠考虑，没有询问沈如霜的意思，就直接让她看到了师兄。
早知这样，就应该事先跟她商量一下，再让她过来的。
“顾松言，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昨晚要对我做什么？”面对沈如霜的质问，顾松言沉默了。
她依旧追着质问，“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把他带到我的面前？你是想逼死我吗？”
“想逼死我，你直说就是，何必用这种羞辱人的方式！”
她声音颤抖，下一秒仿佛就要岔过气去。
顾松言心中愧疚，他把沈如霜拉到一旁。
屏风隔绝了师兄和素蕊，沈如霜的情绪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顾松言借机提出他和素蕊商量好的事。
“如霜，我知道这件事委屈你了，但是你也要为我们顾家着想。”
“我们顾家现如今这样，已经经不起更多的风浪了。”
沈如霜已经想到了他要说什么，诧异的看着他。
顾松言也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有些过分，但他依旧说了出来。
“我问过了，他也没对你真的做什么。”
“为了顾家，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
沈如霜听到这话，抬起手就给了顾松言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屋里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顾松言被一巴掌打的有些懵，脸上火辣辣的痛，时刻提醒着他自己被打了。
嘴里还有一些血腥味。
他未曾想到，沈如霜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也不曾想到，沈如霜会打他。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敢打他，即便是打了他的人，也被他还了回去。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顾松言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忍不住。
“沈如霜，你做什么？”顾松言怎么压都压不住心中的火气。
沈如霜丝毫没有畏惧。
这一巴掌，她想打很久了。
要不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不会等到现在。
光一巴掌，沈如霜心中并不能解恨，但这一巴掌也能让顾松言难受上好长一阵子了。
“顾松言，你还是不是男人？自己的夫人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你连一声都不敢吭！”
“现在你居然还要让我忍气吞声？”
“你能忍，我不能忍。”
沈如霜红着双眼，朝顾松言吼着。
她心中早就对顾松言不抱什么希望。
听到沈如霜的指责，顾松言心中的怒气也渐渐散了许多。
“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要不是因为你横插一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
顾松言刚刚都已经听了他们的解释，早就已经认定了，是因为沈如霜才会出这样的事。
可是他忘了，沈如霜买素蕊回来，说的是因为顾老婆子喜欢听戏。
明明是一片孝心，到头来还成了沈如霜的错。
“我横插一手？那你倒是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这样对我？”沈如霜哭着质问。
顾松言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确实和沈如霜没有多少关系。
非要把这件事的源头强加到她的身上，也说不过去。
可要不是沈如霜心血来潮去买了素蕊回来，也不会惹出这档子事来。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沈如霜一时的举动，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让我说吧，你不就是心疼素蕊和他是师兄妹关系吗？”
“你不怕丢脸，那我也没有必要替你藏着掖着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到底还有多少人愿意帮你？”
沈如霜说完，就要冲出去，却被顾松言拉住。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对你，我也不是要让你把这件事忍下来。”
“我只是为了我们顾家考虑。”
顾松言说的冠冕堂皇。
他至始至终都想着顾家的颜面，还有他的颜面，压根就不在意沈如霜会不会受委屈。
“难道就要为了顾家的名声，牺牲我吗？”沈如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松言。
顾松言不自觉的移开了眼。
不用回答，她都知道答案。
“我明白了，我先回院子了，午饭我就不吃了。”沈如霜神色落寞，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顾松言的心中的愧疚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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