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枕朝在白府经历的已经有些波澜,但朝堂上的事情更不安稳,南方水患刚好,北方又闹匪患,皇帝这几日茶饭不思,为难的很。
上次水灾是要陆恕己去的,但如今陆恕己已经封无可封了,皇帝也是为此头痛。“难道真只能指望他了吗?朝廷就没有其他可用的人了?”
小太监也揣揣不安,不露声色的拿袖子擦汗,陆恕己现在势力很是大,让皇帝都忌惮,可匪患除了陆恕己就是白衡了,但……想必陆恕己也是愿意去的,自己也就做个顺水人情。
“皇上,陆大人还是可靠的,现在虽然势大,但也还算忠心,暂且用一用也还可以,到时候要杀要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吗。”
皇帝拿手扶着脸,看着金碧辉煌的金殿,摇头,“把陆恕己叫来。”
小太监拂尘一甩,陆恕己就出了京城,匪患也算是边地的军事,但皇帝只能派去陆恕己还是有道理的,不过一年,就已经诸事安定了。
是以陆恕己也就回京了,上朝也和从南方回来一样,百官都朝贺,皇帝也像模像样的赏些珠宝,又赐了虚名的封号。当朝的官员大约向上看就只能是陆恕己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一品啊,现在白衡都没一品,这陆恕己可算是升天了。”
“诶,说什么呢,天还在那上头坐着啊,你们啊,陆恕己他得意就有失意的地方,着急什么。”
于是陆恕己回去的时候也没管其他人,他一向是自己一个人为政,也无惧其他人说什么。
白衡虽然在他之下,但现在走在前面,呵,想必是想宋枕朝了。他也想念了,这时候正好走到巷子了,身边空无一人,就可以问了,“宋枕朝最近如何?可有什么难处?”
若是她有难处也是白衡来,其实轮不上陆恕己,但他就是想知道她过得如何,若是一切安好倒也不用自己担心了,若是有难处,自己也放心白衡。
但愿不要等到自己帮忙,那暗卫似乎知道他如何想的,只是摇头,“无事。”
其实有事,但每天和白衡安心的过日子想必不是陆恕己想知道的。
陆恕己脚步不停,继续往深处走,耳朵一动,身影一闪而逝。好像是她的声音,陆恕己果然看见了空青,于是循着她的目光所向,是她了。
她现在看起来过的不错,脸色红润,笑语嫣然,正在买路边的小玩意。
大街上有白衡的人,索性就眼睛一蒙,一带,大街上就少了宋枕朝这个人了。“谁!”
宋枕朝浑身一紧,陆恕己抱着她的一只手反而松了些,这样一来宋枕朝差点掉下去,又是一阵尖叫。陆恕己叹口气,捂住她的嘴。
宋枕朝闻到熟悉的味道了,也就放松下来,但还是恼火起来,“你怎么回事?回来了就是来为难我的吗?我不回去空青会告诉白衡的。”
“你让她说,我若是有心让你不出现,白衡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你。”
陆恕己受不了宋枕朝这么对自己说话,但看见她生气的神奇,还是有些怕,心软下来就语气软下来了,“你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如何,我都走了一年了,也不知道你……”宋枕朝打开他想触碰自己的手,“你不要碰我,我很好,不需要你来问我,你刚刚也看见了,好了,我现在很好,你可以放了我吧。”
宋枕朝也不是全然无所顾忌的,陆恕己都这么说了,宋枕朝现在对自己生疏了,大约也是因为白衡。
他咬牙,手紧握成拳,半晌和宋枕朝相对无语,她瞪着的眼睛满是怨怼,罢了。“你走吧,我不阻挠你们了。”宋枕朝对这话半信半疑,但能走还是得走,“多谢了。”
既然陆恕己自己都这么说了,宋枕朝也就大大方方的离开这幽深的巷子,正要喊空青,却整个人飞起,下一瞬就看见面前陆恕己慌张又急迫的神色,一时间都忘记问罪了。
和先前不同,陆恕己越来越逼近宋枕朝,几乎要贴到她脸上了,宋枕朝不舒服的推搡,但感受到的只是陆恕己的不退让,“你到底是不是陆栖池?说话!”刚才的温柔好像从未有过,一看见熟悉的背影陆恕己就失魂落魄了,此前也多有怀疑,但这怀疑和今日一样,只是日日加深,问宋枕朝也没个准话。
但陆恕己就是觉得这二人是同一人,虽然意料之中,宋枕朝还是推拒,嘴里也连连说着不是,可陆恕己今日不准备轻轻放过了。
“你说你不是,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宋枕朝和陆栖池如此相像?”陆恕己放开了制衡在宋枕朝腰间的手,在她四周踱步,仔细的观察她的一切细枝末节,想发现什么。
宋枕朝越来越不坚定也让他察觉了,一开始是声色俱厉,似乎是真的被自己的话冒犯到了,但越到后来越觉得她色厉内荏,越来越多的疑点都浮现出来。
陆恕己不敢想那个自己已经相信的结果了,只是碍于宋枕朝一直没承认,百分百的把我也就差那点。
今日是要问个清楚了,陆恕己认定了的事情,她若是不说出个一五一十来,自己是没办法担着满腔的思念放走她的。
且若是白衡来了,想要答案就难上加难了,陆恕己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威胁和逼迫,“逼你不是我的本意,但你的一言一行从很久以前就让我怀疑了,这你是知道的。”
宋枕朝的表情他仔细琢磨着,恐慌,不安,甚者有愧疚,几乎可以认定她就是陆栖池,但她还是没有开口承认。
“但你为何几次三番,我问你是不是,你都说不是,可你现在,现在又露出这样的神情为难我?”陆恕己有些发狂,她什么都不说,光留着一摊谜团给自己去磋磨。
冷汗不住的冒出来,沾湿了内里的衣服,风吹过来,宋枕朝打了个寒颤,只是这次却没有白衡在旁边,一向关心她的陆恕己也横眉冷对。
宋枕朝为难,纵然知道陆恕己认定了自己就是,可这如何解释?毕竟是一开始自己都难以接受的事情,太过离奇了。
怕是说出来也不会让他打消疑虑,如此逼问实在是没有意义。
宋枕朝带了些怜悯回想她,白衡,还有面前这个几近疯狂的人,这一路走来实在是不容易,自己虽是亏欠了陆恕己,但这能给的宽容和耐心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你说话啊,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为了这事,不知道挨过去多少个无眠的夜晚,看你的样子是知道的,若要折磨我实在无需用此事。”
陆恕己几乎是怒瞪着宋枕朝了,但她还是执拗的不肯开口,陆恕己浑身颤抖,青筋暴起,突然一声“小姐!”竟是让他吓得魂飞魄散了。
连忙拽上宋枕朝,运起为数不多的力道,离开了这个地方,宋枕朝面对这样疯魔的陆恕己,只能任他施为,好不容易引他声音大些把空青招过来,但还是无济于事。
看着陆恕己有些怨恨的眼神,她叹口气,面色颓然,刚想承认却想起什么,即将张开的嘴巴也马上紧闭。
难道承认了就一切安好了吗?他知道了自己是陆栖池了,那还怎么能放过自己,原先只是因为喜欢而执著,一定要从白衡手上把自己夺走,但若是自己多了陆栖池这一重身份,宋枕朝有些害怕,她不敢想陆恕己会如何,就看现在他这对事实的追究,就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是陆栖池的自己。
至少为了能和白衡一起,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拿缓兵之计拖住陆恕己了,但愿空青能机灵些,赶紧去找白衡来。
宋枕朝整顿了一番神情,极力冷静下来,也劝陆恕己,“你这么想知道真相,那你知道了以后要如何?”
这倒是把陆恕己问住了,也暂时稳住了。看见他有些清明的眼神,宋枕朝稍微安心,虽说无论如何不会伤害自己,但陆恕己对陆栖池的执著不能低估。
“当然是跟我一起。”陆恕己思索了片刻就肯定的回答,然后还是继续盯着宋枕朝不放松,“而且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即使她现在已经很幸福,但我是最重要的家人。”
“如果她觉得家人不是最重要的,她找到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愿意跟你一起走,你又待如何?”宋枕朝只道陆恕己不好糊弄,眼神也不敢四周转悠,只能试探着,一步步摸清楚他心里所想。
“你这算是承认了,那就跟我走。”陆恕己不由分说握紧宋枕朝的手腕,她有些生疼他也不管,几乎是拖着宋枕朝往自己的宅子走,他要让宋枕朝看看陆栖池的院子,不信她无动于衷。
但他感觉到此时宋枕朝无比沉重,回头一看已经是脸色发白,另一手捂着肚子,咬牙说不出话来。
这下陆恕己也慌了,“你怎么了?”虽然有怀疑过是装出来的,但陆恕己面对她,无论是宋枕朝还是陆栖池,都只有心软和执念。
此刻只是蹲下来,全然失去了方才的疯狂,“我带你去医馆?”宋枕朝连忙抽回手,也不管陆恕己此刻失望而担忧,强撑着道,“我也不知到底为何你觉得我和你已经死去多年的妹妹相似,但如果是我,我不会想看见哥哥这样,而且我所听说的陆栖池更愿意自由自在的活着。”
宋枕朝看他一眼,知道陆恕己彻底被安抚下来了,还是说陆栖池有用,“我没事,大约是刚才街边的东西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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