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区旧仓库。
司南鸢进来时，刘海夫妇看向她，整张脸能看清楚的只有她的眼神，莫名有些慌。
舒雅走上前，满眼恭敬，微微鞠躬。
司南鸢拉了一张木凳子，斜靠坐在上面，微微抬头，看向刘海夫妇，“说吧！”
“你，你是谁？”
刘海这几天很狼狈，人也消瘦了一些，还是强撑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们活。”
“你认识柳婉？”
这几天刘海想了想，有些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你话太多了，说重点。”
司南鸢的声音冷厉了几分，废弃的旧仓库仿佛寒风萧萧。
刘海夫妇面面相觑。
“给你们一分钟组织语言。”
“你，你是不是跟柳婉有仇？”
闻言，司南鸢的眼神变得犀利，刘海下意识后退，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噙满惊恐。
“砰！”
一脚下去，司南鸢整理了一下衣服，“给你开嗓，不用谢。”
“唔。”
刘海吃痛一声。
司南鸢带着压迫的声音响起，“一分钟到了。”
“我说，我说。”
刘海捂住胸口，不敢再多问。
实在是这女人那一脚，看似轻轻的，实则痛死了。
“二十一年前，林萍得了白血病，我兄弟王力走投无路。这时柳婉出现了，她答应帮我们，让社会捐款，其实是她捐大头。但她有一个条件，当时我们走投无路了，所以，所以才”
刘海有些哽咽。
林萍脸色苍白的握着他的手臂。
“喜欢哭？要我帮你吗？泪流成河那种。”
闻言，刘海擦了擦鼻涕，甚至不敢去看司南鸢。
“不用麻烦你了。”
司南鸢眼眸微抬，盯着他们。
“柳婉让我兄弟喝酒，然后把一个女人的车撞翻。他最多就是坐牢，但林萍的病会有钱治，孩子们也不会再穷困潦倒。”
司南鸢压下心里的情绪，“那个女人是谁？”
“她，她是首富夫人，苏，苏泽凯的妻子司忆柔。”
闻言，司南鸢感觉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还有呢？你们和柳婉的所有交易，事无巨细。”
“我们。”
“能保下你们的只有我，你们没得选择，柳氏虽然完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弄死你们跟踩死蚂蚁没区别。
你们不知道吗？柳婉在找你们。
你说她这会找你们干嘛？总不会把你们当成祖宗供起来吧！”
闻言，刘海和林萍吓得脸色煞白。
那天他们确实是因为那几天太害怕了，觉得柳婉过河拆桥，打算跟她拼了，过后也确实后怕。
“我说，我说，只求你帮帮我们。”
“那就继续说。”
冰冷的声音带着压迫感，刘海感觉好似什么掐住他的喉咙一般。
“王力醉驾，被判了刑。林萍如愿换了骨髓，我也拿到了柳婉给王力的补偿。后来王力出狱，但他身体很差，没多久就不在了。
我们本以为可以靠柳婉给的钱好好活着，但柳婉再次找上门。
她说当年的司忆柔没死，还生了一个女儿。
他要我们进城打工，到司南鸢常去的店打工，给司南鸢下药，要让她身败名裂。”
闻言，司南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会这招，没点新鲜的。
“我们害怕不想做，但她拿二十一年前的车祸威胁我们。所以我们打算做完这件事，全家都移民。”
“呵！你们还会害怕。”
林萍肩膀微微发颤，眼泪汪汪，“我们是真的害怕，老婆可以再娶，但司南鸢是首富唯一的亲生女儿了。
到时她出了什么事，苏泽凯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报仇，我们承受不起。”
司南鸢：“.......”
刘海微微抬头，看了司南鸢一眼又低头，“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什么时候送我们离开。”
“你们和柳婉的事，有留下证据吗？记住，这关系着你们后半生的生活。”
刘海和林萍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刘海开口，“没有。”
“就靠你们一张嘴，你觉得法官会信你们。”
刘海和林萍低下头。
“柳婉不是给了你们钱吗？怎么给的？”
“有现金，也有转账。”
“转账记录给我们。”
刘海和林萍有些犹豫。
“想死吗？”
“我们给，我们都给你。”
司南鸢拿到记录之后，和舒雅离开了那间废弃的仓库。
“鸢姐，这些账号都来自国外，并不好查。大部分给的是现金，还有购买水果的交易。”
“柳婉还是很小心，什么事都不经过自己，不过她让刘海夫妇知道她是谁，也是够蠢的。”
“怎么处理他们？柳家不会放过他们的。”
司南鸢闭了闭眼。
这些证据不能给柳婉带来重刑。
当年车祸妈妈毁容加重伤，但她不想再和苏先生有关系，远离他，甚至都没有告肇事司机。
肇事司机坐了牢，现在也不在了。
这些转账记录也很难确定和柳婉有关。
事情又过了二十一年，只靠刘海夫妇的证词，想翻案太难了。
如果能找到柳婉蓄意杀害哥哥的证据，再加上当年车祸的证词，那她跑不掉。
“盯着他们，别让柳婉把人弄死了。如果柳婉再派人来，最好能抓到人。她要灭这两人的口，也要理由。
到时候再让他们自首，柳婉要灭口的事也就说得通了。
还有这些年柳婉和林萍的见面，一定有监控拍到蛛丝马迹，先收集起来。”
“明白。”
司南鸢深吸一口气，“剩下的事交给你了，我先回去。”
“嗯。”
司南鸢离开前，回头看了旧仓库一眼。
柳婉，我一定会让你牢底坐穿。
——
司南鸢骑着摩托车回帝景园的路上，有一辆车突然冲出来逼停了她的车。
她车技极好，避让及时，准备离开时被对方司机拦下。
“你怎么开车的？瞎了吗？”
司南鸢微微抬头，“我若瞎了，你见到的就不是我了，是牛头马面。”
男人愣了一秒，“赔钱。”
司南鸢被气笑了，“碰瓷？”
“下车，赔钱。”
“要多少？”
“三千万。”
闻言，司南鸢笑了，“撞死人，赔钱合情合理。”
男人：“......”
“刚巧，三千万我有。”
话落，司南鸢启动车子，男子下意识后退。
突然几辆车围了上来，司南鸢微微蹙眉，搞事？柳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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