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花香飘来,眼前递过了一个洁白的手帕,凤芊羽火急火燎的拿过来了就赶紧堵住了鼻孔。
照这个趋势再流下去,不流血而亡才怪。
转过了身子,捂着鼻子,看着眼前硕大的花盘子,衍不知从哪里又抱来了一坨透明的瓶子,里面的水荡来荡去,衍那根盘枝错节的根须,就这样盘在了瓶子里面。
“羽儿,帕子给你。”
又一条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跟前,凤芊羽有些莫名奇妙了。
“你跟来做什么?”
明明那处迷障算是初步解开了,可是衍居然丢弃了九莯,来到了她这里,这又是所图谋什么。
衍羞涩的低下了头,那白盈盈的荷叶边子,就这样染上了万千的红色,羞答答的说道:“羽儿,我家都没有了,能跟着到哪里嘛,想跟着羽儿住到一块儿,羽儿到哪,衍就到哪里。”
凤芊羽赶紧向后退了几步,望着它即将要扑过来的模样,赶紧摆摆手。
“我这里有一只猫,一只狗,再容一只荷花精,不行,不行,要爆炸。”
“羽儿……”
衍抬起了花盘子,居然……嘤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她也是醉醉的。
最后,魔音刺耳中,凤芊羽勉勉强强算是答应了这一段时间,衍暂时在这里待着。
养伤的这两天,凤芊羽靠在了床头,摸着额头的那抹火焰,火红色好像胎记一样。
凤芊羽试过任何的方式,将它洗掉,可是怎么都擦洗不掉,索性也作罢了,任由它长在了脑门上,还有了几分增加灵气闪现。
其间,隔壁的薛意还来探望了她。
比着凤芊羽这一病三伤,薛意之前在映荷阁的伤病,到现在还未全好,绑着绷带,行动有些不便。
闲聊了几句简华这几日在忙的事情,凤芊羽便让伤未全好的薛意去了隔壁房间。
因为……
她突然感觉到了胸口有几丝疼痛之意,抽疼得她全身都痉挛不已,倒塌在了床上,滚来滚去,浑身的肌肤红烫不已,灼热不堪。
在一边的衍正顶着一盆水攀爬过来,就看风了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凤芊羽,赶紧将龙泽扯了过来。
“快看,快看,羽儿这是怎么了。”
龙泽也顾不得睡大觉,趴在了床上,一摸身上的温度,猫毛差点都烫着火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翻身,只见凤芊羽额头上面那抹火焰形状的印记,隐隐的发光发亮,虽然不明显,可是床榻旁边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这火焰印记闹腾的。
半昏迷中的凤芊羽急切的想要一块冰,迷迷糊糊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快要扒了个精光。
龙泽一看不得了了,赶紧将床帐拿了下来,转身爬到了衍的跟前,琢磨了一会儿,说道。
“九莯,我们去找九莯,那颗白珠是引出九莯的关键,或许他知道了一些什么。”
“好,我这就去找他。”
将水盆放了下来,让龙泽给凤芊羽擦试着,以防止身体太过灼热。
半个时辰后,厢房里等来了九莯。
它依旧穿着那身淡白色的长袍,飘飘然的在空中,冷冷清清的,就如同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衍在旁边花枝招展的,指着床帐上面脸色发红的凤芊羽说道:“九莯,你说羽儿该怎么办?”
九莯飘到了凤芊羽的床前,淡淡的看了一眼。
“只是身体过于灼热了而已,火焰印记与宿主的争夺战罢了,如果宿主能够胜了火焰印记,那么她便能活过来。”
衍惊住了,枝叶也不动了,旁边的龙泽蹲在了地上,眯着大大的猫眼,看着九莯,旁边的狗圆子哈着气在低声咆哮。
“如果反着的话,那么羽儿就会死?”
衍有些纠结的说出了事实。
飘在半空里的九莯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
“没错,既然小叶子选择了她做为继承者,那么她就应当承受这些背后的争夺,所以,争夺或是降服不了火焰印记的话,她活不过今晚。”
一席话,九莯说完,就飘出了小院子,留下了几个面面相觑的龙泽,狗圆子,以及衍。
还有着门口一直藏得极好的某个人影。
九莯出门的时候,在门口停留了一下,差点吓到了一直偷听的某人,将心脏都快吓出来了好吗。
九莯走了,某人才拍了拍胸口,赶紧远离了小院,得赶紧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四殿下,十万火急啊。
既然九莯说了凤芊羽胸口的白珠,也就是小叶子选择了做为宿主了,那么这火焰印记也是它捣弄出来了。
现在凤芊羽的身体里,有两种物质在相撞。
昏迷里,一会儿觉得那火气蹭蹭的向外冒着,另一面又觉得有一股温润的力量在搅和着这股火力,金光闪闪的丹田处,有一抹莹白龟缩到了一块,平衡着火气与丹田之中的暴燥。
所以,她才没有被这股冲天的能量,冲破身体而亡,在生与死的边缘处徘徊不止。
三里之外的某处阁楼中,熏香渺渺,带着竹木的香气,将室内染上了几分的暖意,可是还趋不散这屋里比着室外冰冷的气息。
月光凉如水,有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窗前,在看着手中的木簪子,一寸又一寸。
普通的木簪子躺在宽阔的手心里,有着几分的小巧朴素。
而他的目光却是看到了深远的夜空里,黑夜漫漫,目光深冷,带着几分的思索。
一室清辉,突然被一阵巨大的敲门声给破了。
男子皱了皱眉头,一回头。
“殿下,殿下,不好了,凤姑娘可是有大事情发生了。”
等到乾九把刚刚得到凤芊羽病重的消息告诉了苍玄溟后,就只见眼前刚才还淡定从容的四殿下,冽风一样从眼前飞过。
再一眨眼,哪里还能看见室内四殿下的身影。
揉了揉眼睛,乾九嘟嚷的说道:“四殿下也真是的,也好歹等着我把话说完呀。”
一直在厢房里准备跟随苍玄溟的肆一,停住了脚步,问:“什么话没说完?”
“还不是凤姑娘的事情,虽然说我走的时候情况危急,可是三殿下去了并不能治凤姑娘的病症,她是受了火焰之毒,殿下难莫非?”
说到了最后,乾九有些不好意思了,羞羞的低下了头。
肆一抽抽嘴角撇了撇他那红成布的脸,冷着脸走了出去。
客栈小院里,一间厢房的床榻上,凤芊羽翻烙饼一样的翻来翻去,着火的温度在床帐四周冒着炎炎热气,快要将整间房子给烧着了。
衍搭拉着花舌头,退几了几步,它的叶子已经被烤得焦黄了,差点小命给丢了,要不是薛意柱着拐给它浇了几盆水,它恐怕小命就得交待了。
薛意听说凤芊羽病了,这身为病友怎么能不一天来看个三回,就到了傍晚来的时候,见着情况似乎不妙。
煮熟的虾子凤芊羽躺在床上,而萌宠龙泽,狗圆子一直守在了旁边,不错目的守着,连个大夫都没有请。
再向另一边看去,还有着一株快要成精的荷花妖,一眨眼望着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吓得薛意手中的拐杖差点扔了出来,隔了许久才接受了凤芊羽身边又出现了一样怪异的东西。
荷花妖,衍。
既然所有人,不,所有非人的东西都在守着凤芊羽,那薛意也在尽着心,观察着凤芊羽的病情。
时不时的递些温水,拿些汗湿掉的被子。
就这样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时辰。
夜……越来越深沉。
小风,呼呼的向着厢房里刮着,所有人都眯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
突然!
眼前一阵飓风刮过,薛意是最先惊醒的,他一声厉喝。
“是谁!”
黑暗里,看着一双沉沉的眼睛,盯着他看着。
一盏琉璃灯笼在眼前闪着光芒,一步步的靠近着。
那是一个男人,他很强。
在路过薛意身边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黑夜里,看着男子只轻轻了瞥就从他的身上掠过,毫不留一丁点的目光,像是看着空气一样。
薛意几乎凝住呼吸,没有敢发出声音。
他没有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危险气息,致命一般压迫着他。
这个男人,根本一眼就看不到任何气息波动。
相同着,其他非人类,龙泽,狗圆子也早已经醒来了,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只是默默的后退了几步。
薛意便明白了,这个男子与着龙泽,狗圆子是相识的。
男子进了厢房,后面提着琉璃灯的黑衣男子站到了他们面前。
“殿下已经来了,你们就暂且退下吧。”
平平静静的声音,诉说着的话,不是请求,十足十命令的口气。
龙泽抽了抽嘴角,甩了甩猫尾巴一蹦三尺远,跑到了旁边的厢房里,而狗圆子却没有离开,哼唧了几声,蹲在了门口的位置上。
男子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隐藏在了门柱后面的阴影里,与夜色融为一体。
回过神来,薛意拐着拐杖也识趣的回到了自己厢房里去。
凤芊羽还在不停的翻滚,她觉得头脑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如同一个火药筒在头脑里翻滚,翻滚,不停的翻滚。
好疼,好疼,好疼啊……
疼痛的间隙处,胸腔的丹田还在流转着看不见的金光,一点点的包围着心胸的地方。
而丹田旁边,一枚白珠飘出来了一丝丝淡白色的光芒。
可是还不够,根本压制不住火焰封印的力量,几乎可以说是杯水车薪一样,这也导致了凤芊羽更加的灼热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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