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言情小说 > 以他之姓 > 第十七章 你才不是Leo Qin

简然离开之后,秦越哪里还有心思工作,身体里的男性荷尔蒙在不停地跳动,呐喊,想要找一个出口宣泄。

秦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简然想要干什么,但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了简然。

今天简然再一次经历过三年前被陷害的事情,这样的她肯定无助又害怕。

在她最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他站在她的身边,给了她支持,将深陷在泥潭里的她拉了出来,让她再一次活在明媚的阳光下。

这个时候的简然,对他更多的应该是感激之情,才想要把自己献给他,他猜想她并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倘若,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吃掉她,那么他跟那些禽兽又有何区别?

所以,最后自以为很了解简然的秦先生忍住了对简然的渴望,又去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

回到房间,简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有些害羞还有些窘迫。

今天晚上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去书房找秦越,然而还是被秦越拒绝了。

她不相信秦越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明明吻她的时候那么用力,甚至她还感觉到他……

简然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她肯定会因为害羞而失眠一整个晚上的。

正想着,秦越推门进来了,她听得出他开门时特别小心,走路的脚步也放得特别轻,应该是担心吵醒她。

她都睡不着,能吵什么吵?

好讨厌他!

秦越躺上床,拉了被子帮她盖好,之后在她的旁边躺下,又听得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他还叹息?

简然郁闷不过,抬起脚就一脚踹过去。

她的力气不小,一脚踢在秦越的大腿上,感觉到他微微怔了一下,又听得他说:“别闹。”

他的语气很是无奈,有点像长辈拿淘气的孩子没有办法。

简然悻悻地收回脚,红着脸很小声地道:“才没有和你闹。”

“简然——”秦越又低低沉沉地叫她的名字,顿了顿又说,“我不希望你违心做任何事情,你可明白?”

简然先前不明白,但是经过他这么一说,她明白了。

原来他是在担心她只是因为两个人的身份才要跟他好,而不是发自内心的。

他们都登记结婚三个月了,这个男人还愿意遵守当初的诺言,还愿意等待她,等待她完全接受他。

她又翻了个身,滚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枕在头下:“嗯,我都明白了。”

但她并不是违心的啊,他可明白?

“那睡吧。”秦越揉揉她的头,轻声说道。

漫长的夜晚,有多少男女相拥而眠,两颗火热的心因为彼此而跳动加速,却又能守住这最后的防线。

翌日,简然醒来时秦越还是坐在窗户边上看报纸。

今日还在下雨,没有阳光照进来,他看起来也多了一层忧郁的气质。

“醒了。”还是如以往一般,在她醒来时,他都会回头看过来,柔声跟她打招呼。

简然点点头。

不由自主地又想到昨天晚上主动勾引他的事情,她粉嫩精致的脸蛋儿又羞红了。

他起身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脚。

简然吓了一跳,本能要躲避,却听得秦越说:“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

“哦。”简然小声哦了一声,原来他是要检查她昨天的伤,她又胡思乱想了。

秦越稍微大力捏了捏:“还会不会疼?”

简然摇头:“一点疼都感觉不到了。谢谢!”

秦越放开她,又说:“去洗漱吧。我等你用早餐。”

他又带着绵绵先出去等她,多么平常的日子,平常得令人乏味的日子,但是简然却很满足。

多少年过去了,她真正找到了家的感觉。

终于有一个人愿意日夜陪伴在她的身边,不求她能给予他什么,只是单纯地陪她过日子。

看着他的背影,简然的嘴唇儿微微上扬,眉目之间全是甜蜜的笑意。

早餐桌上,依旧是各种营养的早餐,精致又可口,简然心情好,吃得比往常都多。

秦越很早就放下了筷子,默默地看着她,仿佛在一夕之间,这个简然又变成了三年前的那个简然。

那个拥有一腔热血、做事红红火火、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冲劲、天塌下来都不会害怕的简然。

这样的简然,更多了一些活力,更加让人移不开目光,却又还是那么让人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着。

而他,原意做那个呵护她一生的人。

“我吃饱了。”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笑,灿烂的笑容仿佛让这寒冷的天气也增加了一些暖意。

“嗯。”他看着她,根本移不开目光,半晌之后才说道,“我要出差几天。”

又要出差啊!

简然的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对他笑了笑:“你去吧。我在家有绵绵陪着我呢。”

他们的目光同时望向蹲在椅子上的绵绵,绵绵也非常配合地汪汪了两声,似乎在说,它会好好陪妈妈。

简然一把将绵绵抱过来,摸摸绵绵的头:“小宝贝,以后你要改口了,不叫秦叔叔,叫爸爸。如果要洋气一点的话,就叫爹地。”

说完,简然又望向秦越,眨了眨眼,问道:“绵绵可以这样叫你吗?”

“早该改口了。”这是秦越的心里话,不过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脸色平静得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简然却不想这么放过他,追问道:“你说句话啊。”

这样的简然更有活力,秦越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说:“可以。”

“嗯。”简然满意地笑了,放开绵绵准备收拾一下就去上班。回到房间时,秦越也进来了,手中拿了条领带,正要给自己系上。简然看过去,不由得定定地望着他。

秦越注意到她的目光,侧头看她:“怎么了?”

“我……”简然看着秦越深邃的眼睛,不自觉地咬了咬娇嫩的唇,欲言又止。

她的眼睛闪着水光,像是有千言万语百般思绪想要翻涌而出,可偏偏贝齿一咬,就全都碎在了喉间,再也不见天日。

秦越被这目光看得一怔,只以为这个女人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自寻烦恼。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扯下了尚未打好的领带,走到了简然身边,目光坚定地探进了简然的眼底,柔声道:“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说,极尽温柔。

简然闻言,笑了笑,知道秦越会错了意。但她也不说破,只是浅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伸手接过了秦越手中的领带,然后轻轻地为秦越系上。

我只是想为你系一次领带。

“以后……让我来帮你系领带吧。”简然低着头,轻声道。

古有男子为妻子画眉一生,今天就让我为你系一辈子的领带吧。

昨晚开始,简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不再纠缠过去的那些恩怨,终于愿意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对于她的这种转变,秦越内心很惊讶,可是比起惊讶,心中那绵延不绝的欣喜漾开层层涟漪,直荡到他心里的最深处。

这种心情,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新鲜,又如此刻骨铭心。

简然还在认真地打着领结,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她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只能看见她像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仿佛是在呼唤着他的垂怜。

秦越忍不住回应了——

他忽然用手支起了简然瘦削的下颌,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简然不禁一僵,却是一反常态,没有龟缩没有拒绝,生涩地,回应着。

两厢情愿的吻,绵长而甜蜜,直到呼吸滞涩,才彼此放过。

秦越摩挲着简然柔嫩的脸,微微弯起的薄唇缓缓移至简然的耳畔,低声说:“好。”

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淬炼过的砂砾,带着温热的气息。

简然不禁一阵战栗,却是飞快地低下了头,掩盖满脸绯红,装模作样地继续打着领带。

可是,手有点抖呢。

她真的很怀念昨晚自己的那股一心想推倒秦越的狠劲。

也不知过了多久,简然才把领结打好。她长长地松了口气,抬起头俏皮地对着秦越眨了眨眼。

秦越被她的样子逗乐,宠溺地摇了摇头,而后,飞快地在她嫣红的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谢谢,秦太太。”他说。

简然满足地笑了笑,看着端正的领结,不禁想起了一句诗——罗带盘金缕,好把同心结。

愿与你同心,缘结一生。

“不用谢,秦先生。”她笑着回答。

今天上班,办公室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了。

简然得知,业务部经理赵君晴已被公司炒了鱿鱼,现在业务部经理一职空缺。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简然的身上,有羡慕,也有妒忌,但是大家还是过来跟她攀交情。

一口一声秦太太,叫得简然特别不自在。

她是秦太太没错,但是在公司里她仅仅是简然,一点都不想被这样叫。大家叫她秦太太,就是否认了她的工作能力。

当初不想公开与秦越的关系,她担心的就是这些,现在真实发生了,正如她所担心的一样。

冯婧婧兴高采烈地说道:“简然,赵经理被炒鱿鱼,我们业务部经理的位置,你最有希望了。”

说实话,要是凭能力的话,简然有这个自信,自己有能力在众人当中夺得业务部经理一职。

但是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倘若她能坐上业务部经理的位置,靠的并不是她的实力,而是她与秦越的关系。

一整天,简然什么正事都没有做,全拿来应付那些以前只打过照面、如今却来跟她攀关系的人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她还能好好工作吗?

下班之后,简然没有回家,跑到工作室去找凌飞语诉苦。

看到简然来,凌飞语也高兴,拉着她来到办公室将工作室的收益情况给简然看:“然然,工作室今年的收益翻了一倍,再这样持续盈利下去,我们俩很快就能在江北市买房买车了。”

听到如此好的消息,简然也很兴奋:“还是我们的凌大小姐经营有道,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你居第一功。”

“看你这马屁拍的。”凌飞语白了她一眼,又说,“然然,要不你回来,我们俩一起干吧。我的经营手段加上你的才能,我们可以联手打造出江北最有名的婚纱设计工作室。”

今天公司的人围着她秦太太长秦太太短地叫着,再加上简然这些日子也想通了,她有想过放弃目前这份工作,回到工作室和凌飞语一起,设计出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这也是她的梦想。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候,她甚至梦到自己站在世界最高的领奖台上,领最佳设计师的奖杯。

她很想重新执起画笔,再为自己和秦越设计一次婚纱。

没等简然回答,凌飞语又说:“然然,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的偶像Ivan?”

“当然记得。我从十七岁就视他为偶像。”提到Ivan,简然也是一脸的兴奋,“我前几天还见过他。”

“什么?你都见过他了?”凌飞语一脸惊讶,想了想又说,“不可能啊,我帮你投稿的时候留的我的联系方式,他怎么可能找到你?”

“什么投稿?”简然听得一头雾水。

凌飞语将一份资料拿出来摆在简然面前,又说:“据说他来了江北,前不久弄了一个小型的选拔赛。”

“什么选拔赛?”简然没少关注设计圈子的事情,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凌飞语又说:“因为没有请媒体宣传,外界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在圈子里却是非常有名的。好多人,包括我都把自己的设计稿传过去给他看了,但是他一个都没有看上。”

简然点头:“是有些可惜。要是能跟在Ivan身边学习,对年轻人一定是经验的积累。”

凌飞语笑着说:“他没有看上我的,我心有不甘,便把你三年前手绘的那个设计稿发了过去,哪知道那人一眼就看中了。”

说着,凌飞语露了一个不满的神情:“你说你设计的东西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为什么他就看上你的了,没有看上我的?”

“哪个设计稿?”简然惊讶极了,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就是三年前你为自己设计的那个婚纱。”凌飞语注意着简然的表情,又说,“然然,如今你已经嫁人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一起迈向新生活。”

要是放在几天之前,简然可能还会犹豫,但是今天她不想再犹豫了,几年前错过的机会,现在她不想再错过了。

但是,她并没有一口答应凌飞语,这件事情她还得跟秦越商量一下,听听秦越的意见。

正想着秦越,秦越的电话就打来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秦先生”三个字,简然不由自主地就笑了,接听:“秦先生,你好啊!”

她的话一出口,电话那端就是沉默,沉默了许久,才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秦太太,你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简然很想问他有没有想她,但是还是害羞,不敢问得太直接。

电话那端又是沉默,沉默的时间比先前一次还久,久到简然忍不住了,又说:“你说话啊。”

“公司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业务部经理的位置,我并不会插手,也不会让底下的人插手。”秦越说。

听筒里传来秦越性感好听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像是有节奏地敲打着简然的心窗。

他知道她在乎这个,所以绝对不插手她的事情,让她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那个位置。

成与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他绝对不干涉半分。

简然点头:“嗯,我相信你。”

秦越又说:“天气冷,没事早点回家。”

简然笑了笑:“知道了,秦先生。”

看简然打个电话,一口一声秦先生,还有笑得含羞待放的模样,凌飞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说秦太太,你明知道老娘那么长时间没有男人的滋润了,你是在我面前炫耀?”

“飞语,我问你一件事情。”简然看到周围有没有别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程旭阳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老娘的欲望比他强。”凌飞语简单粗暴地丢出这么一句话,突然又想到简然话里有话,问,“你的意思是说,你家男人不太愿意碰你?”

“你别吼那么大声。”简然赶紧捂住凌飞语的嘴。

虽然说这会儿大家都下班了,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顾客进来,听到就不好了。

简然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其实我们还没有那个……”

凌飞语又吼了起来:“我说简然,你确定不是你家男人有问题?”

“他肯定没有问题。”简然能肯定。

和秦越同睡一张床那么长时间了,多少她还是能触碰到一些象征性的东西的。

“他没有问题,你睡在他旁边,他还不碰你,那就是你太没有女人味,男人对你提不起兴趣。”凌飞语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凌飞语,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简然一巴掌拍在凌飞语的背上,“当我没跟你说。”

“然然,所以说你是在等我?”

一道傲慢至极的声音传来,凌飞语与简然同时回头望去,看到顾南景正从工作室门口进来,一副目中无人的狂妄模样。

看到顾南景,凌飞语的反应比简然还要激烈,她本能地跳到简然身前,破口就骂:“人渣,你还来干什么?小心老娘一棍子敲死你。”

“飞语,这么久不见了,见到老朋友你就是这种态度?”顾南景嬉皮笑脸地说道,完全没把凌飞语的怒气当一回事。

“滚!”凌飞语指着门口,“老娘这里不欢迎你。”

“我也不是来见你的。”顾南景的目光投在简然身上,“然然,几天没有见到你,我好想你。”

想到刚刚简然与凌飞语两人的谈话,他的眼睛里就燃起了熊熊火花。

在他看来,简然与那个姓秦的结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连夫妻之间的事情都没有做,若不是在等他顾南景的话,他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顾南景,我更加不想见到你,更加不希望你来我们的工作室。”简然也指着门口,“你最好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然然,你真要做得那么无情?”顾南景状似失望地摇了摇头,又说,“你别以为创新被盛天收购,别以为那个姓秦的背后有盛天撑腰,我就不能再把他怎么样!”

“人渣——”凌飞语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了。

简然一把拽住她,安慰道:“飞语,你别着急。为这种人气坏自己,不值得。”

“然然……”凌飞语气得咬牙跺脚。

当初她是亲眼看到简然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的,也看到这三年来简然有多么努力去忘记三年前的事情,她不希望任何人再来打扰简然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

简然却是一脸平静地看着顾南景,嘴唇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顾南景,你三番五次来威胁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呵……”顾南景冷笑一声,又说,“那个姓秦的不是出差了吗?你是不是想看到他出去的是活人,回来的却是尸体?”

“哦,是吗?”简然笑着走向顾南景。

“所以然然,听我的话什么事……”顾南景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着着实实地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简然就站在他的面前,向来温柔的目光里带着阴狠的光芒,冷漠地看着他。

简然出手很快,快得不仅顾南景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旁边的凌飞语也吃了一惊。

此刻的简然真有些三年前简然的样子,做事果断,脾气火辣,从来都不会受任何人的威胁。

“然然……”顾南景抚摸着被简然扇得火辣的左脸,笑得猥琐又邪恶,“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这种不要脸的贱人。”简然嘴唇微勾,冷冷地说道,“顾南景,我今天就跟你把话放在这里,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秦越一根头发丝,我简然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们整个顾家陪葬。”

简然的语气非常狠,带着阴冷的戾气,似乎只要顾南景敢伤秦越一根头发丝,她绝对会拉着整个顾南同归于尽。

顾南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就算是三年前那个性格火辣的简然,也都没有过这样的一面。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相信,简然会有那个本事拉着他整个顾家同归于尽。

很快,顾南景又醒了过来。

简然性子再烈,但她也仅仅是一个黄毛丫头,那个秦越就算有盛天做靠山,但是盛天保的是创新,而不是他秦越。

这样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实力跟顾氏斗,顾氏想要踩死他们,他们仍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凌飞语也被简然震惊到了,她回过神来之时,担心顾南景报复,赶紧拿起手机要拨打110报警。

却听得顾南景冷笑一声,说:“然然,那咱们就走着瞧!”

放下狠话,顾南景转身走了。

凌飞语心有余悸地说道:“然然,顾南景那个人渣会不会……”

“他要是敢乱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简然微眯着眼,狠狠地道。

一味地躲让,只会让顾南景越来越有恃无恐,简然再也不想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顾氏再厉害,也不能只手遮天,并且这还是一个法治社会,更重要的是她愿意相信秦越。

她相信秦越有能力,顾南景要是真敢做什么,秦越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然然……”凌飞语突然抱住简然,用力拍拍她的背,“然然,加油!答应我,不要再让那些人渣伤害你。”

正是因为眼睁睁地看着简然是怎么被背叛被伤害过,凌飞语才明白简然曾经伤得有多深。

然而,伤害她的那些人不仅不知道悔改,现在还要找上门来,难道还想要再伤害她一次吗?

“飞语,你放心,没有人再能伤害到我。”简然笑了笑,目光清澈又坚定。

因为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陪着她,相信她,给她支持和力量,而那个人就是她的丈夫——秦越!

她认定的人、认定的生活,就不会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

一直以来,简然就是这么一个坚定的人。

回家的途中,简然去买了一瓶防狼喷雾备在随身携带的包包里,以防万一。

简然不想秦越受到伤害,更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才不会让秦越受到别人的威胁,让他能在外面专心工作,不要让那么忙的他工作之后还要为她担心。

回到家里,绵绵第一时间扑过来,汪汪汪叫了几声。

简然抱起它:“宝贝儿,饿了吧?”

她不在凌飞语那里过夜,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伙在家里没有人照顾。

绵绵又汪汪几声,似乎在说就是饿了。

简然把它放到餐桌上,又去拿了它的碗,把它的美食给它装上:“小家伙,认真吃吧。”

绵绵撒娇似的呜呜叫了两声才开始咬着属于它的骨头吃起来。

简然看着绵绵,目光柔柔的,看着看着,眼前的绵绵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小宝宝两只胖胖的小手抱着奶瓶在努力地喝奶。

喝着喝着,小奶娃还抬头对她笑笑,用糯糯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妈”。

简然突然回过神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她这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

因为想到生孩子,身边没有人看到,简然也羞得不行,赶紧跑回房间去洗了个澡。

等她洗澡出来,绵绵已经吃饱了,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边打转。

“绵绵,你蹲着别动,妈妈给你画写真。”简然想要重新拿起画笔,那就先找绵绵练练手吧。

反正不管画得怎么样,绵绵也不会嫌弃她的。

绵绵很听话,蹲在一旁一动不动,简然也画得很认真,虽然手有生了,但是画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画好之后,她拿起画纸在绵绵眼前晃了晃:“宝贝儿,你看看妈妈画得怎么样?”

“汪汪汪……”绵绵很是兴奋地叫了两声,好像很满意。

“谢谢宝贝儿的肯定。”简然又揉揉绵绵的头,“不早了。你去睡觉吧。”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秦越在家的话简然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秦越还在书房忙碌着。

不知道他出差的时候,也是不是要忙到这么晚呢?

想到秦越,简然很想给他打通电话过去问问,想到的时候,她已经把手机拿到手上。

想打就打给他吧,为什么要迟疑呢?

于是简然翻到秦越的手机号,快速拨打出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秦越低沉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她的耳里:“怎么还没有睡?”

“你不在,我一个人睡不着啊。”简然很想这样对他说,但是真正说出口的却是,“看看你是不是还在忙?”

“嗯。”秦越轻轻嗯了一声,又说,“手上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做完。”

“秦先生,你的大BOSS是盛天的Leo  Qin吧。他这样天天让你加班到这么晚,会给你加班费吗?”

简然突然有些讨厌起盛天的Leo  Qin,为什么要给秦越安排那么大的工作量呢,从来都没有见他早睡过,早上还要起那么早。

没想到简然会突然提到Leo  Qin,秦越微微一顿,说:“他会给我分红,我工作得多,赚得也多。”

“那你少赚一点吧,不要让自己那么累。”反正她也能赚钱养家,不靠秦越一个人,所以不希望他那么累。

秦越突然笑了,低低沉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如果我说我就是Leo  Qin,你会怎么想?”

“你才不是Leo  Qin。”她才不要Leo  Qin,那个传说中好女色的男人,肯定没有她家的秦越好啊。

“万一我就是呢?”他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

“没有万一,因为你本来就不是。”这个假设性的问题不成立,简然不想跟他争辩。

也不知道怎的,平时这个男人从来不说这些无意义的话题,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也是想借机会跟她说几句话吗?

其实他可以直说的嘛,反正她又不会嫌弃他。

过了好一阵子,那边的秦越又才说道:“我还要工作,手机就这样通着吧,有事你叫我。”

“你是在用这样的方式陪我吗?”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简然就当是这个意思了。

“嗯。”没想到电话那端的男人果然应了一声。

“那你把手机放着吧,有事的话,我就叫你。”简然的心里暖暖的,有他用这样的方式陪在她的身边,她似乎都不觉得冷了。

她躺在床上,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假想秦越就躺在她的身边:“秦越……”

“嗯?”果然,一叫那边的男人就应了。

简然恶作剧般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是叫叫你,看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秦越说:“你有事跟我说就说吧,我忙完了。”

简然想了想,还真有事想要跟他商量。

于是,她问道:“秦越,我想辞职和飞语一起去经营婚纱设计工作室,你会支持我吗?”

“简然——”他又叫着她的名字,“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会尊重并且支持你。”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缓缓地撞击着简然的心灵。

秦越向来一诺千金,以至于后来,在简然提出那件事情的时候,秦越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

秦越不在身边,但是两人的电话一夜没挂,能让简然感觉到秦越其实就陪在她的身边。

早上起来时,第一时间,便听到秦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醒了。”

仿佛,他真的就坐在窗户边上,听着她醒了,回过头来望着她一般。

简然笑了笑:“嗯,醒了。”

秦越又说:“早餐我让人准备好了。”

“秦先生,要是哪天你不对我好了,我可怎么办呢?”简然很是哀怨地说道。

秦越把所有事情都做得那么体贴,她会渐渐习惯他、依赖他。

万一哪天他不对她这么体贴了,其实是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但是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他的好的人来说,就会觉得他对她不好了,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只要你是秦太太一天,秦先生就不会对你不好。”她是他的妻子,他理所当然应该要对她好,秦越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坐稳秦太太这个位置的。”简然决定了,这辈子都要霸占着秦太太这个位置,谁也别想抢走。

简然决定的事情就会马上去做,于是上午就去公司递了一份辞职信。

业务部暂时没有领导,简然直接找到人事部,人事部一见是秦太太辞职,二话没说就批了,至于那什么离职要提前申请的规定,他们提也没有提。

就是因为有了秦越这层关系,没花多少时间,简然的离职手续就办妥了。

走出公司大门,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冷得简然打了个冷战。

这该死的天气,又突然降了好几度,还要不要人好好过日子了。

她赶紧扯了扯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千万不能让自己感冒了。

“然然……”

简然裹好衣服正要离去,一道曾经熟悉而温柔慈祥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让她迈出的步子硬生生停住了。

她甚至以为这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不敢相信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然然,是我……”

那道有些苍老,又带着哭音的声音再次传到简然的耳里,即便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还是慢慢转过身去。

回头,她看清楚了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不过才短短的三年时间,她为什么老了那么多,为什么又瘦了那么多?

以前她就很瘦,但是并没有像现在这么瘦,现在的她瘦得好像就只剩下皮包骨。

简然张了张嘴,想要喊人,然而已经吐在舌尖上的那两个字却始终没有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她并不想再去想三年前他们把她当成弃子丢弃的事情,但是一看到她,三年前的那些事情就会涌现在眼前。

她会想到母亲流着泪对她说:“然然,你比你姐更独立更坚强,你就让你姐姐一次吧。”

每当想到母亲说的这个理由,简然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在割一般,痛彻心扉。

难道就是因为她独立、她坚强,所以她就该死的要被舍弃,要被陷害吗?

“然然……”

妇人看着简然,眼眶里泪花闪动,闪了两下,眼泪就像继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掉落。

再见顾南景之后,简然这段时间已经想得非常明白了。

当初发生那件事情,顾南景出轨是让她心痛,但是父母家人的态度却更加让她感觉到绝望。

爱情失去了,还有可能再找到新的爱情,然而亲情只有一次,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到了。

简然鼻头发酸,眼睛发胀,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她紧咬唇瓣仰起头,就是不让眼泪流下来。

“然然,妈妈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说着说着,简母又闷声抽泣起来,“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没有能力,在家里做不了主,最后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冤枉被陷害,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简然死死咬着嘴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指甲掐进肉里,她似乎也感觉不到疼痛。

“然然,你都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吗?”因为简然一直不吭声,妇人越想越伤心,最后号啕大哭了起来。

简然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害怕,她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控制不住情绪,会在她面前流泪。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懦弱,我懦弱了一辈子,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简母边说边流泪,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

简然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平静地道:“倘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回去京都,让我代替简昕去和顾南景生孩子,那么你可以走了。”

三年前简昕怀了顾南景的孩子,他们依照顾家的意思要让简昕进门。

而如今简昕不能生了,他们又依照南景的意思,想要把她简然接回去。

顾南景怎么做、怎么说,简然完全可以不在乎,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也会从京都跑来劝她。

三年前,她流着泪让简然离开时是逼不得已,那么三年后她又让简然回到顾南景的身边也是逼不得已吗?

不管她是什么理由什么原因,简然都不愿意再听,她再看了那个生她养她的人一眼,咬着唇忍着心疼走了。

她走得很快很快,就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一样,其实不是有怪物在追,而是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他们面前流泪。

跑了好长一段距离,简然终究没能控制住,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捂着嘴哭了起来。

三年前那么多人针对她时,她没有流泪,她甚至能够淡笑着离开。

而如今,她都已经开始新的人生了,那个曾经那么爱她的母亲还要追过来。母亲真的有当她简然是他们的女儿吗?

其实不用想,简然已经知道,在家人眼里,尤其是在父亲眼里,她和简昕都是为了让简家繁荣的工具。

而她的母亲,那个懦弱得从来都没有主见的母亲,只会听从父亲的指示。

三年后,再面对顾南景和简昕时,简然可以做到像对陌生人一样对待他们,然而面对这个曾经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她却做不到。

最后,简然还是不忍心,又从暗处转出来,悄悄看回去,却看到母亲摇晃两下,就往地上倒去。

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发了疯似的奔跑回去。

“病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了严重的外伤,导致暂时昏迷,我们必须马上急救。”

病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又受了严重外伤!

都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了,简然的耳畔还反反复复地响着医生进抢救室前说过的话。

想着母亲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再想到母亲看着她时哀伤痛苦又悔恨的眼神,简然心疼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这辈子,她的母亲是懦弱,是没有主见,但是从小到大母亲给予她的爱却并不比别人的母亲少。

简然还记得,她小时候特别调皮,经常摔破膝盖,母亲常常一边帮她处理伤口,一边心疼得直掉泪。

她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爱哭的女人,一个动不动就用眼泪来解决问题的女人。

就是这样懦弱爱哭的母亲,时常都不敢大声跟父亲说话的母亲,却三番五次为了她跟父亲顶撞。

简然记忆最深的是她答应跟顾南景订婚那件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母亲第一次跟父亲吵架。

就是因为母亲在简然的心目中一直都是爱着她的,所以后来发生那件事情时,从母亲的嘴里说出让着姐姐那样的话,简然才会觉得母亲最不可原谅。

别人背叛她、伤害她,她可以用同样的手段还击,甚至可以加倍还击回去。

但母亲是她最亲的人,她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血脉至亲的人,母亲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简然捧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母亲这次来江北到底是为了什么?

真的会是像简昕说的那样,是听从父亲的意思来劝她回京都去替简昕和顾南景生孩子?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母亲可能也不会哭得那么伤心,也不会最后晕倒在路边。

简然抱着头想了又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母亲,或许这次母亲来并不是要劝她回京都的?

简然正想得入神,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将她从沉思中叫醒。

看到手机屏幕上“秦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她却迟迟不敢接听,好担心自己听到秦越的声音时会哭出来。

盯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看了一会儿,简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情绪之后才滑动手指接听,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跟他讲话:“秦先生,有事吗?”

没事难道就不能给她打电话?

她看不到电话那端的秦越微微蹙了下眉头,却又当着什么事都没有,平缓而又低沉地说道:“中午了,别忘记吃午饭。”

“好。”虽然秦越根本就看不到她,但是简然还是努力扬起笑容。

简然没有主动找话题,秦越更不知道说什么,电话两端的人就一直沉默着。

“简小姐,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虽然暂时醒来了,但是看她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可能再昏迷。”急救室的灯灭了,一名医生走出来,跟简然交代。

听到医生的话,简然心里一着急,忘记了手机还跟秦越那边是通着的。

她一把抓住医生,急忙问道:“医生,什么是随时可能再度昏迷?我母亲的情况到底怎样?”

医生拿开简然的手,叹道:“简小姐,你别激动。你母亲的身体状况很不好,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在身体很不好的情况下,再被打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身体不好再被打?

所以说母亲这次是因为违背那个人的意思,不愿意来江北劝她回去,所以那个人再次对母亲下了狠手吗?

“简然,你在哪家医院?”刚刚在电话里,秦越已经从医生和简然的对话里把情况听得差不多了。

“我……”本来就要脱口而出的字眼,在最后一刻,简然又顿住了,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其实她想要把事情告诉秦越,这个时候她需要他给她一点点的力量,但是又不想打扰到秦越的工作,更不想秦越看到她的家里是那么的不堪。

“简然,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秦越低沉的声音再次从手机听筒里传到简然耳里。

简然又深吸一口气,说:“我在江北人民医院。”

“简然,有医生在,岳母不会有事的,你别害怕。”秦越柔声安抚道。

“嗯。”简然用力点了点头。

“那我挂了。”跟简然打过招呼之后,秦越挂掉电话,边走边说,“许特助,给我安排最快回江北的航班。”

“秦总,你要回江北?”忽然听到秦越说要回江北,许惠仪也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秦总,下午的会议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次的会议关系到盛天在西部的发展,你现在走的话……”

秦越完全不理会许惠仪在说什么,继续吩咐:“还有联系江北人民医院那边,让他们调最优秀的医生负责简然的母亲,把简然母亲的病历表在我登机之前发给我。”

许惠仪又说:“秦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西部几个省的最高领导人都来了……”

“我的话,你听不明白?”秦越停步冷冷地看了许惠仪,声音不轻也不重,却有着绝对不容人抗拒的威严。

“……”许惠仪张了张嘴,自己不敢再劝,悄悄看了一眼跟在秦越另一边的刘庸。

刘庸接到许惠仪的眼神,快速跟上秦越的步伐,劝说道:“秦总,为了入驻西部,盛天花了三年时间准备,这是最关键的一个会议。倘若你走了,盛天这三年了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都有可能毁于一旦。”

秦越依旧不理会,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这里赶去机场要多长时间?”

许惠仪说:“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订四十分钟后飞江北的机票。”吩咐完许惠仪,秦越又看向刘庸,“下午的会议让乔莫主持,你留下来帮他。”

“秦总……”刘庸还想劝,但是对上秦越的眼神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他们的秦总从正式接手盛天,整整六年时间,没有一个失败的决策,也没有如此任性过。

今天他会在如此重要的一个会议临开始之前说要离开,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做出如此离谱的决定?

他们都知道,秦越刚刚是给简然打了一通电话,一通电话之后,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秦总便任性地提出要马上回江北。

他们跟在秦越身边多年,还从来没见秦越如此任性过。

那么大的生意,西部几个省的领导都到齐了,而他们的秦总倒好,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难道他们的秦总对简然不仅仅再是当初的怜惜之情,而是动了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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