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郑灵儿能过上更好的生活，现在却要和郑夫人一起吃苦。
“你不懂，不只是你，还有那些受尽折磨的女子亦是如此。”
说到这里，沈如霜的语气又沉闷了下去。
她并不知晓有多少女子活在阴霾之下，她只想用尽自己的力量，把这些女子都救出来。
“此话怎讲？”
听到这里，郑灵儿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总觉得沈如霜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下一秒听到沈如霜说的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陈家，不知道在利用那些女子做什么交易，我想以身犯险。”
郑灵儿深吸两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你要做什么？”
沈如霜抿唇。
“我想你帮我，也就只有你能帮我了。”
“你说清楚，我才能知道我要怎么帮。”
沈如霜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郑灵儿。
郑灵儿听完并不赞成。
她甚至还骂了几句沈如霜。
“沈如霜，我还以为你能拎的清，结果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拎不清理。”
“你不拿你自己的命当回事，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沈家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
郑灵儿越说越气，到最后，干脆不愿意开口了。
沈自在就剩沈如霜一个女儿了，要是沈如霜在他去北疆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让怎么办？
沈如霜不为自己考虑也就算了，她怎么还不为家人考虑？
得亏是郑灵儿听到这话，要是被沈自在知道了，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我也没有办法，那些女子都不愿意，思来想去，便就只有以身涉险。”
皇帝要查清那些事是迟早的事，但她给的东西也都是模棱两可的。
皇帝到最后也不一定会治陈家的罪。
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能让陈家永无翻身之地，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也足以让他们大伤元气一段时间。
“良女子不愿意，那为什么青楼女子就不行了呢？”郑灵儿直接气的耍了这么一句。
沈如霜既然这么在意良家女子的清白，那就找一个青楼女子。
她就不相信青楼女子就不行了。
沈如霜瞬间恍然大悟。
她一直都局限于家世清白的女子，压根就没有想到去找风尘女子。
风尘女子只需要给足银两，便能做任何事。
到时候只需要给一个假的身份就行了。
只要事成之后给的钱够多，足以让这些女子后半生过得潇洒快活。
只不过前提是他们还能活着。
就是因为如此，沈如霜也有些犹豫了。
风尘女子她们身份卑微，是死是活，自然没人在意，但她不想让无辜的人卷进来。
看到她脸上犹豫的神情，郑灵儿一句话点醒。
“在犹豫受害的女子只会更多，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郑灵儿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沈如霜。
之前她都能冷静沉着的对待，怎么现在就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
该不会是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吧。
那可不行。
有了孩子，心自然更要狠一些，才能护孩子安全。
再说了沈瑞和的身份也不简单，想要沈瑞和能平安快乐的长大，自然少不了沈如霜的谋划。
现在她这个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那些明枪暗箭。
郑灵儿叹息一声。
“你说的倒也对，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
马辅仁下手的对象一直是那些未出阁的女子，再加上都是一些家事清白之人。
她先入为主的以为必须是要清白的女子。
到时候他们随随便便找个人营造一下身份，这件事自然而然就能解决了。
“除了这事，我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沈如霜是想用这件事来试探一下郑灵儿的态度。
发现她看的比自己还要透彻，之后就放心了。
既然这样，那那件事交给她做，想来也没什么大碍。
“所谓何事？”
郑灵儿深情也轻松下来，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她都能解决。
最近这一段时间在药铺历练，她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郑灵儿了。
“我想办一个学堂。”
沈如霜话还没说完，她就松了一口气。
“不就是一个学堂嘛，这好办，你想办在哪里？又或者是说想要找哪位名师，我都能想办法帮你去做。”
郑灵儿想的很简单。
学堂只要向官府报备即可，再然后找几个名师过来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的事，给她半个月的时间就能搞好。
“我要办女子学堂。”
沈如霜一句话就把郑灵儿剩下的话堵在了口中。
她没听错吧？
沈如霜要办女子学堂？
先不说有没有女子学堂，就单单说从哪里去找这些老师给他们授课？
女子学堂又要学什么？
学女红？这些请一个嬷嬷来都可以完成，再不济，自己家中的母亲也能教导。
所以郑灵儿并不能明白办女子学堂的意义何在。
“我要在北疆办。”
沈如霜思来想去，最终把地方定在了北疆。
北疆离京城偏远，思想也更加开放一些，对事物的接受能力也比京城的人强上好多。
所以她选择在北疆开始。
北疆最近战乱，具体怎么样，还是得等到那边了之后才知道要怎么做。
郑灵儿沉默了，她的耳边沈如霜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
听沈如霜说了半天，她也算是明白了不少。
“如霜，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谁会让自己家的女儿去学堂？”
他们这些在京城世家的女子都只能去私塾，里面大多又都是男子。
在私塾里面读书的女子，最多也就是能识字。
最多也就学个四五年，他们也就不再继续读了。
他们尚且如此，沈如霜说要办女子学堂，可想而知是有多么有困难。
有没有人都还另说，能不能办起来都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还没有听说过谁要去为女子专门办学堂的。
沈如霜是第一个敢提出这个想法的人。
“我相信我们可以。”
沈如霜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或许是被她坚定的神情打动，郑灵儿心中也升起了一些希冀。
她所说的那样也没有那么难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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