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学生里面，他最嫌弃的就是眼前这位，自己教得好的，就没一样学会了，倒是自己不想传授的一板一眼却是十成学了九成。
“要是没有你，我威逼一下说不定早就成了。”景十一也没太掩饰自己的本意，若是可以，老师开口能打折也是好的。
表面一板一眼，实际心思不少，这点景十一确实是学到了精髓，也不怕与秦峤明说。
秦峤更是嫌弃，“堂堂平王威逼一个乡下小娘子，说出去你自己不怕丢人？”
“她的金疮药对军队来说很重要。”尊严，原则那要看是面对什么事情，用点手段就能救千万人的性命，他不在乎。“我银子不够，还请秦老帮我。”
秦峤暗道：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学生。
老夫可是人家的公公，这种祸害自家人的事情你觉得老夫会做吗？
“还请秦老相助。”景十一再次行礼恳求，知道秦峤没办法答应为止。
点了香，沏了茶，秦峤让金盏把小小叫到书房商议此事。
“他想要药方是为了军中需要？“林小小还没等来赵若若，看着自己公公问道，“那他是什么人啊？”
“就是军力的一个小将军。”秦峤面不改色道。
“这么年轻就能做将军？那肯定是个官二代吧？”
“啥？”
“就是他爹肯定是个大官吧？大官的孩子才能这么年轻就做将军。”
果然聪明，秦峤想了想，笑道：“他爹的官确实很大，不过他从小就在军中历练，这将军的位置还真不是靠他爹得来的。”
怕她多问，秦峤连忙道：“他就是想与你买金疮药的药方，你随便开个价钱就行。”
“做生意怎么能随便开价呢？至少要知道对方的底线、用途吧？就比如自用和做买卖岂能一个价？”
“做买卖就算了。”秦峤还真不是瞧不起景十一，而是单纯因为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他那样，没事连个字都挤不出能做什么买卖？”
“不做买卖要这方子就是单纯的制药？这种药也就是受伤的时候才用得到，犯得着他一个官二代来求吗？”林小小试探的问道。
秦峤……老夫从认识开始就觉得你这女娃娃看不懂，一会儿聪明一会傻差距怎么会那么明显？
明明看起来就不聪明的样子，怎么会想得还正常的样子。
“军中之人受伤那不是常有的事情吗？不奇怪。”
“如今西北平静七八年都没有打仗了，别的地方也没听说有外敌入侵，我与他不过见了两面，他会留心我从郭公子金疮药的不同，应该是日常就放在心上，他的兵经常上战场吗？”林小小问道。
秦峤心里有几分刮目相看，道：“这位小将军的军功不是来自战场。”
“不是战场？那就是……操练？难道是有什么不寻常的操练之法会有很多伤员？”林小小对这个时候建功的大概还是懂一点的。
大越律法里面有明确规定百姓跨越阶层做官的标准，一是科举，一就是军功，还有就是皇上的金口玉言。
皇上的金口玉言可以浮动的标准很灵活，但是武将要做官就只有军功，这军功要累积得能做将军那肯定不是一点小事，打仗最近几年的大越国泰民安，接近与零，还有什么建功立业的办法？
“是剿匪。”秦峤叹了口气。
战场上杀敌拼的是性命，各地剿匪也是拿命相博的事情，土匪主要是躲在山里易守难攻，天时地利早就占了先机，想要出来为祸容易，想要剿灭靠冷兵器确实难度很大。
在山匪横行的地方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一些关卡要道盗匪横行，商贸受阻土匪不除更是不行。
靠着剿匪做到了将军的位置，就算家里有背景也不好得。
“那父亲觉得他人品怎么样？”林小小问道。
“人品？”秦峤眼神变了，“你问他人品做什么？你不会是对他有有意思吧？你别瞧他长得还算可以，家境也还可以，本事也还有点，但性子可不好处，绝不会像我儿子一样……”
“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不是想得太偏了？”林小小翻了个白眼，这样的人以前怎么会在礼部任职的？
秦峤老道的眼神闪了闪，拍了拍自己的老胸脯，“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也就随便说说。”
“这能随便说说吗？”林小小没好气的道：“完全没有影的事情你怎么能随便说？”
秦峤笑道：“我不是担心我家林小川嘛，万一你……我的大孙子岂不是没有了。”
林小小彻底无语了，秦阁老，这话真的是一个公公对儿媳说的吗？
“父亲，我们刚刚聊的不是金疮药的事情吗？你就不能正常点吗？”认识得越久林小小对秦峤就越是无语。
“我怎么不正常了？”秦峤说着语气突然变得豪迈起来，“你放心，你是我儿媳我们才是一家人，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站你这边。”
林小小抽了抽嘴角：你这是被我爹给附体了吗？
“我也不懂你们这些为官之人说话的弯弯绕绕，我就直接提我的条件你去跟他说，能做到我就把药方给他。”林小小最不耐这些人说话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调调了，谈生意就是把大伙愿意拿出的条件摆出来嘛，拐这么多弯谁懂什么意思？
秦峤道：“你说。”
“第一，我二哥流放之后就再没有了消息，他要帮我联系上我二哥，最好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还能照顾他一二。”
林小小没有办法找流放的人，就是赵若若辗转这么久了也没有半点消息，景十一既然是小将军那肯定是有办法的，至少比自己这样无头苍蝇的去找要强千百倍。
“这没问题。”秦峤代他答应了，这事别人未必能做到，但是平王一定有办法。
“第二，我把药方给他，他若是商用售价不可超过成本的两成，最好能将药方公布天下，还有不能让人知道这药方是我给他的。”林小小很认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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