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他们的人都知道,自己两口子在普通人当中算作高收入的,但是要说真正去做投资都拿不出多少钱。
既然明知道对于自己来说,这种大投资是不可能办到的还要这样提议,那就是也有参与的意愿。
邢娜其实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她不光想让朱凤翔参与进来,还得想办法把魏连城也拉进来。
不过她觉得,只要是朱凤翔真的参与了,其他能对这件事有帮助的人,自然会被朱凤翔拉进来的。
现在她只知道只有魏连城是能出资金的人,其他人的情况她也不了解,但这些人的路子广,想做事都很容易。
这样一来,就完全实现了她昨天和唐泽仁说的,能真的融入到这个圈子里,那以后做什么事都会很方便,故意笑着问道:
“投资新工厂,我们可没那么大的资金,怎么,五哥也有兴趣?”
朱凤翔也觉得邢娜还是挺善解人意的,也没否认,点了点头说:
“要是其他人干,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但是要是你们两口子干,我还真挺感兴趣的!
资金的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项目好,想出钱的人多的是,和你们合作大家也都放心。”
邢娜知道,朱凤翔说对他们俩放心,目前主要就是对唐泽仁放心,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笑着说:
“谢谢五哥的信任,有五哥的参与那这事就更有把握了。但是如果自己干一个新工厂,所有的药都要先申请生产批文,这个耗时太长。
去年生产批文还能在省里批,从今年开始都统一归到国家了,手续更繁琐,我觉得还是找那些老药厂更合算。
但是如果债务太多,太复杂的确实没必要。承包那些老的厂子,就是想用他们的生产批文,其他的其实真的很无所谓!”
朱凤翔还真没看出来,邢娜早就分析过利弊了,难得她考虑这么周全。
看来这个话题也并非是今天这个场合偶然想起的,可以说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借今天这个机会提出来的。
现在也理解唐泽仁要来他这里拜年的目的,看来就是被这个新媳妇撺掇的。
而这个话题才是今天两口子来他这里的重点,看来这个弟妹也不简单,很多事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过要是邢娜也和唐泽仁一样,那也不会想到要做制药厂这种生意,也很理解地说:
“这倒也是,我打听一下,现在哪家最合适,既然弟妹这么有兴趣,要干咱就干大的!”
从朱凤翔家出来,唐泽仁问邢娜:
“你咋说干就干呢,我还以为你也就是随便说说,想着等两年孩子利索了,所有的事都了解清楚了再说呢!”
邢娜一边开车扫了一眼副驾驶的唐泽仁,很认真地说:
“做什么事都要趁热打铁,想到了就得赶快去做。计划赶不上变化,只有开始了才有成功的可能。
总想着万无一失,那就永远也没有开始的希望。很多事情都一样,如果错过了最初的热情,后面就再也没有做下去的勇气了。”
唐泽仁对做生意的兴趣不是很大,但既然邢娜想干,又是自己擅长的领域。现在又有朱凤翔参与,那也没必要阻拦。
只是有些担心邢娜的身体,毕竟刚怀了孕。
他想起齐猛刚开始接手荷花油漆厂那段时间,经常很晚才能回家,有时候还彻夜不归,于是有些担心地说:
“干工厂挺累人的,猛子当初接手那个油漆厂时,连续三个月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我就怕你的身体受不了!”
邢娜知道唐泽仁对物质要求不高,是真的关心自己,心里觉得暖洋洋的,但是还是半开玩笑地说:
“放心吧,不会亏了你儿子的。老齐当时是空手套白狼,况且自己什么也没有,就有一张能忽悠的嘴。
咱和他不一样,咱有技术,主要是有自己的圈子,很多事其实就是提个想法,只要大家认可了自然有人帮咱办成。
这个圈子放在整个西川省也能拿得出手,就是你不会利用。你要把这个圈子让给老齐,十年之内他就能成为西川省的风云人物!魏三哥都得望其项背。”
唐泽仁对邢娜的评价也没有反驳,他确实不会利用这些关系。最主要是,他没有任何野心,只想做个好医生。
现在有了自己的诊所了,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人生目标就达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努力提高医术,带更多的徒弟,治更多的病人。
从今天和大家聊天的过程中,他突然觉得,如果能做一个中药厂,让中国的中成药走向世界,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也知道邢娜铁了心要做这件事,只要真的能给自己一个合格的制药厂,他就有信心做出最好的药。
即使不为别的,为了给国人争口气,说什么也要让自己的药超过小日本。
正月十五一过,诊所又开始忙碌起来,天气也逐渐变暖。这天俩人吃完晚饭,像往常一样在公园里消消食。
一只大狗突然一下就从旁边蹿了出来,唐泽仁的反应很快,一脚就将大狗踢到一旁,即使这样邢娜也被吓了一跳。
唐泽仁正想问,这是谁家的狗,也不知道拴绳。
一对戴着眼镜,四十出头,像是知识分子的中年夫妇跑过来,女的很生气地质问唐泽仁:
“干嘛踢我儿子!”
唐泽仁正憋着气呢,看这对夫妇非但不道歉还蛮横不讲理,也很生气地回答道:
“这么大的狗怎么也不牵绳,吓着我老婆了!”
中年妇女蹲下来不停地抚摸着狗的头,还不停地说别害怕……,真的像是在安慰她儿子,撇了撇嘴斜了他们俩一眼,很不高兴地质问道:
“我们家宝贝,我想咋地就咋地,你管得着吗?你咋不给自己拴根绳呢?”
唐泽仁被妇女一句话噎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真恨不得在那个大肥屁股上踹一脚。
邢娜也知道,和这种人就根本没法讲理,还容易激化矛盾,也不想再浪费口舌,赶忙拉着唐泽仁就走。
他们走出好远了,那对夫妇还在那里指指点点的骂他们,和周围的人诉说着他们的“委屈”。
邢娜看唐泽仁挺生气的,赶忙安慰道:
“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有的人就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顾他人的感受。所以和这种人讲理,永远也讲不清!”
唐泽仁这时也冷静了下来,看了看邢娜很关心的问道:
“没被吓着吧!”
邢娜幸福地笑着说:
“没有,你的反应可真快,我刚看见就被你一脚踢开了!”
唐泽仁很欣慰地说:
“那就好!”
邢娜不想让这种事影响两个人的心情,赶忙将话题引到唐泽仁最感兴趣的医学上:
“你说狂犬病真的是不治之症吗?除了打疫苗就没有其他治法?”
唐泽仁点点了头说: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一例狂犬病发病后被治好的病例!”
邢娜现在对中医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尤其是对自己丈夫的医术非常信任,认为就是无所不能的神医。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听说一个来找唐泽仁看病而没看好的。其实如果真的没看好,人家也可能就找其他医生去了,也不会专门过来告诉他。
所以即使有没治好的,他们也并不一定都知道。听唐泽仁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心里很不服气,但是还是笑着问道:
“我们老祖宗几千年智慧的结晶,难道就真的没有治疗狂犬病的方法?要是我们能研制出这种药,会不会也被载入史册?哈哈……”
一说起医学的事,唐泽仁就特别的来劲,牵着邢娜的手边散步边很认真地说:
“中医典籍中其实有一些治疗狂犬病的方子,只是现在没有人用过,到底管不管用也无法验证。
在张仲景《伤寒杂病论》中有一个下淤血汤,据说就可以治愈狂犬病。
这个方子就大黄、桃仁、和地鳖虫三味中药,以蜜和黄酒调服。
凡是被狂犬咬伤的人,在服药后,大便就会变成猪肝、鱼肠样的黑色,小便也特别异常的黄色。
是不是痊愈,就根据大小便的颜色来判断,大、小便正常就算是治愈了。只要大小便的颜色还有异常,就一直服用下去。
在晋代有个叫葛洪的修道之人,也是一个中医方面的老前辈。这位老前辈很有传奇色彩,被当时的人称为“小仙翁”。
写过很多书,有修道成仙的,有炼丹的,也有医学方面的。有很多东西在目前的化学、流行病学、防疫学方面都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其中的一本《肘后备急方》,上面大多数都是一些急救方子和治法。屠呦呦老教授提炼青蒿素的方法,就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
肘后备急嘛,说的就是放在手边随时能拿出来用的方子,在这本书里就有关于狂犬病的治疗方法。
说是被狗咬了后,马上用这只狗的脑子涂在伤口上,就可以预防狂犬病的发生。
这可以说是疫苗的前身,但被狗咬了几天后,还能不能起作用就不知道了。
可是现在如果真的有人被狗咬伤了,要是有人打死狗取狗脑,先不说是否管用,不被人们打死也得被那些爱狗人士骂死。
葛洪也留给后人一个治疗方法,就是事先把伤口的血吸出来,用艾灸被咬伤的部位。”
除此之外,民国期间的大医张锡纯也有两个治疗狂犬病的方子,而且是专门针对发病后的药方。
一个是用大蜈蚣一条,大黄一两,甘草一两,煎汤喝了就行。如果喝完还发作,就一直服用这个方子,也不用换方。
另一个就是用火药三钱,鲜枸杞根三两煎汤。喝完后会有恶浊之物随小便排出,等小便正常了,也就痊愈了。
可是这些方子我一个也没用过,是否有效就不知道了。以我使用古方的经验来看,很有可能无效。
狂犬病辨症论治比较难,主要就是因为,这个病一旦发病,患者很难配合诊断,也描述不清自身感受。
所谓的狂犬病毒,我觉得可能也是一种能寄生在血液中,能破坏人体内的阴阳平衡,而且生命力繁殖能力很强的生物。
治疗这种病,就必须用彪悍的药物,破坏它赖以生存的环境,达到杀死病毒的目的。
因为随着气候和自然条件的变化,现在的很多药的药性已经有了一些变化。
再就是,不光是人,就连动物的饮食结构和生活条件也在变,所以携带的病毒也在变异。
以前总说狗改不了吃屎,说明狗比较喜欢吃大便,估计这也是它们的主食。可是现在还有几只狗真的吃过大便呢。呵呵……
这些前辈都没有特别具体的症状描述,只是说被疯狗咬伤后就用这样的方剂进行治疗。
但是真正的症状表现是否与以前完全一样还真不知道,辨症论治就无法参考,完全变成了按图索骥。
所以我猜想能起作用的可能性很小,但应该能作为基础方通过化裁找到适合的治法和方剂。”
唐泽仁的长篇大论,邢娜听的迷迷糊糊的。总之就是,对于狂犬病,古代一直都有治疗和预防的方法,就是现在没有人敢用而已。
至于为什么不敢用也没人用,大家也都知道原因,因为狂犬疫苗已经是很成熟可靠的救治方法。
而且公认的除了打疫苗,没有其他方法。当初也是经过无数科学家研究出来的,现在也变成了最标准的治法。
而生命又不能拿来做实验,西方医学已经用那么多人的生命做个实验了,中医在这种病上也就没有了验证的机会。
对于西医的这个标准流程,唐泽仁还是比较佩服的,他也觉得没必要再去试验。毕竟医学是为了人类健康服务的,不是为了证明哪个更高明。
但是现在需要解决的是,一旦错过了打疫苗的时间,等真的发病了,那这就是不治之症,谁又敢冒险去治疗呢!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提出一种治法或者特效药,患者本人和家属一定都愿意尝试。
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治好了一切都好。万一治不好呢?相信没有几个家属会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唐泽仁想,想验证那些古方是否还有作用,需要如何改善,首先就是能搞清楚患者最真实的自身感受。
其次就是以政府的名义进行一些科学实验,把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人当作真正的实验者,而不是让某一个医生去承担这些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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