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我活命,竟让我陪五具女尸日夜沉沦。
村里人说,我天生不详,我生在乱葬岗,爷爷捡我走时,漫天乌鸦在树枝上盘旋,哀嚎不断。
爷爷是个抬棺匠,更是咱们村里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爷爷算命有三不算,大奸大恶之人不算,命比纸薄之人不算,天门未闭之人不算。
所谓天门,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印堂,按照老人的说法,因为出生三月之内,便开天门,年近九岁者闭,也有天门常开者,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阴阳眼。
开天门者,尚未结束天道轮回,这些人,算了会有命报,所以千万算不得。
而我,却是爷爷坚持了六十三年的例外。
按照隔壁王叔和我说的,爷爷在捡到我的第二天就瞎了,他告诉王叔,我为九阴之命,又生于乱葬岗,出生之时更有黑伢子(乌鸦)相迎,这是阎王命,做魂不入六道,做人活不过二十。
王叔的爹是爷爷亲自抬棺下葬的,下葬时他爹路遇黑猫诈尸了,也是爷爷一纸黄符给压了下去,所以王叔对我爷爷所说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后来,爷爷说他有事要出趟远门,让王叔照顾我一些日子,可爷爷这一走,便是五年。
我身体一直不好,发烧感冒那是三天两头的事情,但一到夜里,我就会一直咳嗽,有时还会咳到吐血,王叔是个单身汉,每天也就是靠着种点蔬菜为生,那五年,他几乎挖空了家里给我看病,只是一到了医院,医生也检查不出所以然来。
直到我十八岁生日那一年,爷爷回来了,一个头顶白发的老人,抬着一口棺材回来了,王叔站在我身边,远远望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到八个大汉正托着一口棺材,而爷爷,则是将手放在了棺底。
可按照王叔的说法,爷爷是抬棺匠,自幼便力大无穷,一人可举起千斤重的棺材,很显然,在王叔的眼中,这一口棺材,是爷爷一个人抬回来的。
我那时没吭声,但我记得清楚,那八个男人抬棺时脚尖着地,脚跟悬空,而他们的脸,却笼罩在那夜色的薄雾中,像是影子,又像是……鬼。
可就在一揉眼的功夫,爷爷直接将棺材插入院子的空地之上,震的土墙都抖了三抖,再抬眼,面前哪有什么大汉,只有一个白发苍苍,且带着一副墨镜的爷爷。
他好似能看得到我一般,直接便走到了我的面前,伸出那一双枯竭的手在我脸上摸了摸。
爷爷咧嘴一笑:“娃子长大了,壮实了,不过……”
爷爷说话的功夫,王叔家的屋顶早已聚满了乌鸦,对此,我也是见怪不怪了,每一年,我不管在哪里过生日,过不过,这些乌鸦都会站在房檐上哀嚎,不出意外的话,一会儿外头便会电闪雷鸣。
爷爷朝房檐上望去,随即笑着摇头:“乌鸦聚顶,娃子,你是我江家的独苗,今日,我便为你取名江凌,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天夜里,乌鸦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村子里安静的跟死了一样,爷爷让我一人睡在堂屋里,而那口棺材,就停在堂屋的中央,那昏暗的煤油灯晃的我眼晕,也不知什么时候,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及其刺耳的声音吵醒的,只是我这一睁眼,便被吓的一身冷汗。
“阿凌,别回避,别害怕,她是来救你的。”屋外传出爷爷的声音。
只是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口棺材的棺身却不知什么时候裂了,我壮着胆子朝棺内看去,突然我听到屋外响起了一阵铜锣声。
“关西白家,送小姐出嫁,请淮北江氏,以嫡迎亲。”
“陕北刘家,送小姐出嫁,请淮北江氏,以嫡迎亲。”
“渭南桑家,送小姐出嫁,请淮北江氏,以嫡迎亲。”
“江东赢氏,送小姐出嫁,请淮北江氏,以嫡迎亲。”
我猛地睁眼,再撇一眼那口棺材,棺身竟完好无缺,我心有余悸的呼出一口冷气,或氏我这些日子太累了,居然会做这种梦。
可下一刻,堂屋大门被一阵阴风吹开,四口棺材同时落地,而棺后,则密密麻麻的跟着数十名抬着嫁妆,看似像古代奴仆一样的人,他们和我刚刚看到的那八个大汉一样,脚尖点地,脚跟悬空,而在那四口棺材之前,则各自站着四名身穿寿衣的男子,他们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铜锣,似还真有点儿迎亲的架势。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冷风自屋外不断灌入,堂屋的四扇大门被一下吹开,四口棺材整整齐齐的被他们抬在了肩膀之上,而且棺后的那些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风一吹,那些影子便像是没了跟基般,随风摆动。
“请淮北江氏,以嫡迎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亲,谁要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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