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猛气得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手都抬起来了又强行忍住。自己的娘们自己知道,错就错在不该先让老罗进来。
但是又想想,即使老罗知道是唐泽仁帮的他,那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快半年了。
再说知道了唐泽仁认识高局长,他更不敢对唐泽仁怎么样,只是揭穿了自己当时的谎言而已。
但他还是不理解老罗将大部分股份都过户到自己名下的真实意图,会不会是给自己做局。
只要别牵连到唐泽仁,其他的他都不怕,真的想对付自己,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看老婆光着身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委屈的都要哭了,叹了口气说:
“算了!以后别和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老婆看齐猛的气消了,又重新骑上来,细声细气地嘟囔道:
“我哪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我看我和儿子还是回农村得了,省得给你惹祸!”
齐猛已经没有了兴致,侧了一下身,让老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说:
“行了!睡觉吧!是我不该让他进来的,你以后在外面碰到人别和人乱说咱家的事就行!”
不管自己在外面怎么风流快活,他始终清楚地知道,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
只有这个老婆才是最心疼自己,也最适合自己的,更何况还有那么可爱的儿子呢。
过了几天绿原乳胶漆就开始正式做股权变更手续,老罗将那几个部门的参与人召集到一起说:
“现在那小子傍上了高局长,我是不准备再参与了,你们谁有想法自己找他谈吧!”
赵所长也给做了个证明,并且也率先提出不再参与,但是该帮忙的还会帮。大家讨论了一晚上,都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
本来就是暗股,给多给少只有林总和老罗最清楚,即使退出了逢年过节也得给点儿意思。
手底下那么多企业呢,没背景的多的是,没必要惹火上身,退出就退出吧。
林总是工商局李科长的亲戚,李科长退出了,他也只能提出辞职。
名义上,现在只有那个孤寡老头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在齐猛这边,还是按照以前的比例都给老罗,至于老罗怎么分配的,他也不管。
现在财务方面没有了人来约束他,很多事情就好操作多了。
不管怎么说,其他政府部门一些事情,还得让他解决,要不大家谁也别想好过,在他这里想白拿钱可没那么容易。
天气逐渐转暖,泽生堂诊所又增加了两个来实习的学生,是小周和小郑介绍的两个大四的本科生。
唐泽仁也很认真地考了一下,虽然比不上那几个研究生,但在本科生里已经算是很优秀的了。
最主要的是这两个学生是因为喜欢中医才报的医科大学,所以学习很用心,只不过学校的教育限制了他们能力的提高。
唐泽仁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因为他觉得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只要自己感兴趣就一定能学好。
这两个新来的本科生因为马上就要毕业了,最后这一个学期除了毕业论文和实习几乎没有其他事。
也特别渴望能学到真本事,所以对收入也没要求,邢娜说多少就多少,几乎每天都可以来诊所上班。
和其他人刚来时一样,上下午各一人给唐泽仁侍诊,另一人就在药房熟悉药性并做些熬药抓药这样的杂活。
现在诊所将挂号费进行了调整,小周和小郑提高到了二十元,其他四个学生还是十元。
这段时间来诊所看病挂小周和小郑号的患者,有时候比挂唐泽仁的还多,因为很多患者都是看挂号费高低来判断医生的水平的。
人们在不知道医生水平的情况下,看到挂号费分三个等级,大多数患者都会趋向于选择中间的,这可以说是天性使然。
这也是邢娜想出的一个办法,她听唐泽仁对小周和小郑的评价挺高的,就想让这两个多分担一些唐泽仁的压力。
现在唐泽仁也有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制药六厂有生产批文的那些药方的改进,为以后承包药厂做准备。
这天上午,唐泽仁又接到人民医院刘主任的电话,希望他能马上来人民医院给一位患者做会诊。
唐泽仁一看也快中午了,刘主任的电话里说的挺紧急的,也顾不上吃饭,赶忙打了个车就过去了。
患者是一位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身体极其虚弱。因为重症再生障碍性贫血,在中都市血液病医院治疗了两年多。
医院实在没有更好的方法,建议另请高明,其实就是告诉患者家属他们已经尽力了,这才转到省人民医院来的。
人民医院的血液科做了详细的检查,又看了看这两年的治疗过程,也不接受患者的住院申请。
患者家里条件很不错,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也知道女儿的情况,和医院签订了免责协议,人民医院才勉强接受。
但是西医的方法在血液病医院都用过了,再说患者家属也提出想让中医给看,所以就直接转到了中医科。
接诊的主治医师一看自己没有这个水平,又请刘主任过来给会诊。
刘主任检查完也感觉挺难治的,希望找高水平的同行一起协商一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唐泽仁。
唐泽仁一看患者面色,心里就先是吃了一惊,感觉是胃气将绝的症状。
右关脉沉濡微弱,左关弦紧略带石像,很明显肝木极亢,脾土极虚的脉象,也印证了望诊的判断。
唐泽仁看了看刘主任,又在患者右脚面的跗阳脉进行了切诊。跗阳脉短而弱,感觉脚上冰凉,更坚定了刚才的判断。
清代名医叶天士曾经说过: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此百病之大纲也。
由于脾胃为后天之本,也是人气血生化之源。胃气一败,则百药难施。
现在患者就是胃气将绝的症状,但是还没到无计可施的地步,只不过要想挽回即将败绝的胃气,治疗上需要非常的谨慎,这也是刘主任请唐泽仁来的原因。
刘主任看唐泽仁检查完了,赶忙说道:
“咱去我办公室讨论一下!”
唐泽仁点了点头跟在刘主任的后面,患者的父母也跟着来了。
可以说这已经是被确定无法治愈的,家属也签订了免责协议,所以刘主任也没瞒着家属,人家也有知情权。
刘主任一进办公室就问道:
“小唐怎么看?”
唐泽仁有些无奈地说:
“胃气将绝,无法用药,如果没有五谷之气入腹,即便是用再好的药也难以恢复胃气。
现在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先给点儿稀饭垫一垫底,给点儿谷气,待胃气稍稍恢复后急用伐木崇土之法,以保全后天之本,或许还有点儿希望!”
刘主任也点了点头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患者现在除了输液无法进食,任何食物到口即吐。而且输液过多,本身就在损害身体的正常机能,这种方法也不可取。”
唐泽仁想了想说:
“我先给下几针,先让她能吃下去东西!”
刘主任很吃惊地问:
“这种状况针法也能起效?”
唐泽仁也有些不敢保证说道:
“试试吧,只是书上看到过,没用过!”
一直听俩人对话的患者母亲,一听女儿似乎还有救,“噗通”一下就给唐泽仁跪下了,把唐泽仁吓了一大跳。
赶忙侧过身没接受这个大礼,惶恐地说道:
“您这是干什么?”
患者母亲拉着唐泽仁的衣角,很激动地哭着说:
“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我……”
女士哽咽着下面的话都说不出来,刘主任也赶忙过来和唐泽仁一起将女士扶起来说道:
“您别这么激动,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进行救治的,咱赶快让唐医生去给治疗吧!”
女士一听刘主任这话,重重地点了点头,赶忙拉着唐泽仁说:
“对,唐大夫您快点儿!”
唐泽仁这时深深地体会到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刚开始他们也已经不抱太大希望,所有的悲伤还能压在心里。
当看到一丝曙光时,心里压抑的那一丝希望马上就被无限放大,反而变得方寸大乱。
救治这种状况的针法很复杂,也是唐泽仁从青囊医书中学来的,但是没有一个祖师写过相关的案例。
以前也和方老讨论过,认为虽然这是两千多年前的秘术,但不管其他条件如何变化,人的经络、穴位、气血运行规律并没有改变。
所以这种秘术与那些秘方不一样,完全可以直接套用。只是一直也没碰到过这样的患者,也就没有实践的机会。
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唐泽仁也不敢保证一定有效,如果不是家属已经签订了免责协议,唐泽仁也不敢用。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唐泽仁就扎完了,和周围的人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了。
过了一会儿,病房护士就给端来了一碗小米粥。小姑娘虽然还是不想吃,但是没像以前入口即吐。
看小姑娘吃了半碗小米粥,也没有任何排斥反应,知道自己的治疗起效果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唐泽仁嘱咐,每两个小时,喝小半碗小米粥,其他的什么也不用吃,先慢慢让胃气恢复过来再看下一步。
第二天下午刘主任给他打电话,说患者的脉象已有恢复迹象,可以少量配合药物进行治疗。
刘主任给开了四君子汤加柴胡、白芍,将药汁加到米粥里少量频服,并很客气地征求唐泽仁的意见。
这也是目前最佳的治疗方案,唐泽仁当然也没有任何建议,在这方面他并不比刘主任高明。
他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认为自己挽救了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也验证了一个古代针法秘术的效果。
可是又过了两天的晚上,唐泽仁已经睡了,刘主任突然给他打电话,说小姑娘一直在吐,脉象已呈现出了芤象,还有办法施治吗。
唐泽仁知道这是典型的“倒仓”现象,不是药物给错了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将刚刚恢复了一点儿的胃气彻底给消灭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无计可施,但是还是穿上衣服去了医院,检查后确定已经无力回天。
等患者家属平静下来后,问了一下原因才知道,这是一个没按照医嘱去做而导致的悲剧。
因为小姑娘从小就娇生惯养的,生了大病后,父母自然更是一切都顺着她的意。
连续治疗四天后,孩子的胃气恢复了一些,也有了食欲,开始主动要东西吃,说是想吃“北京烤鸭”。
患者父母一听高兴的不得了,虽然刘主任再三强调,这几天只能吃一些米粥,绝对不能吃肉。
但父母一高兴就忘了这个嘱咐,可能也是觉得食物嘛,少吃点儿不碍事,肉怎么也比米粥有营养。
所以也没征求刘主任的意见,也没告诉其他医护人员,偷偷的买了一只。
其实也就吃了几块,但是本身就是胃气刚恢复,吃了肉就不再想吃小米粥。
他们不知道在这个阶段,谷物和肉类不是营养价值的区别,而是养胃气与耗胃气的差别。
对于现在的患者来说,作用截然相反。也违背了黄帝内经上五谷为养,病少愈食肉则复的基本法则,从而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听刘主任说完,唐泽仁沉思良久,还是将这个并不是自己主治的案例写在了自己的病例中,并很详细地给几个学生讲了讲其中的成败得失。
无独有偶,这件事刚过去两天,唐泽仁还在惋惜一个花季少女的离世,中都市中医医院的高干病房内,消化科周主任面露难色地说:
“牟省长,您看这也一礼拜了,现在连水也喝不下去,我看老爷子的这个病也只能先输点儿营养液维持着,再让其他医院的专家来给看看了。”
牟省长看着孙院长和周主任,以及被孙院长召集来的所有主任医师,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要是只能输液,还用跑到你们这来?不就是拉肚子嘛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说这方面哪个专家最厉害?”
周围的几个陪着牟省长一起来的干部,也互相看了看没敢说话,都将目光看向医院这边的几个人,最后都将目光锁定在孙院长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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