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洺钰看着萧玄胤，神色十分惊讶。
“四弟，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对，三哥，你为孤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
萧洺钰笑得灿烂。
萧玄胤却并没有笑，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唇。
“三哥刚刚突然出现，身手异常矫健，实在是让孤惊叹。”
萧洺钰笑容放大。
“四弟，下次有机会，我再去东宫吃糕点吧。”
他转身，缓缓离开了。
等人走后，玉嫔睁大眼。
“太子殿下，你的眼睛……”
萧玄胤：“天涯，回东宫吧。”
“……”
看着萧玄胤离开的身影，桑兰有些为玉嫔鸣不平。
“娘娘，太子殿下对您也实在是太不客气了，您怎么也算是皇上的嫔妃，他怎么能这么无视您。”
玉嫔没动。
桑兰以为她是生气。
“娘娘，您别放在心上，太子他……”
“萧玄胤与本宫说话了。”
玉嫔突然开口。
她眼中闪着灼灼的火光，带着一丝病态的痴恋：“本宫原本只是想要刁难一下江惜颜，没想到却引来了太子殿下，他终于与本宫说话了。”
桑兰提醒：“太子殿下过来，射死了您的花豹。”
“畜生而已，死就死了。”
她逐渐收回了笑容：“倒是那个江惜颜，居然能让太子上心，本宫真想撕烂她那张脸！”
忽而又平静下来。
“罢了，她远在宫外，哪有本宫近水楼台。”
桑兰一听只觉得惊悚。
“娘娘……您想要做什么？”
玉嫔只是勾唇一笑，施施然的跨过地上的花豹尸体，离开了。
……
承明殿。
萧洺钰一走回去，便看见殿内几个太监聚在一起说笑。
看见他来了，也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只是懒懒瞥了他一眼，之后继续在一起说笑。
萧洺钰也司空见惯，朝着寝殿走去。
其中一个太监嬉笑一声。
“三殿下，今日有没有从哪里打秋风，被人施舍什么糕点饭菜啊？”
萧洺钰没理会。
那小太监不高兴了。
“今日倒是脾气见长了，非得我亲自去搜刮一番！”
他冲到萧洺钰面前，刚想对他搜身，却传来一声呵斥。
“你们干什么！”
是淑妃身边的大宫女玉叶。
她拿着食盒，面容冷厉：“放肆，你们什么东西，也敢对三殿下无礼？！”
“玉叶姐姐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滚下去！”
玉叶拧眉，快步走到萧洺钰身边。
“三殿下，您没事吧？”
“玉叶，是姑母又让你过来送好吃的给我吗？”
“嗯，淑妃娘娘惦记着您。”
玉叶将食盒给他，又嘱咐了几句。
之后才转身离开。
萧洺钰抱着食盒，走进寝殿。
身后那几个太监不敢去抢了。
“一个傻子，皇上都不在乎了，淑妃却还念着那点旧情。”
“淑妃娘娘对谁都心善，放心吧，等后宫的管理权回到了越贵妃手里，淑妃就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维护他了，到时候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萧洺钰回到寝殿，将食盒放下。
太监陈贺走过来：“三殿下，您袍子上怎么脏了，是又有人欺负您了吗？”
“没有。”
“老奴打点水过来，让您泡个澡吧。”
“嗯。”
承明殿仅有的几个宫人，都不把萧洺钰放在眼里，懒散惯了。
陈贺只能一个人准备热水。
弄了半天，才弄好。
萧洺钰脱了衣服坐了进去。
仰头靠在浴桶边，微微阖眼，似是在休息，又似是在沉思。
陈贺自顾自的说话。
“这宫中实属是捧高踩低，人心凉薄，也只有淑妃娘娘一如既往的善良，以前就经常悄悄派人过来照顾您，现在还是……”
“太子知道了。”
萧洺钰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陈贺：“太子，知道什么了？”
萧洺钰缓缓睁开眼，幽深的眸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痴傻的模样。
“太子知道我没疯，也知道了灵光寺纵火一事，是我安排的。”
“那您岂不是很危险？”
萧洺钰轻笑一声：“没有直接的证据，明面上便无法甩到我头上。”
“如今萧桓羽被罚，萧玄胤此时眼睛恢复了。”
“这一切，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
萧玄胤眼睛重获光明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乾元帝亲自到了东宫，过来见他。
萧玄胤有些意外。
他命人备了晚膳。
“儿臣原本是准备自行去见父皇的。”
“你腿不便，就算了，朕今日听说了这个消息，很是欣喜，这个江惜颜啊……朕得好好赏她！”
萧玄胤看着他。
他面色带光，神情激动。
不像是装出来的。
乾元帝心情好，还特地与他喝了几杯酒。
他似是有些感慨。
“你眼睛好了，那这太子之位，便坐得更稳了，此前朕还担心，若是你眼睛一直不好，朕该如何稳固你储君的位置。”
萧玄胤目光微动。
“若是我眼睛一直瞎下去，父皇也不会废储？”
“当然不会，你是皇后嫡出，又是朕钦点的太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换人？”
乾元帝似是有些喝多了。
“……这也是朕欠你母后的。”
“父皇说什么?”
“没什么。”
乾元帝看着他的腿：“既然眼睛能好，腿能治吗？”
“治不了。”
“算了……也不妨事，五年前刺杀你的那批人，朕已经全部处以极刑了，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乾元帝与他吃完晚膳，便回去了。
杨合忠跟在后面。
“皇上，是回养心殿吗？”
“不了，朕随便转转。”
他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前，站住了脚步。
站在殿门口，朝里面看着。
这是长秋殿。
是皇后秦悠悠曾经住的地方。
皇后死后。
再也没人过来住过。
他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一阵萧索，但是打扫得还算干净。
进入到殿中，那绣着鸳鸯的屏风映入眼帘。
乾元帝站在屏风前，久久未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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