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还说梁知烈想做国君位置不是为了权势地位,说的梁知烈多高尚多伟大似的,那她也可以啊,她这不就开始盘算和亲之事了,她也可以叫北国不打仗,叫北国太平啊!
碧墨深吸了口气,平复下紧张的心,微笑道:“是,碧墨多谢寒母妃。”
她低着头,眼珠不停转动,到处看。
救景澜,一是拿到锁着他的铁链的钥匙,二是拿到可以出宫的信物,这两样东西,应该都放在寒姬身边吧?
不过,她钥匙没能一眼看见,却看见了躺在后面床上、一脸青紫的国君。
国君脸颊处,还有浅浅的巴掌印,四根手指的印记清清楚楚……
怎么会有那种印痕?是他父皇,是被人用手活活闷死的,还是有人掌掴过她父皇?
碧墨的心难以自控地狂跳起来。
寒姬主意到她的眼神,目光一寒,幽幽问道:“你与你父皇亲近么?”
碧墨猛地看向她,又赶紧低下头,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有,儿臣不得父皇宠爱,很少见父皇,都快忘记父皇长什么样了。”
她这次说的是真话。
从她记事起,她每年可见到国君的次数屈指可数,通常只有在国君的生辰才可以远远地看他一眼。她记得有一次她还亲手缝制了一个黎国时兴的平安符给父皇祝贺他的生辰,他父皇拿着平安符愣了会儿,然后问她:“你叫什么?”
一个父亲,连女儿的名字都不记得,作为女儿还要再顾念什么父女之情吗?
她对这位父皇真的毫无情感,也毫无印象。
寒姬脸色缓和了些:“无妨,日后母妃疼你。”
碧墨感激道:“多谢寒母妃。”
“对了,你此时过来寻我做什么?”寒姬突然问道。
碧墨扯出一抹讨好的笑,道:“儿臣听说寒母妃因为父皇突然病故的事已经一天未进食了,儿臣做了一些菜孝敬寒母妃,盼望寒母妃注意身体,多少吃一些。”
宫里到现在都还乱着,寒姬不敢确定梁知烈的人是不是都出宫了,到现在都没吃任何东西,此时被碧墨一提醒,真觉得有些饿了,点头道:“那母妃就尝尝你的手艺,去叫人端上来吧。”
不多会儿,宫女便把她做的饭菜都端了上来,寒姬还叫她坐下和自己一起吃,碧墨只能坐下。
寒姬见碧墨身子崩的僵直,知道她怕自己,便温和笑道:“我来尝尝墨儿的手艺如何。”
碧墨连忙拿起筷子要给寒姬夹菜,但却被寒姬身边的宫女一把挡住,那宫女自己拿起筷子,一样夹一筷子放进碗中,挨个尝过,没事之后,寒姬才动筷子。
碧墨心里直打鼓,幸好她没下毒,虽然她先前在做这些菜的时候想过下毒,但最后还是因为害怕没敢。
不然现在死的,就是这个宫女和她了。
寒姬含笑与她解释了一句:“墨儿,你别见怪,母妃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母妃如今这个位置,有很多人想害母妃,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啊。”
碧墨连忙陪笑道:“母妃说的,墨儿都理解,是应当的。”
寒姬见她这么懂事,不由点了点头,道:“你倒是比你那几个姐妹都懂事,你放心,等我儿得到皇位,我就把你收在我身边养。”
碧墨乖顺地点头:“多谢母妃。”
随后,二人边吃边聊,等吃完这顿饭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待饭菜收走后,寒姬打了个哈欠,已是一脸倦容。
碧墨立即道:“寒母妃已经守了父皇好几夜没合眼了吧?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是啊,我确实守着你父皇好久了,但却不能去睡。”碧墨往她身上按这种功劳,她也就收下了。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她虽然确实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但也不至于困成这样啊,吃饭之前,她还因为担心外头战况而精神紧绷呢,怎么就突然困得眼皮子都打架了?
难不成真的是岁数大了熬不起夜了?
此时碧墨已经站起来了,扶着她的胳膊道:“寒母妃,儿臣扶着您去床上睡会儿。”
寒姬立即摇头道:“不行!外头打成那样,我怎么能睡?!”
碧墨劝道:“外头有人守着呢,不会打进来的,宫里绝对安全。寒母妃放心去睡……大不了,我半个时辰之后叫您?歇半个时辰应该不碍事吧?”
听她这么说,寒姬便点点头,关键她此时觉得脑壳里就一团浆糊,不睡会儿真的连思考的精力都没了,强迫自己清醒也只能坏事。
于是碧墨搀扶她上床,寒姬几乎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碧墨听见她平稳的呼吸传来,也松了口气,她虽然不敢下毒,但她用了不少安神的草药,再加上寒姬这阵子本就操劳,所以此时才能沉沉睡去。
她赶紧去翻寒姬身上,她腰间有好几把钥匙,碧墨真要细看到底是哪一把,外头突然有人道:“娘娘,奴婢伺候你洗漱。”
碧墨索性把那一串钥匙和寒姬腰间的御牌全给拿了下来,随后面色如常的走到外头,对宫女道:“寒母妃已经睡下了,你们在这儿守着,可千万不能打扰她。”
寒姬身边的贴身女官很是疑惑,这个时候睡觉?
虽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没问什么,点点头应下了。
待碧墨离开后,那宫女进去看了看,见寒姬呼吸平稳,确实没事,只是睡着了,才放心下来。
碧墨轻手轻脚地回到关押景澜的地方,拿出钥匙想一把一把试,第二次便找到了,铁链的锁啪的一声打开,碧墨抬头,满脸惊喜地看向景澜:“可以了!”
“谢谢。”景澜简短地道了个谢,挨个解了其他的锁链,又起身活动活动因为锁了太久而僵直的手脚。
碧墨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昂头望着他道:“大哥哥,我们快出去吧。”
景澜望向窗外,沉声道:“八公主,谢谢你救下我,不过外头那么乱,我要杀出重围,带着你怕是有些不便。”
碧墨连连摇头,将寒姬身上的那块腰牌拿了出来,欣喜道:“大哥哥,你看,这是寒姬的信物,拿着它我们可以直接出去,无需和他们打!”
腰牌……好东西,有这个确实可以顺利离宫。
景澜的目光从她手上的腰牌,渐渐移到她的脸上,她的眼睛闪着少女特有的光辉,她似乎真心期盼能和他一起,去过外头的日子。
想了会儿,景澜淡淡道:“好,那咱们走吧。”
他伸手拿过腰牌,和她一同离开大殿,往宫外走。
而此时,景煜和梁知烈已经守在宫外不远的地方了。
景澜彻夜未归,他们都很是担忧,便在今日凌晨抵达皇宫周围,商量着若是景澜还不出来,就主动去与寒姬做交易。
不多会儿,二人便看见景澜和碧墨从皇宫正门处走了出来,没有追兵,甚至没有人看押景澜。
景煜和梁知烈都很是疑惑,想了想,景煜对梁知烈道:“太子殿下,我恐怕有埋伏,所以我先去与我哥汇合,你注意保护我们。”
梁知烈点头,景煜便出去去迎接景澜,景澜说了句此地不宜细说,便赶紧和他们一道回了太子府。
这一路上都十分顺利,没有追兵,没有埋伏。
太子府周围都有重兵把守,寒姬不敢轻易过来,到这里更加不会有事。
碧墨一直乖顺地站在景澜身后,听景澜和梁知烈交代完正事,说明白了为什么出来不会有追兵,她才弱弱地开口喊了一声:“大哥哥……”
景澜眸光一沉,一言不发地看向碧墨,梁知烈也是奇怪,他的八妹和景澜之间有什么?
看八妹一路紧盯着景澜的眼神,应该是有什么的吧?
碧墨羞怯地低下头,她想直接问景澜什么时候娶她,但女儿家天生的娇羞又叫她问不出口。
梁知烈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知道旁的女人对景澜动心,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于是他拍拍碧墨的肩膀,道:“八妹,你昨夜都没睡好吧?如今既然你逃出宫到我这儿来了就安心吧,现在快去休息一会儿。”
碧墨点点头,一晚上绷着根弦,她确实累了。
可看景澜如今对她还是不冷不热的,她心里没底,就咬咬牙,鼓足勇气,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哥哥,你说你会娶我,是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景煜和梁知烈都惊呆了,齐齐看向景澜。
景澜扯出一抹疏离淡漠的笑容,对碧墨道:“娶你万万不可能,不过给你个教训还是可以的,日后不要太相信男人的话。”
碧墨脸上从震惊到绝望再到耻辱,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良久,突然伸出手“啪”地给了景澜一耳光。
打完,碧墨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呼吸都忘了,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景澜。
景澜只是拿出安歌给他的帕子,擦了擦方才被碧墨碰到的地方,语气平静地道:“我挨你一巴掌没杀了你,只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日后做事过点儿脑子,不是谁都像我这么好脾气的。”
梁知烈叹了口气,景澜给了安歌全部的情意,对别的女子,没有多余的情意了,八妹这一腔爱意只能错付。
但也不能骗人家吧,这么无耻……
骗人家带他出来又翻脸不认人,他真不是个正人君子。
景澜说完那话,便当着碧墨的面问梁知烈:“我家夫人呢?”
梁知烈回道:“在你房中。”
景澜点点头便要去见安歌,碧墨此时回过神来,突然一把抓住景澜,哭道:“大哥哥,你怎么能骗我?你答应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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