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芊羽离得不近不远,以防有意外情况发生。
“名字?”
男人颤抖了一下,才抖着嘴唇说道。
“李遇。”
她摸了摸下巴,看着男人虽然脏污但是意志力顽强的样子,又问道。
“你到底是染上了瘟疫没有?”
听到瘟疫二字,男人瞪红着双眼,吼道。
“没有!”
声音震耳欲聋,差点吵炸她的耳朵,她掏了掏耳朵。
“没有就没有,那你说,我现在留着你有什么用,一个呢,你万一染上了瘟疫呢,二个呢,你又没有什么武功之类的,连做个侍卫的资格都没有,怎么留下你呢,再者说了现在是瘟疫盛行的时候,陌生人可是要被隔离到幔蓬里面的。”
隔离二字,更是刺激了男人的双眼,他颤抖的腿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了他跟前。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跪倒在了她面前,低头叩首。
“姑娘,请留我一命,我不仅有着一些武功,更知道这幕后的人长什么样子!”
她摸着下巴的手顿了顿,虽然觉得有些意思,这个男人有武功她是看出来了,不然怎么在那全村人都丧命的时候,独自一人活下来呢。
可是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答应了下来了,否则她这外面传名女魔头的名字怎么能够站得住脚呢。
“幕后的人,我们四殿下已经知晓了一二了,就是你不说,我们这一段时间也以能将他们抓回来。”
李遇更加决望了,既然连着幕后人这张底牌人家都不想要,他是连最后的法码都没有了。
看着这个男人目光暗淡,凤芊羽眼珠子一转,想起了另一个主意。
“不过,你既然有武功的话,还有另一个条件,你要不要听听看?”
跪在地上的李遇又死灰复燃了,目露希翼,斩钉截铁的说。
“听。”
凤芊羽满意的坐了起来,喝着桌子上面的花茶,润润嗓子。
“我嘛,目前缺一个跑腿的,你既然没有染上瘟疫,就来当这个人,不过我先说好了,跑腿这活计是刀口上舔血,做不做由你。”
室内一片寂静,李遇埋头只是想了一下,就立即点头答应了。
“我愿意做姑娘的手下人。”
见他这么干脆,凤芊羽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了。
“李遇李遇,太过出挑,你以后就跟随四殿下的手下一齐改名,叫离遇吧。”
离遇猛然间齐膝跪倒在地,一字一句的叩首说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离遇在此磕头谢恩。”
男子汉有屈有伸,不畏是豪杰。
这个人,尤其是做到了偏好的了。
虽然离遇并没有感染上瘟疫,但还是让御医给他检查了一番,住在了城主府的一个小院落里,先隔离几日。
清晨,飘散着万物轻盈的气息,凤芊羽抱着龙泽,身后跟着一头诺大的威风凛凛的大型狗,而偏偏她今天又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短襦裙,显得娇俏可爱。
可是只要凤芊羽走过几步,那院里的暗哨都要不自觉的退倒几步,暗暗的摸着鼻子,不敢吱声。
诺大的城主府里,下人们早已经退了个精光,全都是十步一岗哨的溟家军守候着。
突然,鼻尖嗅了几下,不知不觉从远处飘来了一股酒香。
她这酒意馋了,喊着刚从院子里出来活动的离遇。
“离遇,换身衣服,走。”
离遇还适应不了她那股子泼辣劲,有些呆滞,最后在身后乾九的几次瞪眼后,才木纳的跟了过去。
“好。”
府中的侍卫,都见识过她以一敌十的本领,基本上无人敢拦着她。
一路无阻挡的向着酒楼的方向走去。
城主府中,庭院深深的书房里,肆一低头禀告着凤芊羽的行踪。
“四殿下,凤姑娘这几天救得了一个男子,是村庄遗民,而她正向着安云靳酒楼赶去。”
苍玄溟翻着手中书,闻言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加派人手,保护好凤姑娘的安全。”
肆一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还是一言不发的按命令行事。
一路散漫的走着,黔洲城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路过。所以,凤芊羽就像是一个螃蟹一样,差点横着走了。
小半个时辰后,凤芊羽到了酒楼里,抬头一瞧,果然是无名的三无酒楼,连个牌子都无。
酒楼里依旧是无一人空地点地,台子上面的舞姬摆弄着身姿,妖娆诱人,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时不时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火辣辣的身段看得不少人流着口水,酒都差点忘了喝。
她瞅着全黔洲城唯一的娱乐设施,哼着小曲,记挂着前世的夜店,迷离带着一股世外看客的姿态在享受着。
突然,头顶传来了一阵温醇的嗓音。
“凤姑娘,怎么有空来酒楼?”
得,终于等来了正主,凤芊羽也不端着架子了,一口酒闷了下去。
“呵,你以为我是闲得身上发毛,来到酒楼里找你喝酒的?”
安云靳眯起了眼睛,他靠在窗棱的地方,光是那一副皮襄就已经引得不少人折腰不已。
“找我喝酒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他那狐狸精的模样,凤芊羽摇了摇头,差点将他一脚踢翻了过去。
不行,自己要忍住。
“安云靳,你老实的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是天齐朝庭的走狗?”
只见安云靳耻笑了一声,目光带着凉薄。
“为什么是天齐朝庭?”
一时间,凤芊羽不解其意,只是冷静的问。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是朝庭的手下?”
安云靳执了一壶温酒,给她倒了一杯,笑容残忍带着一丝暧昧。
“给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喝着酒,还不忘给下一句接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凤芊羽不甘示弱,可是安云靳依旧是那个时而隐藏住他的凶狠,时而又是翩翩佳公子的安云靳。
“为谁死,为谁亡,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否则的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那亲呢的语气,直觉得要甜腻死个人,可是凤芊羽不吃他那一套,只是略有些失神,便又恢复了正常。
看着他那侧脸,语气冷淡。
“别用着你那原先一套勾引女孩子的把戏,我不吃那一套。”
安云靳吃吃的笑,整个人透着一股狠戾的温润,掩藏在了他那世家公子的容颜下。
“不吃这一套,凤姑娘不是时而失神吗?”
她一愣,居然被安云靳发现了自己心里的小秘密,还真的是……小看了他了。
看着他哈哈大笑的走远,凤芊羽心中如同坠入了洞底一般,压制得厉害。
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只见离遇还杵在那里,她瞪着离遇,莫名奇妙的问。
“我刚刚是不是一直在盯着安云靳的脸在看。”
离遇是个木头疙瘩,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幕,才迟疑的肯定说道。
“……是。”
瞬间,凤芊羽脸色铁青的迈出了酒楼,感觉在那里一刻也不想待,如若再待一刻,她恨不得剥皮了那个安云靳。
酒楼三楼,安云靳回忆着,从最初见到凤芊羽那刻起,那个女子看着自己的目光。
回忆,悲凉,愤恨。
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呀。
自己都差点相信了呢。
呵呵。
乌云,吹卷着整座黔洲城内。寒风,突然降临。
猛然间的,天气骤变,倒是让从京都来的御医院的人高兴不已。瘟疫虽然不是因天气原因导致,但是如若是湿热天气,会传播得更加厉害。
现在天气阴冷了起来,瘟疫会传播和稍慢一些。
凤芊羽在满院的惊异目光里,回到了院落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离遇堵在了门外。
乾九探头探脑的拎着木头疙瘩,离遇问道:“这凤姑娘又怎么了?”
离遇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来。
“你是想要离死我啊,快点说啊。”
一直扭捏的离遇,才开口。
“凤姑娘没让我说,我不想说。”
一句话,差点噎死了乾九,他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怪于离遇,毕竟是凤芊羽刚收下来的手下。
“得得,你就是和凤芊羽一样的磨人精,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哼。”
既然问不出所以然来,那么,乾九又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只有让他们的四殿下来知晓一下了哟。
来到了书房,所有人包括肆一都不在,乾九才咳了一声,察颜观色着四殿下的神情。
“咳,四殿下,今天看着凤姑娘似乎从外面回来后,心情就有些不佳,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心情不好?”
苍玄溟冷面,可是不代表他心也是冷的,尤其是对着自己在意的人,乾九看着四殿下稍有些拧眉,便接着说道。
“似乎是去了一趟酒楼,就有些不快了。”
乾九这一说,就见着他们的四殿下脸色一变,目光露出异样。
城主府内,凤芊羽被安云靳戳破了一些心思以后,紧闭房门,来到了厢房里面,盘腿坐在床上,凝神想着上一世的事情。
凤芊羽作为三十岁熟女甚至到剩女的阶段,没有碰上一两个爱过的人,那才是废话。
不过,这个安云靳竟然察言观色到这个地步,也真的是厉害到了极点了。
她歪着头,想着前世那个男人,为她挡枪的那一幕,猛然间闭上了眼睛。
安云靳,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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