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超越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一直到保镖扶着虚弱的宋嵘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才如梦初醒。
“儿子！”
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宋嵘。
宋嵘抬起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妈，让你担心了。”
白超越立马扶着儿子上了车。
宋嵘的外伤看起来并不致命，但他面色惨白，呼吸微弱，恐怕有内伤。
宋嵘醒来的时候，看见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他起身，看见了熟悉的病房，他以前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
他身上的伤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发呆之际，白超越和季予惜一同推门进来了。
“儿子。”
白超越快步上去。
望着宋嵘脸上有了血色，她那悬着心才算是落地了。
“妈，我没事。”
宋嵘又看向了季予惜，嘴唇微动，轻声说道，“谢谢你。”
季予惜的目光也落在宋嵘身上。
“好些了吗？”
声音平静。
宋嵘抬眼看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命算是保住了，这次多谢你了。”
季予惜摆摆手，“你身上多是皮肉伤，并没有大碍，昆西并不想要你的命。”
说起此事，宋嵘也相当诧异。
“他竟然没要我的命，跟我想象中的昆西，完全不一样啊。”
在传闻之中，他一直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活着从他手下逃出来了。
昆西放过宋嵘，不管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权衡利弊，都已经无从考证了。
眼下，宋嵘还有更在意的事情。
“这次我得多谢一个人，你听说过他吗？”宋嵘紧盯着季予惜的表情变化，“他叫X，是个黑厉害的黑客，是他，打败了昆西。”
宋嵘看着季予惜。
她表情丝毫未变，好像真的不知情。
“X？不清楚。”
“你确定？”宋嵘的声音低沉。
季予惜轻轻点头，语气自然，“当然。”
宋嵘的目光却落在她的手指上。
那是一双修长而灵活的手，指尖微微泛着一丝薄茧。
这是长期操作键盘留下的痕迹，他很熟悉，因为他见过太多黑客的手。
但她依旧无法确定。
学医的人，也会手生老茧。
X的技术高超，行动隐秘，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出现，然后迅速消失，不留痕迹。
之前的蛛丝马迹，似乎都串联起来了。
但还是缺了一环。
宋嵘定定地看着季予惜。
他看着季予惜，淡淡一笑，“希望你没骗我。”
季予惜迎上他的目光，依旧是毫无破绽的笑容，“当然。”
此时，左曜宸也来了。
季予惜和白超越便也出去了。
宋嵘：“哥，这次，是谁救了我，你应该很清楚。”
左曜宸脸色未变。
“你好好养伤别想其他的，其他的事情现在不用你来操心。”
宋嵘转向左曜宸，声音严肃，“不管她是谁，你一定要守护好她的身份，昆西不会放过她。”
“这次，她打败了昆西，昆西一旦确定X的身份，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她。”
宋嵘没有点明，但左曜宸应该知道他说的是谁。
左曜宸眼神一冷，“放心，任何人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宋嵘坐直了身躯，犹豫了几次之后，终于还是问了。
“是她主动提出要帮我的吗？”
聪明人，话点到为止。
宋嵘没挑明，但他觉得左曜宸应该清楚。
她为了自己，冒着被昆西逮住的风险出手，是否意味着——
“不。”
左曜宸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是卓家那个小姑娘苦苦哀求，求她出手的。”
左曜宸离开了。
病房再次归于寂静，只剩宋嵘一人怅然若失地望着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卓无忧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果篮，探头看了看他的脸色。
“还是这么苍白，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昆西可真可恶。”她小声嘀咕。
卓无忧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病历本，翻看着上面的记录。
“恢复得还行，没有并发症。”她自言自语，把病历本放回原处。
犹豫了片刻，她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宋嵘的手，又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收了回来。
“宋嵘，你这个混蛋，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
手轻轻点了点宋嵘的额头。
床上的人突然开口，“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卓无忧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一抖，把病历本碰落在地。
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没睡着？你都听见了！”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宋嵘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撑着手肘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卓无忧。
“装的。”
他淡淡地说，扯了扯唇角，“不是说已经拉黑我了吗？为什么还要来？”
卓无忧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椅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我、我来看你死没死！”
她梗着脖子说道。
宋嵘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声音低哑，却带着几分揶揄，“哦？来看我死没死？”
卓无忧被他的语气激得心头一窒，脸更红了，瞪着他，语气强硬，“是啊，你要是死了，我好歹还能送你一程。”
宋嵘轻笑了一声，缓缓抬手揉了揉额角，语气慵懒，“那现在看到我活着，是不是很失望？”
卓无忧被他堵得一时语塞，咬了咬唇，别开眼闷声道，“谁管你死活……”
宋嵘看着她，眼神意味不明。他慢慢抬起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既然来了，倒杯水。”
卓无忧愣了一下，瞪他，“你自己没手吗？”
宋嵘叹了口气，抬起左手晃了晃，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右手则撑在床上，看起来有些虚弱。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要让我自己倒？”
卓无忧抿了抿唇，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嘟囔着走过去，拿起水杯给他倒了半杯温水。
她把杯子递过去，没好气地说，“喝吧，省得渴死了。”
宋嵘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卓无忧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吧？”
宋嵘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眼神看似无辜，“嗯？”
卓无忧别过脸，“早知道就不找合欢帮忙了。”
宋嵘的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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