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答案
等待是这世上最漫长的时间。尤其是当你心里知道，自己在等一个永远都不会来的人的时候。
霍念念握着簪子，一个人在那里傻傻的等了好久。久到她的双腿都要僵硬麻木，却依然没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日光烂漫，杨柳婀娜。
四周一直是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几声虫鸣，以及微风拂过柳梢和细草时发出的簌簌声响，就是没有任何有关霍嫣的声音。
这里明明有着最美好的景色，也有着最温暖的阳光，可霍念念却也在这里体会到了她这辈子最黑暗的绝望和寒冷。阳光的暖，似乎总也照不到心里去。
那时候少女才豁然明白，其实被扔到黑暗里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心口就好像是漏了一个洞，里里外外都灌着冷风。
她想，霍嫣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自己明明还有很多事情说，还有很多句对不起想讲……就这样再也没有机会了……
为什么不能她一个机会呢？
她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而已啊。
霍念念一个人攥着簪子站在那里，低低地垂着头，用手背捂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抵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她多希望霍嫣能回来啊。她多希望霍嫣还是那个美丽大方，艳惊四座的霍家大小姐，而自己，只是当年傻呵呵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
她多希望自己能亲口跟霍嫣说一句重新来过。可是……都没有机会了。
天上云卷云舒，四周鸟鸣啁啾。唯有霍念念满心的期待，破碎得一抽一抽地疼。
就好像，她才是被抛弃的人。
半个时辰一过，小姑娘就再也绷不住了。直接蹲下来，开始抱着膝盖呜呜呜地大哭，像个找不到家的小孩。
直到——
“念念。”
一道好听又熟悉的声音叫了她的名字。
霍念念的心尖随之一抖，瞬间茫然又无措地抬起头来，立即朝四周望了望，可是却没有找到半点人影儿。
少女下意识地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产生了什么幻觉。
“是我。”虽然看不到，但好在，那道声音还在。
霍念念把簪子捂在胸口，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哪里。她那个样子，显得有些无助。
“姐姐？”她试探性的，轻声问了一句。
“嗯。”
那道声音给予了她肯定的答案，又顿了顿，用一种很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说道：
“我没有办法化形了，所以你看不到。”
对方的那句话一说完，霍念念又忍不住了，泪珠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喉咙也酸痛酸痛的。
她之前明明准备了好多话想说，可是等霍嫣真的来了，临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是永远无法掩饰的答案。“别哭了，我现在没有办法给你擦眼泪。”
少女听到对方那样说。
霍嫣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像柔软的羽毛一样，很轻，也很温柔。
“我给你自由了，你应该开心一点。以后，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见你想见的人，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念念，你应该开心的。”
“你开心了，我才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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