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小于靠在床头抱着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家伙粉嫩的脸蛋和软软的小手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邢娜越看越喜欢,问道:
“能让我抱抱吗?”
小于笑着说:
“邢姐这问的是什么话,我女儿也是你的女儿,这有什么不能的!”
邢娜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轻轻摇晃着,眼里满是温柔,可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了不影响产妇和孩子休息,几个人聊了一会儿,邢娜和唐泽仁就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邢娜一直沉默不语。唐泽仁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邢娜摇摇头,勉强笑了笑说:
“没事,就是有点困。”
可回到家后,邢娜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走神,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抱枕。
唐泽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别总这样,该来的总会来的,孩子看咱这两年太忙,知道来早了还得受苦。等所有的事都顺当了他就来了,这孩子一定特别会享福。”
邢娜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你说我当时怎么那么傻,都好几个月了还非要到处乱跑,要不……”
唐泽仁一看又勾起了邢娜的伤心事,叹了口气,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咱不是都说好了,谁也不许再提以前的事,你怎么又说这个。”
“可是……”
邢娜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说:
“万一以后都怀不上呢?”
唐泽仁皱了皱眉,语气有些无奈地说:
“你怎么又钻牛角尖了?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就好,我们不是说过吗?我们的身体都很正常,迟早会有的!”
邢娜却听不进去,挣脱开他的手,语气有些激动地说:
“你说得轻松!你根本不懂我的感受!每次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我心里就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唐泽仁也有些急了:
“我怎么不懂?我也想要孩子,但我更在乎的是你!你能不能别总是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两人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这是他们第一次因为孩子的事闹矛盾,也是俩人结婚后的第一次真正的争执。
虽然只是小小的争执,却让彼此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最后,邢娜站起身,低声说了一句“我想静静”,便转身进了卧室。
唐泽仁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疼。他知道邢娜的压力,可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真正放下心结。
夜渐渐深了,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
唐泽仁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看到邢娜背对着门躺在床上,肩膀微微颤抖。
他走过去,轻轻抱住她,低声说: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急。原谅我,好吗?”
邢娜没有回答,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眼泪无声地滑落。
连续几天邢娜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唐泽仁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敢再刺激到她。
表妹袁莉刚来这里,准备先适应一下城里的生活,下学期就开始在这里上初中。
看他俩像是吵架了,以为是因为自己,父母又刚回去,没有个诉苦的人,每天都闷闷不乐的。
晚上唐泽仁轻轻地搂着邢娜说:
“你别总这样,让莉莉以为是咱嫌弃她呢!我看她这两天也挺不开心的!”
邢娜也意识到了,点了点头说:
“嗯!我明天和她聊聊,也让天意有时间带着她四处逛逛,过几天我给她报个辅导班,也能适应的快点儿!”
唐泽仁一看邢娜的那股劲似乎过去了,也松了一口气说:
“又得让你费心!”
邢娜掐着唐泽仁胳膊,装作生气地说:
“说这种废话有用吗?啥事不是我操心!”
唐泽仁用很夸张的表情说:
“疼!快放手!”
看邢娜能和自己打闹了,他也很开心,翻身将邢娜压在身下,抓住邢娜的双手举过头顶,笑着问道:
“今天行吗?”
这一周的心情都不好,俩人一直也没做功课,邢娜现在也有点儿动情,腿主动盘在唐泽仁的腰上说:
“以后一周就允许两次!”
唐泽仁皱了一下眉,装作很不高兴,随即答应道:
“行!都听你的!”
……
因为要准备和美国医药公司谈判,这段时间唐泽仁一周有一半时间在药厂上班。
朱总每天都会下班之前都会给他和邢娜汇报一下主要工作的进度,他从来没进去过国际贸易部的办公室。
这天从和邢娜一起从药厂出来,看一辆红色轿车在公司门口停着,一位戴墨镜的中年女士就站在车旁。
邢娜赶忙停下车,问道:
“温姐?您怎么在这儿?”
温姐一看是他们俩人,显得不是很高兴地说:
“我在这儿等悦悦,她来你们这儿打工!这孩子真是气死人,哪儿不能去,非得来这儿!”
这时郭悦也和另一个小姑娘一起从公司大门出来,看她们正在说话,赶忙走过来先是像下属一样和唐泽仁、邢娜打招呼:
“唐总、邢总好!”
然后又问温姐:
“妈,你咋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我和同学坐公交回去吗?”
温姐示意她们上车,临上车时又冷冷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连招呼也没打就开车走了。
邢娜看温姐的态度,有些纳闷地问唐泽仁:
“温姐这是怎么了?好像咱得罪她了一样!我还真不知道郭悦是温姐的女儿!”
唐泽仁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也装作莫名其妙的说:
“我哪知道,咱贷款利息都按时还着。郭悦什么时候来的药厂,我真不知道她来咱这儿打工!是不是嫌咱给开的工资低,又经常加班?”
邢娜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就是朱总刚开始招人时正好大学刚放假,为了节约成本就找了两个懂外语的大学生,帮着整理资料。
管她呢,反正就剩最后几天了,无所谓!一个假期工,一天五十也不少了,加班也给加班费,可以了!
我咋觉得,她像是冲着你来的呢,你看她临走时看你的眼神,我总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
唐泽仁一副无辜的表情说:
“我除了来这就是在诊所,我能怎么得罪她?估计就是前几天工商银行的来找你,你没有直接拒绝,人家听说了不高兴呗,她们也有任务的!”
邢娜摇摇头说:
“不是!她那眼神是针对你的!”
唐泽仁也不想再谈这个事,赶忙用美国医药销售公司的事,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上。
俩人刚到小区门口,唐泽仁突然接到了齐猛媳妇的电话:
“石头,小骥吃鱼时鱼刺卡嗓子里了,这可怎么办?”
小骥就是齐猛的儿子齐骥。唐泽仁赶忙示意邢娜掉头往齐猛家开,又问道:
“打120了吗?”
齐猛媳妇这才想起齐猛以前说过的几个紧急电话,但她总也分不清110、120、119……,这些分别是干嘛用的。
总之就记住最实用的一句话:
“要是联系不上我,就找石头两口子。”
今天就是给齐猛打了两个电话,齐猛都没接,就赶忙给唐泽仁打。
唐泽仁一听没打急救电话,想帮着打的,但感觉120可能还没有自己快,赶忙说:
“我马上就到,你先热半碗醋,让孩子趁热喝了,记住别大口大口的喝,要一点点儿的顺着嗓子往下流,再赶快让嚼几块馒头,要大口快嚼。”
等他到齐猛家的时候,孩子的鱼刺已经咽下去了,大家都是虚惊一场。
齐猛媳妇很不好意思地给俩人泡茶,并拉着俩人不让走,一定要在她们家吃饭。
反正大家也很熟,唐泽仁和邢娜也没太多客气,看着齐猛媳妇在厨房忙乎,邢娜想过去帮忙被齐猛媳妇阻止了,邢娜问道:
“老齐这几天忙啥呢?”
齐猛媳妇一边淘米洗菜一边说:
“我哪知道?反正快一个月没回来了!听说是在长丰那边!”
邢娜看了看唐泽仁,唐泽仁赶忙问道:
“刚才没接你的电话,一直也没给你回过来?”
齐猛媳妇很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
“他很少给我回电话,知道我找不到他一定会给你打电话,有你在这里他也放心。”
唐泽仁心里骂了齐猛一句,装作有些不高兴地说:
“我给他打电话!”
老婆给齐猛打电话时,齐猛正在和助理马晶晶在长丰市的办公室里激战。
等战斗结束后,一看是老婆的,估计就是想和他说儿子在学校又和人打架了之类的事,也没太当回事,也懒得回。
这次一看是唐泽仁来电,赶忙接起来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唐总有什么指示?”
唐泽仁走到别墅的院子里骂道:
“你小子在哪里风流快活呢!你儿子刚才差点儿出危险,你知道不?”
齐猛一把推开坐在自己腿上的马晶晶,很关心地问道:
“怎么了?”
唐泽仁用很生气的语气说:
“吃鱼时鱼刺扎嗓子里了!你媳妇急得团团转,你倒好,成天花天酒地的,一个月也不回家看看!”
齐猛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不过既然唐泽仁去了,也能这样训斥自己,说明事情已经解决了,装作很无奈地说: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省里让长丰市推举一个道德之星!市长和书记都说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够格。
这段时间除了项目的事,还得配合长丰市宣传部搞这些破活动,烦死我了。等这个道德之星的事完事了,我就回中都。”
唐泽仁知道齐猛是今年被推举进了长丰市政协,也是市里的著名企业家,这个道德之星的事他也听说过。
是省委宣传部在全省范围搞的这么一个活动,就是让各行各业选举一些有影响力的人,必须是事业有成家庭稳定的。
也有人推荐他去,但是他很反感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再说这个活动的主要负责人就是金妍,他也更不想再有任何形式的接触。
说白了就是为了找个噱头,给一些干部积攒政绩。至于选出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听齐猛也被推荐,用嘲弄的语气问道:
“这个你也敢参加?自己不觉得脸红?”
齐猛嘿嘿一笑说道:
“你别说,刚开始我还真觉得不好意思,但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都说,生意能做到我这个级数,没绯闻、不换老婆的比大熊猫都稀奇。
人家宣传的就是正能量,我这种糟糠之妻不下堂的自然就被选中了,怎么也推辞不掉!”
唐泽仁骂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从齐猛家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邢娜问唐泽仁:
“你给老齐打电话时他干嘛呢?”
唐泽仁很随意地说:
“能干什么,忙工作呗!”
邢娜撇撇嘴说:
“才不信呢,连老婆的电话也不接,一定没干好事,你可别和他学!”
唐泽仁装作很听话地点点头,开玩笑地说:
“我怎么能和他一样呢,像我这样的男人这世上也没几个!”
邢娜装作很不屑的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肯定很羡慕他。人家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凡是能成为好朋友的都是有相同品质的。
这说明你和他骨子里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不喜欢掩饰,你比他更会伪装罢了!”
唐泽仁装作很不高兴地说:
“你咋总这么贬低我呢!”
邢娜像是在想什么,看着窗外,语气很郑重地说:
“要是以后你像老齐对他媳妇那样对我,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唐泽仁的心里一怔,真的有些生气地说:
“你这是咋回事,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不爱听!”
邢娜也意识到自己把话题说的有些沉重,但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就往这方面想了。
也许仅仅是有感而发,她也相信唐泽仁即使再过分也不会到齐猛那样的程度。
但以她这么多年与人交往的经验,没有一个男人能真的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有的是处心积虑的追求那种刺激,有的其实就是偶然发生。
她相信唐泽仁不会是第一种,但是她也可以肯定第二种情况在唐泽仁身上一定会发生,不管你怎么防备也防不住。
之所以突然想到这么说,也许就是提醒他,我很在乎你,你也必须重视我,至于其他的最好的选择就是难得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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