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吗？不报警吗？”胖子站在窗口，看着昏黑的院子，心里不住的盘算着。
犹豫再三，胖子决定还是明天早上再说吧，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大半夜的，警察来了也是自己遭罪。至于，为什么明天早上再报警，我又不是更夫，睡着了吗，什么也没看见。
六点，天已经大亮，胖子先是一声惊呼，这纯粹是给别人听的。然后才施施然拿起电话：喂……公安局吗？我是……”
冰城的警察还是挺敬业的，不到六点半，一辆呼啸的警车开进金属研究所。
来的不是110，而是市局的警察。不管怎么说，胖子还是单位的一个领导，认识一些警察不足为怪。而且金属研究所也是比较受重视的单位，所以，来的还真是业务骨干。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说这批警察里也有镀金的，和李重有过一面之缘的周雨虹。
闪光灯咔嚓咔嚓一顿乱响，四五个警察围着现场一阵拍照。
按道理来说，有人偷偷跑到金属研究所打架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也没有人员伤亡什么的，办案人员用不着太重视。
可昨天晚上的事就有些诡异了，几个办案人员看着地上一排脚印不住的咂舌。
脚印旁边还有一些刀痕，有好事的警员拿出刀在水泥地上划了几下，冒出一溜溜火星，可见地面的坚硬，那么，这些脚印和刀痕是怎么留下的呢？
根据调查，这些脚印都是昨天晚上出现的，是谁干的呢？于是警员就打算好好问一下胖子了。
实话实说，这些警员看重这次事件有百分之五十是好奇心作怪。不可否认，中国的警察一旦上心就没有办不了的案子，很快就发现了胖子言语中的漏洞。
无奈之下，胖子只有实话实说了。
咔！听完胖子的叙述，经办人员无不愕然。脚印是人踩出来的，刀痕也是人砍出来的，我日！这还是新中国吗？莫不是回到了封建社会，武林高手满天飞的时代！
然而，具有多年在审讯经验的干警们知道，胖子说的是实话，事情大条了！
很快，市局的局长来了、市长也来了。
于是金属研究所的会议室被临时征用，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议召开了。
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的政府会议确实是多了点，其中有有用的，咳咳，也有不太重要的。也就是说，领导们还是有一定的空闲时间的，俗话说得好，劳逸结合吗。
于是市局局长陪同着几位市长边喝茶边等消息，说句实话，几位领导没把这事当真，不过，看看这恶作剧不也挺好玩的吗。
不到一个小时，办案人员进来报告了，“咳咳，那个，谭市长、张局，脚印是真的，不是机械力量造成的。刀痕也是真的，我们还发现了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地灯，还有一颗折断的树……是被手折断的。
“你确定？”警察局长张晓东砰的一下放下茶杯，张口问道。
张晓东的声音有点大，而且放下茶杯的举动也有些急躁，和旁边不急不躁的谭市长一比，还是差上一截的，局长和市长的差别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等到张晓东问完话，谭市长这才“哦？”了一声，以表示惊异。
“我确定！”进来报告的警察很坚定的说道。
“看来还真有高手啊？”坐在张晓东旁边的周雨虹插了一句嘴。在这种场合里，她能插上一句嘴就证明周雨虹绝对不是个小警察那么简单，屋里一个局长，一个市长，能插上嘴的一定有些背景。
谭市长点燃一根软中华，慢悠悠的问道：“晓东，这件事你怎么看？”
“嗯……”张晓东先用鼻子拉出一个长音，这才答道：“武警那有个叫肖开山的，听说练过几手功夫，要不找他来问问？”
“好吧，不过？”谭市长说了半截话。
张晓东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谭市长顾忌什么，武警是一个很特殊的编制，像警察，又像部队，总体来说还是和部队关系深一些。而武警里有一些人不是他一个谭市长就能摆弄的了的，换市委书记来还差不多。
“我和肖开山的父亲关系很好，谭市长你就放心吧。”张晓东笑道。
“那就看你的了，晓东！”谭市长也笑道。
“我这就给肖开山打电话，耀东市长。”张晓东不着痕迹的换了个称呼。
随着称呼的改变，个人的关系也在改变，一切尽在潜移默化中。张晓东正逐渐改善者和谭耀东的关系，这是官场的一些猫腻，和李重就没什么关系了。
不到半个小时，肖开山开着一辆破吉普风驰电掣般的冲进院子……
“张叔，找我什么事？”肖开山一进屋就大声叫道。
“咳咳……”张晓东干咳两声，“开山啊！这位是谭耀东谭市长。”
“哦！”肖开山先是一愣，然后就很热情的叫道：“原来是谭市长啊，呵呵……没少听我家老……呵呵。”
谭耀东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张晓东和肖开山父亲的关系绝对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好，肖开山的父亲一定是个大人物，这一点从肖开山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那一股若有若无的傲慢是掩饰不住的。
有两种人对气势的感应最敏感，第一就是练武修道的；第二就是官员。
谭耀东的猜测很靠谱，肖开山还真不是看着张晓东面子来的，他是被张晓东口中的现场吸引来的。
张晓东给肖开山递了一只烟，这才问道：“开山，我知道你功夫很不错，现场你看了吧，那能是人造成的吗？”
“能啊！有什么问题吗？”肖开山很平静的答道，其实心里也是也是一阵狂叫：见鬼了，哪来的两个非人类？
“真是人干的？可要真有这样的人，怎么不去参加什么奥运会之类的？”这次谭耀东发话了，相对来说，他还是比较相信专业人员的解释，想看看肖开山能给出什么样的解释。
“这个……”肖开山迟疑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答道：“谭市长，其实世界上是有一些高手的，嗯，当然，像这样的高手还是很少的。其实你想想看，这样的人能对奥运会有什么兴趣吗？奥运会所说的人体极限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个笑话吧。”
“或者，你会说金钱啊，荣誉啊！可真正修炼到这一地步的人，他们追求的东西就比较虚无缥缈了。”肖开山缓缓答道，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也就是我的看法，谁知道呢？不处在那个高度，也许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谭耀东呵呵笑了笑，没有马上接话，想了想才问道：“开山啊，你说，咱们的保安力量能对付了这种人吗？”
谭耀东这话问的有点诛心了，其实谭耀东打算问的委婉点，可一想到肖开山是个比较粗鲁的人，只能把话说得明白点。
“这个没问题。”肖开山笑道，“不离得太近，枪支对他们还是很有威胁的。”
“不离得太近？”张晓东抬头问道。
肖开山笑道：“离得近了，就没开枪的机会了。不过……”
说完这话，肖开山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觉得还是敲打敲打这两个人好一点，于是多说了两个字。
果真谭耀东和张晓东很配合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和这种人发生冲突，特别是年轻人，就像我们的李教官一样！谁知道人家的师长能不能对枪支免疫呢？”肖开山冷笑着说道。
肖开山这话只是为了李重考虑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个教官功夫一流，但实在是年轻了一点。现在隐晦的点出李重的姓和年龄，估计能对李重有点帮助，减少一些麻烦。
说完这些，肖开山找了借口，和张晓东谭耀东告辞走了。
熟料肖开山刚一出门，周雨虹就眼睛一亮，低声说道：“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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