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仔细看甚至根本发现不了他此刻的缺陷。
但是她知道楼司城现在一定很孤独，被全世界抛弃的孤独感。
她怎么能丢下这样的楼司城独自离开。
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姜颜面带笑容朝着楼司城走了过去。
“我叮嘱了厨房煮了鸡汤，等一下……”姜颜话还没说完就被楼司城打断了。
“我觉得你不太适合这份工作。”楼司城低着头，手中的白瓷勺搅动着碗里的米粥，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姜颜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楼司城抬起头，目视前方，“没有哪个照顾人的女佣会睡在老板的床上，还是说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冰冷又疏远的语气，带着某种恶意揣测着对方。
“我，我没有，我昨天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姜颜下意识解释。
其实在醒来的那一刻，她就想解释了，只不过忙碌了一早上，都没来得及开口。
“不小心？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这种话，那你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也是不小心？”
楼司城细数着姜颜的失职。
姜颜一时语塞，“抱歉，是我的错，我今后一定注意。”
她的确不太会照顾人，尤其是楼司城这样情况特殊的人，不过她也查了一些资料，在努力的改变。
“不需要了，我会让杰瑞安排别人过来，你等下收拾收拾东西就可以离开了。”
楼司城放下白瓷勺，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刚走出去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却又反了悔，什么都没说。
姜颜傻愣在原地，她这是被辞退了吗？
昨天晚上她还在因为有更多的时间陪伴楼司城而欢喜不已，怎么一觉醒来就全变了呢？
站在原地良久，姜颜都没有想明白，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楼司城。
从前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楼司城好像从来都没有在她的面前抽过烟。
推开阳台玻璃门。
“抱歉楼先生，我为我之前的失职而道歉，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觉得我可以照顾好你，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姜颜低声下气的恳求对方。
楼司城夹着烟的手指一顿，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
原本就是逢场作戏，可是姜颜却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的自尊与骄傲。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离开了这里，你就自由了，我的情况看似暂时的，可谁也说不清楚这个时间期限到底有多久，或许我这辈子都如此了，你难道还要把一辈子的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吗？”
楼司城苦笑。
他不是自暴自弃，只是不想让小丫头太累，等他彻底好起来，他还是会把小丫头重新追回来的。
眼下的分别和困境都只是暂时的。
“谁说你一辈子都如此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要放弃自己！”
姜颜吓了一跳，以为楼司城自暴自弃了，一激动直接上前抓住了楼司城的手。
“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我也会陪在你的身边，你不要怕。”
她目光真诚，言语笃定。
楼司城愣了愣。
从小到大，好像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不要怕。’他好像天生坚强，所以不会有人担心他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楼司城反问，心跳如雷。
“我可以。”姜颜想要鼓励楼司城，所以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这是你说的。”楼司城反客为主，抬手扣住了姜颜的腰，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一瞬间，好像局势被反转了。
姜颜瞪圆了眼睛，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男人的胸膛就在眼前，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如果楼司城没有认出她，怎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一辈子……
楼司城不可能随随便便向一个女佣索要一辈子的承诺。
“你是谁？”楼司城装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姜颜咽了咽口水。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这两天做过的蠢事，姜颜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原本还在窃喜，反正楼司城也不会知道是她，等到楼司城彻底康复之后，她还可以把责任都推卸到莫雨的身上。
现在看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刻。”那么熟悉的呼吸，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关心，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姜颜一惊，恼羞成怒，抬手就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可是对方却抱得很紧。
姜颜怒气冲冲瞪着楼司城，可惜对方根本看不到。
“你在看我笑话！”
“我看不到。”楼司城勾了勾唇角。
姜颜哑口无言，没想到楼司城竟然也会学会了耍赖。
“你的眼睛该不会也是装的吧？”她现在甚至怀疑，楼司城就是为了骗自己回来，才故意用的苦肉计。
“我真的看不到你，可我能够感觉到你，听得见你说的话，你说会一辈子陪着我，我听到了，也记住了，不能反悔了。”
楼司城将下巴搭在姜颜的肩膀上，像一个乖巧又需要关注的大金毛，对姜颜充满了依赖感。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照顾。”姜颜别开脸。
将一切都摊开说，姜颜竟然没了刚才的气势和勇气。
“可以照顾我的人很多，但是你只有一个，我也只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楼司城真诚的告白。
哪怕带着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他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而且我刚才给了你离开的机会，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那就不能走了。”
姜颜听到对方的挽留，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沉默了许久，姜颜才说道，“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当初离婚的时候，她就有太多的话没有说出口，当时不能说，不方便说，现在虽然也如此，可她想要和楼司城聊聊。
毕竟经此一事，她也清楚的意识到，她没办法彻底放下楼司城。
既然如此就坦然的面对自己。
两人坐在餐桌两侧，姜颜静静的看着楼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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