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在灵泉寺发生的一切,肯定那群嘴碎的暗卫早就报到了城主府里。
她扫视了一圈,觉得胸膛之内的火气,快要压制不住了。
乾九,那个死鬼早就跑得不见影。
更是连着平素里,当作暗卫守领的肆一也不见踪影。
罢了,罢了,反正她是要去暗访二十三城的人,也不在乎那两个暗渡陈仓人的下场了。
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揉了一下胸膛里面闷着的火气,凤芊羽气冲冲的去了前几日歇息的房间里面,飞速的收拾了一下包袱,准备携款潜逃了。
刚出了厢门,门口站着两人。
一人是离遇,一副眼巴巴的模样。
还有一人,是乾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姑娘。”
“主人……”
两人对视一眼,乾九赶紧凑到了她面前,眼巴巴的说道:“咳,咳,昨天的事情嘛,凤姑娘别介意,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这种事情嘛,况且,你与四殿下早就……早就,咳,咳……”
一瞪眼睛,凤芊羽就上去一脚,给乾九踢了个脚翻天,抱着膝盖滚到了几步之远。
然后,看了一下眼巴巴看着她瞧的离遇,摸了一下包裹里的银票。
“离遇,你跟着罢,如果像是乾九一样对主人的话,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到时候可不是踢一下膝盖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离遇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不停,赶紧跟了上去,虽然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一辆马车,猫狗各一只,外加一个赶车的奴仆,凤芊羽闭目养神待在了马里面,神清气爽。
果然……离了那个随时拆吃她入腹的苍玄溟,自己一个人要好多了。
灵泉寺,后院温泉里。
乾一谨慎的靠近温泉,隔着琉璃帘轻声禀告着:“四殿下,凤姑娘出了城主府,属下并未派人跟着,目前不知去向。”
雾水漫漫,水花晃动,苍玄溟睁开了眼睛,随手披了一件漆黑色的外袍,淡淡的说道:“就如此,不必派人,她自有去处。”
乾一抬首准备退看,不经意间看到了四殿下的双眼。
“殿下,你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双眼睛正常,另一双眼睛却是暗红灼然,泛着一阵阵向外冲压的火光,在蓄势待发一般。
“只不过将那只猛虎引出来罢了,不必担忧。”
苍玄溟语气平淡,肆一却是冷汗连连,赶紧再三告退,想着四殿下病症对策。
这仿佛,是更严重了一些。
难道,昨天一夜的辛苦则是打了水漂吗?
肆一一走,苍玄溟嘴角吐出了一口鲜血,那眼中的暗红就瞬间退却了。
“以毒攻毒,古凰,果然好计策。”
——
拍着强健的黑马,离遇在驾着马车,凤芊羽撩起了帘子,托着腮看着外面的景色,真是越走越繁华。
这可是比着黔洲城那二十三个县更加繁华的所在。
看着街边的行人,都拥向了华洲城,凤芊羽打起了精神,冲着离遇说道:“离遇,先去华洲城最豪华的成衣铺子,我要买些成衣。”
离遇禀承的想法,就是唯凤芊羽莫属,他一驾马车,冲向了华城门关。
自己既然准备随时跑路,那通关文碟自然是备得足足的。拿出了文碟,毫不费力气的驶进了华城。
淡绿色的柳枝随风飘荡,就像是玉扬洲岸一般,这真是一座绿意怏然的华城啊。
一路上看着拥挤的华城,离遇找寻着华洲城最豪奢的店铺。
终于,凤芊羽盯着那一处华丽异常的店铺,出声喊道:“离遇,去那里,去那里。”
马车驶得近了,凤芊羽下了马车,穿着一身白衣翩翩的儒雅长袍,一摇羽扇,一脸雌雄莫辨的脸庞,更是惊煞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他们走在了这条路上行人不算拥挤的道上,凤芊羽大踏步的向第一间铺子走去。
才走过去,门口两尊门神,拦住了他们。
“进得映荷堂,必须交十两银子。”
凤芊羽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调了,可还是让离遇交了十两银子。
因着,她看中了一排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在大厅的正中央摆着,那颜色真真是适合她啊。
皆男皆女可穿,皆文皆武可穿,让人一眼望过去就惊艳不一般呐。
索性这十两银子就不让人那么肉疼了。
交了十两银子,领了一张古里古怪的牌子,凤芊羽随手揣进了兜里,就随着稀拉几个人走了过去。
刚一入门,就见着巨大的现代喷泉居然在古代也有,再一细细瞧着,居然是水车轮转,只不过多了一些灯火而已。
那一排溜的衣物,排排的挂在了那衣架之上,凤芊羽随意拿起了一件色彩颇碰撞的衣服,问着离遇。
“这件衣服颜色怎么样?”
旁边的离遇,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指着那露出的胸膛,有些憋红了脸说道:“太……太露了。”
正当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
“哪里来的小孩,别碰这些伶子的衣服,把脏手拿开?”
起初,凤芊羽还是惊讶于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伶子是谁?”
来的女人胖胖的腰扭了三扭,嘲笑的看了一眼凤芊羽。
“伶子是映荷堂的头牌,难道公子不是慕名而来嘛,哧,别说笑了,谁会不知道伶子的名号。”
她一怔愣,迅速的后退了几步,怀里的龙泽也露出了脑袋。
“啧啧,这是有多饥不择食,居然来到了清倌馆呐,这个伶子还说不定是个清倌呢……”
一捶猫头,凤芊羽准备溜身就走,却听得一阵琴音传来。
琵琶半遮面,乐音犹在耳,那淡淡的重山叠楼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乐声,让不少人都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有许多看官都摇头晃脑的跟着附和了起来:“这可是伶子弹的啊,还真是好听呢。”
凤芊羽越听,这声音就越熟悉。
靠,这不是前世的那些乐曲嘛!
居然还有人在这清倌馆里用这些乐音来招揽生意……
凤芊羽沉下了脸,缓缓露出了一抹笑意。
“财不就我,那我就只有就财喽,走,龙泽,离遇,我们就去会会那个所谓的伶子。”
刚想走过去,比着刚才门口还要健壮的几尊粗胖门神,又挡在了她面前,横眉冷眼的怒道。
“三楼是小倌官待的地方,客官不能进去。”
既然不能进去,凤芊羽就转而退出了映荷堂。
只是可惜了刚刚院子里的那些衣服了,不过……既然是伶子的衣服,那她先找到伶子再说。
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从正门入,她就只有从偏门进了。
望了一下三层楼的竹楼,凤芊羽转悠着,向着离遇说道:“有爪绳吗?”
她可没有苍玄溟那飞檐走壁的功力,只能依靠着外物了。
离遇迟疑了一下,然后一股脑的将她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甩绳子,凤芊羽蹬着墙壁噌噌的向上爬着。
风,吹过一阵,吹散了华洲城的迷雾,雾未散,而更深幽。
那抹乐声越来越盛,带着万千扰人清梦的调调,传入了她耳朵里。
凤芊羽也终于爬到了三层小竹楼的地方,透过风吹过的门帘,看着里面珠粉玉琢的清倌厢房。
果然是……染了几分粉色意味。
而……那金粉金粉的床榻之上。
她没有看错!
的确是金粉色,用着金子凿成的床榻上面,躺着一个身姿如同女子一样曼妙的身躯。
可……却明明是个男人。
他半躺在床上,将琵琶快要弹成了吉它,在那里清静的调着音调。
越加的高昂,带着一抹清幽向上攀爬的巅峰,直至那一抹余音绕梁后,才慢慢的停下来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渍,那个娘炮的男人,轻骂了一声操。
“若不是这个方法来钱容易,老子才不天天装什么大吊萌妹,靠之。”
“不想装什么大吊萌妹,不如到姐姐的怀里来?”
薛意望着那抹雌雄莫辨的脸庞,愣了愣,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意,嘤嘤的掩面哭泣道:“客官,客官,不要欺奴家啊,奴家害怕。”
凤芊羽暗自咽下了一口烛气,差点吐出来。
“想死想活?”
指尖的匕首拿了出来,横在了男人的脖子上,凤芊羽冷冷的说道。
薛意已经快吓尿了好嘛,赶紧点点头。
“想活,想活,姐姐,大哥,别杀我成吗?”
声音也从刚才的嗲到天际,变成了粗矿的男子声音。
满意的看着薛意的就范,凤芊羽才收回了刀子,对于这种前世的宅男弱鸡。
作为本来就是佣兵出身的凤芊羽,杀他真是手到擒来。
“不杀你,可以,你要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
薛意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才咽了一下干干的嗓子,谨慎的说道:“我从东土大唐来,准备去西天取经。”
扑哧一声,凤芊羽一口茶水吐了出来,怔愣着看着薛意。
“我知道你是从二十一世纪来,快别扯犊子了,扯什么东土大唐,西天取经,搞游击队暗号啊!”
薛意快要吓尿了好吗,本来他长相不差,前世作为同学心目里的男神。虽然那一天不长眼,不小心撞车嘎屁来到了这个所谓的天齐国。
但是凭着他那天天各种护肤品保养的脸蛋儿,愣是收获了不少人的青睐,要娶回家做小相公。
作为大男人的薛意怎么肯甘愿,虽然说在这天齐国以粗狂的长相为美,可是他自有生财之道啊,毕竟他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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