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动物？”
罗凡翻阅资料，揉了揉额头。
人与动物的关键词，就是生物的多样性。
虽然社会各界，对生物多样性早已歌颂和向往了很多年，人与自然这个词句，也深入每一个人的内心。
但人们欣赏和向往的，是人与动物纪录片中的新奇、蛮荒和野性，是一个个封闭安全动物园中的繁杂多样，而不是人类和动物们共同生活。
毕竟生物多样性，不是人类的选择和决定，而是自然界演变出来的鬼斧神工，是隐藏在其背后的错综复杂的利害纠纷最终结果。
高度发展的人类社会当今，一部分甚至可以说大部分已经跳出了自然界演变过程，我们的社会，也就没有大量动物普遍生存的空间了，甚至容纳小部分都不可能。
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事实，是一个既定的结果——仅仅一个飞行器飞鸟撞击，造成的惨案数不胜数，更别说疾病等等了。
这也是一个不可能解决的难题。
即便是他罗凡，也不可能干涉这一个事实。
命令不是万能的。
但即便如此，人们依旧普遍向往生物多样性，这几乎是人类的共识。
“人啊····”
汽车缓缓行驶，周边山林密集，飞鸟时而掠过，鸟声啼啼，罗凡收回思绪，握住方向盘，下意识的呵呵一声。
人们总是向往一件事情，而忽略其背后的复杂，
就像婚姻。
就如爱情。
就像，生物多样性，只想享受其中的好，但忽视了其中的害。
哦，对了，还有苏栎苏大警花。
思绪到这里，
罗凡又思考那个，他经常偶尔会思考的一个问题。
如果命令可以群发，一次可以影响几百、几千人甚至几万人，那么，他是否会真的化身反派，去试图控制这个世界？
控制了世界，就能完成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可以集中全人类的力量，杜绝内部纠纷，杜绝资源浪费，引导人类冲向星辰大海。
他不知道答案。
人心难测。
即便是自己的心。
好在命令只能单发，他咸鱼的本质，也懒得去做那些太麻烦的事情。
但如果可以群发。
他还真不知道。
··
“阿嚏。”
洛市，经济科。
苏栎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
最近，晚上睡眠都不是很好，虽然主要是因为她拒绝了罗凡的催眠buff，想自己多睡会，多赖床，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有点想男人了。
向往又害怕。
话本里的这一句，她当时嗤之以鼻，但现在看来——作者果然很懂，内幕很深。
“苏姐，我们资金快用完了。”
此时，同事跑过来，对着苏栎说道。
五月了。
六十亿诈骗资金，也返还了差不多了。
虽然这几个月也多多少少缴获了一些，每天几百万那个样子，但面对每天几个亿的返还资金，杯水车薪，到今天，差不多返还完了。
“还有多少缺口？”
苏栎打了一个呵欠，生理性泪水不自觉涌出。
她心里想着，是不是算了，今晚找罗凡要一个催眠算了，没有这男人，她还真睡不好了。
每天打呵欠流泪也是难受。
完了！
至于资金问题，苏栎自然清楚。
这年头，就没有计划不超支的，尤其是返还计划这种大规模资金返还计划，必然是超支，而且是大规模超支，哪怕他们设定了严格的门槛。
因为受害者太多了。
时间跨度也太大了。
“至少还需要六十亿。”
同事擦了擦额头。
虽然预算超支是常事，甚至是必然，但超支百分之百，这个也太···
“六十亿啊。”
苏栎再次打了一个呵欠。
她余光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跟踪记录——在罗凡的影响下，五十多亿美元的资金，即将进入国内，可以开始准备收割了。
“不多，马上就有了。”
苏栎语气轻松。
这一笔进入国内的，非法资金，一共五十五亿美元，换算下来，差不多是四百多亿。
六十亿轻轻松松。
而且这五十五亿美元，是不会有国际纠纷的那种，毕竟，是对岸军方偷偷藏下来的钱，涉及几个大型军工联合体。
而对岸军方是和国内最无法沟通的了。
因为卖武器，都给制裁了。
“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一些。”
苏栎说道：
“你草拟出一份计划来。”
即便是四百亿不够，有罗凡帮忙，她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收割国外游离资金，反正这些灰色的东西，吞下来也没问题。
“啊，是。”
既然是苏栎发话，同时也就点了点头，回去琢磨如何放宽，给更多的人返还。
··
与此同时。
洛市。
林沐也走下了高铁。
她刚刚从鱼县回来。
太行狗舍已经步入正轨，导盲犬培育挑选进入正规化流程化，至于核心的培训，是哪位罗凡负责，和她··目前无关系。
她来洛市，是为了和古言合作，寻求一个解决城市间，动物与人矛盾的办法。
或许不能解决。
但哪怕是缓解矛盾，也行。
只是···
无论她怎么看，都觉得希望渺茫。
人类社会，已经没有动物生存的土壤了，哪怕是宠物狗，也造成大量麻烦，更别说野性十足的流浪猫狗。
根据他的观察研究，即便是洛大附近，那些被罗凡训话指导后的流浪动物，也不可避免的对社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矛盾依旧尖锐。
但总不能因为希望渺茫，那就放弃、
而且，也不一定要彻底解决，即便是将洛大附近那一套推广出去，也是极好的。
此时电话响起，是导盲犬计划的一位工作人员。
“洛市白玉区发生一起狗伤人事件，还涉及我们的导盲犬。”
接通电话，林沐面色一变。
“有太行导盲犬参与？”
她忍不住反问。
在服役前的训练测试中，经过罗凡训练的狗狗，几乎不存在伤人的情况，即便是最极端的情况，也只是凶狠大叫，而不会伤人。
怎么会？
“对。”
工人人员语气同样焦急：
“根据现场照片，有一只太行导盲犬犬也被家属打了。”
“我马上去。”
林沐挂断电话，打了一个车，赶去白云区。
··
奉波牵着被他命名为波波的导盲犬，走在上班的路上。
来自导盲鞍的牵引力，让他能够轻松的走路，不必像以前一样，拿着盲杖，一点一点的，在黑暗中探索，连耳朵都要全神贯注，以免摔倒，或者撞到其他物品。
而现在。
他脚步悠闲，心情放松，跟随波波的脚步，享受微风吹拂，享受自然的风。
耳朵也能放松开来，仔细听世界的声音，虽然他看不见世界，但他能听见世界，而且，比正常人听力更加敏锐。
突然，手里的力量开始偏移，奉波也跟着偏移。
依靠耳朵，他能听见，刚刚又一个人在他身边路过，虽然他看不见这个人的身高，性格，但他能听出来。
脚步有力，大踏步，应该是一个男生，而且比较壮实，有气味，身上应该是喷了浓厚的香水，所以是个外国人，连路线都没变，应该是在听歌看手机。
低头党一个。
“谢谢你，波波。”
“也谢谢你···”
这一刻，奉波再次忍不住感谢。
感谢波波，感谢训练出波波的那位神秘人。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率会撞到这个人，然后，不得已不断道歉。
虽然对方是低头族，但谁让他是盲人呢？
万一起冲突了，他只有挨打的份，即便他身体很强壮，常年按摩，他身体真的非常好，但他只是个盲人，冲突天然劣势，他连报警都很难。
但现在，他能避开，轻松避开，甚至能去‘感受’这个人。
汪汪汪···
突然，远处的密集狗叫声传来，手里，导盲鞍也停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
奉波好奇。
因为波波，他对狗有天然的好感，但此时，远处声音中开始出现还在的哭叫声，以及，越来越凶厉的狗叫声。
“狗伤人。”
顿时，奉波明白了局势。
在接受导盲犬培训的时候，陈燕教官和他们说过，狗狗毕竟是狗，即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导盲犬，也需要精心照料。
所以，导盲犬不仅仅是盲人的眼睛，更多的其实是盲人的朋友，他们需要互帮互助，在导盲犬帮盲人的时候，盲人也需要帮助导盲犬，最重要的是照顾狗狗的心情。
互相抱团，在这个世界生存。
他摸了摸波波的脑袋，然后蹲下来抱着波波，示意自己在身边。
远处，狗叫声越来越凶狠，中间，开始夹杂孩童的哭叫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奉波面色一变。
狗咬人了。
别看波波很温柔，其实，他很有能力的··遇到任何困难，它都能保护你，甚至还能听从你的命令，保护其他人。
回想起陈燕的话，奉波摸了摸波波的狗头，深吸一口气，下达了指令：
“波波，去救人，制止狗咬人。”
然后，他卸下了导盲鞍。
“汪！”
随着一声清脆的犬吠声，波波冲了上去。
没多久。
汪汪！
一道凶猛狠厉的犬吠声响起，其中蕴含的气势，宛如狼王降临，原本混乱的狗吠声顿时停下来，显然被震慑了。
波波居然这么厉害。
奉波心里惊骇。
平时柔柔弱弱，被路人凶一句，都只敢低着脑袋，呜呜呜委屈叫的波波，居然能喊得如此有气势。
“娃。”
“我的娃。”
此时，似乎家长才讪讪来迟。
“畜生啊。”
“畜生啊。”
奉波面色大变。
···
就在林沐赶往现场的时候。
洛大。
王子鸣王大少回到了学校。
“哎··”
从法拉利上下来，王大少感觉兴趣索然。
林沐，还没追求到。
连私人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女友，也不想找了。
突然感觉，人生没哟盼头了。
大概，唯一聊以慰藉的，就是零花钱，真正破千万了，而且是每个月一百万。
以前不敢买的千万级豪华跑车，他也能试一试的。
只是··
开跑车干啥呢？
一时间，王大少陷入迷茫。
他喝了一杯酒，瘫坐在就把卡座上，双眼无神。
“大少，要不要试试··”
旁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的，粉底至少五厘米厚的，连穿甲弹都击穿不了的女的凑了过来，语气神秘兮兮的。
“滚！”
王大少直接一杯酒泼过去。
他只是突然感觉生活空虚，毕竟，谁都有烦恼，人本身就不可能避开烦恼这件事，这个情绪，哪怕是古言也有很多烦恼。
但他只是觉得生活空虚，而不是傻子。
王大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生活其实是非常幸福，比国内十几亿人都幸福，国内物质超过他的人，不会有多少。
偶尔emo一波，叹叹气，神经病一波，没问题。
但一些不应该嘭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嘭。
女人骂了一句神经病，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拿出手机，大少划过一大堆直播软件，最后看起了新闻，打发时间，缓解突然蹦出来的无聊心情。
入眼的事洛市晚报。
“这傻逼媒体还没破产？”
对于这个媒体，王大少很不爽。
以前觉得，是那个什么主编总编胡言搞坏了洛市晚报，后来才发现，即便胡言离开后，这晚报越来越没有底线了，各种蹭流量，各种吃黑流量，甚至人血馒头。
恶心。
他倒要看一看，这恶心的玩意，又在干什么坏事。
“今日中午，白云区发生了一起流浪狗和宠物狗伤人事件，受害者多达五人，而且都是孩童。”
‘附带受伤者配图，几个四五岁的娃娃，其中有的腿上血淋淋的’
“而现场，不仅仅有五条流浪狗，三条宠物犬，甚至还包括所谓的太行导盲犬。”
‘配图：几张图片都十分模糊，应该是手机拍摄的，但依稀可以看清楚，有几个大人拿着一杆大棒棍子，冲向一只站在路边的太行犬’
最后一张，尤为震惊。
“灼热的阳光下，五六只狗趴在地上，周围是几个鲜血淋漓的小孩子，唯有那只导盲犬，站在人和狗狗之间。”
评论区，是骂声一片，而且大部分都是针对太行犬，和古言推出的导盲犬计划的。
看到这里，王大少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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