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曜宸看着掌心的玉佩，指腹摩挲过那些纹路，眉头微皱。
白超越走之后，左曜宸回到卧室，看见季予惜正在哄孩子们睡觉。
“合欢。”
左曜宸的目光落在季予惜侧脸上，低声道：“你从未想过去寻找自己的身世吗？”
季予惜动作顿住。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长。
她没有回答，脸色却已经变得复杂。
左曜宸走近两步，压低声音，拿出了那枚玉佩，“这枚玉佩或许能找到关于你生父的线索。”
“不必了。”
季予惜直起身，转过头，“我现在很好。”
“有允云和小羊羊，有你在身边，还有师傅，这样就够了。”
她站起身走到左曜宸面前，手指覆上他握着玉佩的手，“有些事，让它留在过去吧。”
左曜宸注视着她的眼睛，“你确定？”
季予惜点头，“我很确定，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允云不知何时又钻进了季予惜怀里，小手环住她的腰。
小羊羊在床上翻了个身，发出轻微的梦呓。
两个宝宝睡得香香甜甜的，做梦似乎都还在笑。
左曜宸将玉佩收进衣袋，伸手揽住她的肩。
关上儿童房的门，左曜宸牵着季予惜的手走在走廊上。
到了主卧室，他从衣袋里取出那枚玉佩，在台灯下端详，“这玉的质地很特别，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和田玉籽料。”
季予惜在床边坐下，看着他手里的玉佩。
“能用这种玉佩做信物的，绝非一般人。”
左曜宸声音凝重，“我让人查过，这种玉料在二十年前，只有几个全球最顶尖的家族才能拥有。”
季予惜内心惊惧，复杂万分，可还是忍不住问。
“查到什么了吗？”
左曜宸摇头，“线索不多，那种存在的家族流传出来的信息太少了，但以季秋芜的眼光，她看中的人必定非同一般。”
季予惜默了默。
“他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
左曜宸定定地看着她，最后一次问：“真的不想知道吗？”
季予惜看向窗外，“她选择离开那个男人，必定有她的理由，那个人抛弃了季秋芜，也抛弃了我。”
她的声音无比冷漠，似乎对这一切真的不在乎。
“但那是她的选择，不是你的。”
左曜宸说，“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季予惜转过头看他。“我宁愿不知道。”
左曜宸看她良久，忽然问：“如果有一天他来找你呢？”
季予惜眼里闪过了一丝迷茫，可还是摇摇头。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季予惜说，“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路。”
左曜宸注视着她，“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当年要离开你们？”
季予惜握住他的手，“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我现在有允云和小羊羊，有你在身边，这就够了。”
良久，左曜宸将玉佩收进保险柜。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他没走，你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也许会不一样。”季予惜靠在他肩上，“但我不后悔现在的选择。”
窗外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地板上，左曜宸揽住她的肩，“你总是这样，只看前方。”
“因为值得珍惜的都在眼前。”季予惜说。
“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左曜宸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予惜，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季予惜心里一颤，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
左曜宸坐在床边，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合欢，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他的声音凝重：“两个孩子相处融洽，所以，我想——”
季予惜心里一颤，目光微微闪烁。
她隐约猜到他要说什么，指尖不自觉地蜷缩。
左曜宸接着说，“我们结婚吧，我想让你成为真正的左太太，想给你和小羊羊一个家，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传进她耳中，“我妈妈一直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说完，他沉默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季予惜的沉默。
季予惜起身走到窗边，月光洒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剪影。
“合欢。”
左曜宸的心一沉，他也站起身，从背后环住她的腰。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几息过后，左曜宸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不想再看到再有其他男人在你面前献殷勤，会让我感到窒息。”
“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季予惜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可是我还没准备好……现在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
“哪里好？”
左曜宸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你是觉得，和我在一起还不够安心吗？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
面对他的询问，季予惜面露难色：“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轻轻推开他，隔开了一段距离，“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关系很舒服，为什么非要用婚姻来束缚彼此？
“束缚？”
左曜宸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把我的真心当成束缚？我在认真地经营一段感情，而在你眼里，这只是一场随时可以全身而退的游戏？”
季予惜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赶紧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这……他们这才确定几天！
他就一定要这么着急吗？
可左曜宸的眼神已经变得冰冷。
“那你是想怎么样？”
季予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
左曜宸眼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他黑色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
“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
“砰！”卧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季予惜听见他猛然关门的声音。
内心纠结。
第二天一早，季予惜站在厨房里忙活半响。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深褐色的咖啡杯里飘着缕缕热气。
左曜宸刚洗漱完，浴袍还带着些许水汽，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时怔了怔。
“尝尝。”
季予惜将咖啡递给他，眼中带着歉意，“我记得你喜欢多加一块糖。”
左曜宸接过咖啡杯，轻抿一口。
使他习惯的苦涩中带着丝丝甜意。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你起得太早了。”
“对不起。”
季予惜轻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我昨天……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左曜宸放下咖啡杯。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道歉？”
声音都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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