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因为有了这个小生命，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当时为什么没来找我？”顾煜凌目光深邃，像是一个黑洞快要将柳夏吸进去。
柳夏摇头，那个时候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精神状态也不好，她根本没有精力将这一切都告诉顾煜凌，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顾煜凌的质疑。
“坦白说，我当时的状态很糟糕，我曾经在疗养中心住了半年多，后来肚子越来越大，我保护她的意识越来越强烈，我的情况才逐渐好转了，可以说是柔柔治愈了我。”
所以柳夏一点也不后悔将这个小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
顾煜凌眸色更深了。
柳夏将切好的苹果放在了顾煜凌的面前，抬起头来，对视上顾煜凌的眼眸。
“我觉得这算是我的报应吧，为了自己的错误买单，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唯一庆幸的是，柔柔没事。”
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害怕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会影响到柔柔的生长发育。
直到看见柔柔生下来之后，平安无恙，她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变得单薄无力。
“顾煜凌，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以此来博取你的同情，我只是……不想让你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些。”
“那些好的，不好的，我觉得都应该由我亲口来告诉你。”
柳夏很固执，当初她认准了要报恩，就对顾煜凌动了手，现在她想要和顾煜凌在一起，她也不介意别人知道关于她的过去。
那天离开柳夏的公寓，顾煜凌打电话给郑乾，从对方那里拿到了关于柳夏更详尽的资料。
包括柳夏在疗养中心的治疗记录。
那些专业名词刺痛了顾煜凌的眼睛，他没想到在他认为一切都过去的这两年，柳夏竟然一个人默默忍受了这么多。
“大少爷！”史蒂芬推开书房的门，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烟雾，让他差点窒息。
抬手掩鼻，深吸一口气，史蒂芬才能勉强开口。
“大少爷，已经确定了，柳小姐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门，那个男人的证词也不能够证明车祸就与白小姐有关系。”
史蒂芬能够感觉得到，自从顾煜凌回来，整个人的状态都有点不太对劲。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气息，毕竟当初柳夏离开，也不曾让顾煜凌如此消沉。
“那就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搞鬼！”顾煜凌一开口，声音沙哑，透着隐忍的怒火。
史蒂芬被吓了一跳，他跟在顾煜凌的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顾煜凌如此失态。
“是，我立刻就去确定！”史蒂芬连连点头，退出了书房。
医院病房。
白素倚靠在床头，十分悠闲的吃着手里的橘子。
“大小姐，你这伤的也太重了，如果被先生和太太知道，肯定心疼死了。”
女佣坐在一旁，看着白素腿上的石膏就频频蹙眉。
她知道白素这么做是为了促成与顾家的婚事，可是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
“那就暂时不要让他们知道，等我嫁给了顾煜凌，成为了顾家大少奶奶，这一切也都值得了。”
白素语气笃定，手里拿着女用递过来的果盘，悠闲自在。
“大小姐，虽然说顾家家世显赫，但是你这牺牲这么大，真的值得吗？”
女佣知道白素很想要嫁给顾煜凌，不管是出于对顾煜凌这个人的喜欢，还是出于对顾家家产的期待，白素都没有不喜欢的理由。
可是如果要以伤害自身为前提的话，那她就有点不太能理解了。
“你懂什么，等你知道顾家大少奶奶这个身份有多大的价值，你就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白素目光狡黠，她可以不嫁给顾煜凌，但绝不可能输给柳夏那个女人。
她倒是很好奇，如果顾煜凌知道柳夏曾经所经历的一切，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对柳夏念念不忘。
女佣没有在说话，只是低头给白素按摩没受伤的那条腿。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白素言归正传，掐算着时间，顾煜凌应该已经查到柳夏的头上了。
“准备好了。”女佣点头。
白素这才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顾煜凌的电话。
“顾先生，不知道车祸的调查是否有进展了？”
听着白素轻松又得意的语气，顾煜凌缓缓开口，“白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电话这边的白素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眉头紧蹙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佣。
后者明显也是一脸迷茫。
“我不太明白顾先生的意思。”白素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难道说她的计划败露了？可是没道理的。
她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顾煜凌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到端倪的。
“所谓的车祸根本就是白小姐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你的目的是什么？嫁祸给柳夏吗？看样子，白小姐并没有你所表现的那么洒脱。”
顾煜凌十分庆幸自己花了些心思，也庆幸柳夏对自己直言不讳，否则会耽误很多时间，到时候兜兜转转肯定还会节外生枝。
“我为什么要洒脱？原本属于我的人被别人抢走，我难道就不应该有所还击吗？顾先生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圣人，毕竟消息一经公开，我可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白素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挫折，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给柳夏。
难道就因为柳夏先认识的顾煜凌吗？
感情之中难道也分先来后到吗？男人喜欢的不都是新鲜感吗？
“所以我也说过会给白小姐补偿，如果你很在乎外界的看法的话，也可以说是你移情别恋，甩了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花这么多心思。”
顾煜凌冷声提醒。
他不是不打算和白素计较，只是现在白素躺在医院里，而且他及时查明了真相，柳夏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否则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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