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是真的喜欢嘛,还求姑母帮帮我,”谢拾橘还是不服气,但这亲事都成了,“就算是要做小,我也要去。”
卫阳县主头疼,这个侄女不好糊弄,但是这次进门这还没几天,就算是自己不喜欢,也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送谢拾橘进去,太打她的脸了,也让白衡没面子。
但谢拾橘不是个善茬,也不急于一时,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信心扳倒这所谓正室夫人。
“姑母,您看啊,这宋枕朝哪一点比我好了?就说喜欢白衡,我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了,就算他不看我一眼,姑母您也是知道的啊。”
谢拾橘苦口婆心,卫阳县主也觉得是这样,点点头继续听下去,“可他就是连你姑母的话都不听,一心就在那个宋枕朝身上了,这能有什么办法啊?”
谢拾橘闻言咬牙切齿,这也正是她的痛处,要不是白衡认死理,偏要宋枕朝,自己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姑母我有法子,只要您肯帮我,带我去白衡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保证让您儿媳变成您喜欢的,要宋枕朝那个不听话假清高的作甚?”
谢拾橘心中大概了然,虽说婚事已成,但卫阳县主对宋枕朝的不喜却是她最大,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想清楚了也就不拖泥带水,谢拾橘又加了把火,软语央求道,“姑母,求您了,我这么多年就是想当您的儿媳,什么情棋书画都学好了,现在就差您帮我一把了。”
卫阳县主眉头拢紧又松开,闭上眼不看谢拾橘,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谢拾橘也不说话,现在卫阳县主定然实在纠结,但自己已经给出很高的条件了。
大约以后就会唯卫阳县主之命是从了,但这也是权宜之计,等有了名分要什么没有?是以谢拾橘也不很担心,现在的卫阳县主都被她利用,听话也不算什么。
半晌,卫阳县主似是认命一样,摊手坐正,神色也放松下来,“你倒也是个痴心的孩子,罢了,说吧,要我帮什么,这可最后一次了,保不齐衡儿要怨我的。”
谢拾橘心中雀跃,露出感激欣喜的神色,忙道不敢,“白衡最是尊重您了,我只想姑母送我去白府白衡那儿就好了,其他的不敢再多劳烦姑母。”
有了护身符还怕什么宋枕朝吗?白衡都要让他三分,这样一来做什么事情就方便许多了,最后要怪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于是几个卫阳县主手下的侍女就伴着谢拾橘,去见白衡了,“我们姑娘想在您这住一段时日,是夫人吩咐的。”
白衡此时正在处理公务,闻言只是抬头看一眼,也不作答复,开口了也只是问宋枕朝现在在做什么。
“夫人现在在看书,看这样子待会儿就要就寝了。”白衡自从宋枕朝嫁过来了,身边就多了个专门给自己汇报宋枕朝动向的侍女,也好想她的时候可以找的到。
下面那人有些不稳,又重复了一遍,白衡才正视那侍女,慢慢搁下笔,好整以暇的问谢拾橘,“那你们家小姐现在在哪?需要我来给她安排住处吗?我这院子可小了,住不下这么多人。”
这时候侍女支支吾吾了,白衡也不着急问,“不用说也知道是去找她了,”话落白衡也坐不住了,随即就披上披风,离开书房了。
“空青,你去准备沐浴的物事,我看书看倦了。”宋枕朝放下手上的书卷,在灯火昏黄下揉眼睛,但这昏昏沉沉的,眼前突然多了个人,倒是吓人一跳。
但看这身形宋枕朝也就不着慌了,妯娌嘛,不管是难是易总是要见面的,嫁过来了边也要如在宋府一样,自己给自己守一片安宁地。
“枕朝?”谢拾橘人是进来了,也补上了叩门,这下宋枕朝也知道了来者不善,一来就给人难看可不是什么好人。
自己嫁给白衡这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可这谢拾橘还是叫自己名字,怎么听都觉得是有别的意思。
譬如说还想插一脚?宋枕朝也不困了,今日可有的是好戏看,端就看这些时间会不会做人了。
“这是怎么了?这么晚还过来,咱们妯娌间说话大可以拣白日里嘛。”宋枕朝也不说请她坐下,自顾自的喝茶,悠游自在的吃点心,撂她一边也算是下马威了。
再者,这已经加重了“妯娌”二字,相信这谢拾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宋枕朝心里就有个底,谢拾橘无非是来找茬的,一边感慨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还是不得不想办法应付。
宋枕朝觉得这夫人真心不好当,但琢磨着白衡应该快来了,谢拾橘都搁这这么久了,白衡应该也不远。
宋枕朝一直沉思着,但谢拾橘可是脸色一白,但如宋枕朝所言,这么晚来,她也不是就说这么一句便走的。
“妹妹刚刚去看过了衡少爷,确实辛苦的很,却不想姐姐这里乐得清闲,妹妹却是没有这等闲情雅致读书的。”
说完也就给自己个台阶,顺势坐在宋枕朝身边,也稳着姿态端起茶水喝起来。
知道不好对付,但是这次还是不太想理会,纠缠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这天色该睡了,正想服个软送客,门外就响起足音。
“夫人可是累了?”白衡一进来就直直朝宋枕朝走过去,也不在意地界狭小,就跟宋枕朝一起坐,倒是让她有些闷。
谢拾橘“哎呀”一声,就摔了茶杯,打断了隔壁二人的亲密,但也一时间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有客人来了,你也不知道招呼一声,拿个下人的杯子就打发了,这可怎么成?到时候空青回来了还要埋汰你,这可不是当家主母的风范。”
虽然字字句句分开都是谢拾橘想听的,但合在一起却是让她无地自容了,不待她说什么,空青这时候也是来的及时,看见一地的茶杯碎片正想说道说道宋枕朝不当心,一抬头就看见谢拾橘了,当即更是气势“嚣张”起来,“夫人,您招待小姑怎么拿奴婢的东西,这个奴婢不要了,反正白府也不缺钱,就拨十两银子给我再买一个,这事不用您,奴婢自己做主就好。”
慢条斯理的清理好碎瓷片和凉了的茶水,空青戏谑的看着谢拾橘,只见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空青也不再玩笑,看白衡和宋枕朝都不说话,心领神会,就拉着谢拾橘出去。
“我们家小姐现在是夫人了,也没有什么妹妹跟您一个姓,下次拜会还请谢拾橘小姐记得带点随礼,不然我可不让进的。”
说完也不管谢拾橘,就去后边做事了。
白衡也点点头,看着宋枕朝笑,“你这侍女倒是有意思,我还是来晚了,没看成你跟她对着说。”
但此时除了谢拾橘,还有道更宽大些的身影,若有若无的扶着她,想进来,白衡眼尖,立刻就将门一关,大声说着,“就寝了,拾橘小姐明日再来。”
宋枕朝撇嘴,看着门外那个身影还有刚才的欲言又止,嗔了白衡一眼,那分明就是卫阳县主。
“这样也好,免得给你难堪,我也不好受。”宋枕朝脸红,就推开他去沐浴了,空青方才必定是告诉自己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是谢拾橘的事情一打岔才说去了别处。
白衡也是配合,对着窗外礼节性的说道,“母亲既然要你来就请你守规矩,明日一早还是要来给夫人请安的,现在请谢拾橘小姐去休息吧。”
第二日,请安也是麻烦事,至少坐在上首的宋枕朝是这么想的,本来可以睡个懒觉,但就是让这谢拾橘的请安给搅和了,偏偏还是白衡说的什么礼节。
闭着眼睛想也知道谢拾橘心里不安分,请安说不定在心里骂呢,宋枕朝也是头疼,干嘛非要搞这种面和心不合的把戏?白衡这可是存心要给自己找点不痛快了,回去好好收拾他!
但这么想是一回事,对付这口是心非还想入非非的“妹妹”是另一回事。
等了许久谢拾橘也只是跪在宋枕朝面前,脸色也没多少恭谨,想也知道都是不服气,宋枕朝纳闷了,她这样难道就舒服了吗?
“是谁让我的宝贝侄女跪在这啊?”卫阳县主的声音一到宋枕朝就什么都明白了,再看小厮,心里冷笑,果然是那种狗仗人势的得意。
这还真是过五关斩六将,一个接着一个,宋枕朝揉揉眉心,起来给卫阳县主行礼,婆婆到底是不能得罪的。
但还是不用宋枕朝,白衡一早就跟着卫阳县主,果然就看到了对峙的局面,当即喊空青来,护着宋枕朝,而后很是严肃的走上前去,卫阳县主倒是不怕,谢拾橘却是畏缩的退了半步,白衡尽收眼底,不理会她,只是认真跟自己母亲说话,“儿子真心喜欢宋枕朝,若是母亲再帮着外人欺负她,那儿子可就带着自己夫人搬出去了。”
这话一出卫阳县主也没辙,只好回头为难的看了一眼谢拾橘,就撂下一句“随你,我不管就是了”,便离开了。
早上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午后谢拾橘还是缠着卫阳县主,“姑母,我就是想给白衡做妾也不能吗?”
卫阳县主这下是彻底冷硬下来,白衡搬出去可不是小事,这忙帮不得了。
谢拾橘也不死心,好容易找到白衡,却被一句“姑娘家应当自爱,我有夫人了,你不必如此。”阻了回去。
这些空青说起来有声有色,但宋枕朝是在屏风后面听了但,是以只是稍稍有些羞,便打发空青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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