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的女郎是心动了,窝在给她许下承诺的儿郎怀里,哭到些要晕厥过去。
是真晕,还是假晕,外头伺候的妈妈就不知晓了。
只是把屋里头两人所说的话儿一一记在心里头,改明儿到街上采办去,去一趟绫锦楼,把她听到的话儿一字不落告诉李婶。
跺跺脚,朝手心哈了口气,妈妈坐在小凳子上,把棉褥子裹紧,有一下,没一下抬头望着天上的星子。
落了几日的雪,今晚总算是见了星子,明儿新岁第一日定是个晴天。
里头的齐世子也该离开了吧。
再不出来就该宵禁了。
小丫鬟等着屋里的人出来,她好抱着棉褥子睡回屋里值守。
又守了半盏茶的工夫,突而间,听到里头传出娇喘声,“世子,别……别……”
“好云幽,新岁里头我便要娶李家姑娘,你舍得让我同她先睡一处吗?好姑娘,今晚我便陪着你,可好……”
儿郎像吃醉酒的声音,喘息着传出来。
妈妈是嫁过人的,听着那声音,便知屋里头将要发生何事。
饶是她乡野里听过不少野汉子偷人的荤事,也被里头偷情的两人震惊到了。
这……
这就好上了?
虽是见不得光的外室,好歹也要吃桌子席面,两个人关屋里头热热闹闹把事儿定下来吧。
怎么就突然行周公礼了?
看来今晚她是别想回屋里了,不如去厨房给烧热水,待会子好用上。
“世子,徐婶子还在外头,你……你别……啊……”
也不知道是亲了,还是咬了,徐婶子听着那娇呼声,纵是有过男女情事的她,也不禁红了脸。
姑娘家喊起来,当真是勾人啊。
她一个妇人都听到耳根子酥麻。
屋里传来脚步声,徐婶子赶忙端正坐好,假装没有听到。
一会儿,身后的叶子门打开,衣袍凌乱,连长发都散了的齐世子走出来。
“徐婶子,外头冷,你且去厨房坐坐吧,记得烧些热水,有劳了。”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明明是要行那档子无媒无聘的勾引丑事,面上依旧是斯文有礼,一点都不有辱斯文。
起身的徐婶子只说了个“是”,又福了礼,方去了厨房。
齐君瑜见此,颇为满意地微微颔首。
回到屋里,便对娇颜绯红,眼波含睸的卫云幽道:“徐婶子确实是个稳妥的,沉默寡言,有她伺候你,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呢?
自然是放心他与卫云幽的事儿,不被伺候的下人传出去。
烛影摇曳,人影成双,细细碎碎的娇喘声再一次从屋里飘出来,这回, 正在厨房里生火烧水的徐婶子便听不清了。
约莫不过半个时辰,披衣的齐君瑜来到厨房,吩咐徐婶子打水去屋里。
徐婶子正往灶台里塞柴火的手,微地一顿。
就,结束了?
这般不经用?
这一晚,屋里一共要了三回水,每回间隔的时长都比较短,提水的徐婶子暗里撇了撇嘴。
忒快了些。
她家那个负心汉,整日东奔西跑走货,累到洗脚的力气都没有,上了床后,照样能折腾她近一个时辰。
有时候刚结束,半刻过后又有牛劲了。
看来这齐世子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以后纳的妾室多起来,外头偷完腥,回到侯府定没有牛劲来安慰后院里的妻妾。
徐婶子还有闲情操心齐君瑜以后的妾室,而等了一宿,也没有等到儿子归家的肖夫人,新岁第一天便惊动了府医。
她,头风犯了。
痛到恨不能撞墙。
“夫人,夫人,使不得啊。”
孙嬷嬷急到双手紧紧握住主母的双手,素日刻板的脸上全是焦灼,“府医,夫人这般头,你快想想法子!”
府医也没有法子。
“孙嬷嬷,夫人是受了头凉,再加上忧思忧虑,虚火攻心引起头疾复发,我且先给夫人开剂散痛的方子……”
唉。
主母这头疾,已成痼疾,根治无望。
唯有心平气和还能少遭些罪。
不然,只会一次比一次棘手。
很快,散痛的汤药端上来,肖氏已经折腾到气若游弱,连吃药都是孙嬷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喂进去。
也就是缓那么一会儿,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肖氏更痛了。
一声凄厉惨叫声传出来,把匆匆赶过来的宁远侯吓了一跳。
也惊动了冯老夫人。
“不行,得请御医过来才成。”
冯老夫人见儿媳妇已疼到在床榻上打滚,知道事儿有多严重。
再这样痛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瑜哥儿马上春闱,肖氏绝不能出事。
慌了神的宁远侯赶忙打发人去请御医,还好今日新岁第一日,凡在上京的御医皆在家里。
可偏生擅治头疾的卞御医昨儿守岁多吃了几杯酒,今朝醒来便把自己给病倒,这会儿还是太医署的同僚黄御医给他医治。
“这可如何是好,黄御医,你可还有相熟的同僚能治头疾?”
亲自过来请人的宁远侯此时当真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他也是怕发妻这会儿出事,耽搁嫡子春闱。
黄御医摇头叹道:“唉,太医署唯卞御医擅头疾,侯爷还是去医馆看看吧,我等也是无能为力。”
医馆能请到圣手,侯府早就去请了。
“本侯夫人乃痼疾,早已请遍上京名医,皆是束手无策。”双手不停击拳的宁远侯,大冬到的急到额头都冒汗珠子。
这可如何是好。
这可如何是好!
“侯爷,有一人或许可以,不过,她是位女郎,但其一手针灸术深得明、罗、杜三府夫人们称赞。”
宁远侯喜出望外,“只要能医治我夫人,女郎亦无妨,本侯这就亲自过去请她。还望黄御医告诉本侯。”
……
勇毅侯府。
卫姮见到了好久没有见的李雪茹。
许是即将出嫁,昔日眉眼间娇蛮毕露的李雪茹也开始变温婉了。
不仅神情温婉,连说话的声儿都柔软许多,“……卫二小姐,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实在是无法子了,还请卫二小姐见谅。”
说着,很是规矩地给卫姮行礼。
卫姮笑道:“ 李小姐客气了,不知李小姐过来所为何事呢?”
心里却已隐隐猜到李雪茹为何事而来。
她按在宁远侯府的眼线传来信儿,肖氏头疾犯了,极为严重,药石罔效,如今宁远侯府正四处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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