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我会死掉的
“我不开心……”
小姑娘抽抽搭搭地哭着，破碎的音节一个个都被眼泪湮没在喉咙里。
“我一点儿都不开心……”
“是我错了……对不起……明明是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这样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真的对不起……”
霍念念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得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明明难过得想扑到温暖的怀抱里大哭一场，可这周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地方。越是这么一想，就更加难过了。
“我什么都做不好……我还什么都不会……我害怕……我一个人不行的……我想要你回来啊……”
她站在那里，肩头随着抽泣而微微抖动。
“但是我不在的话，你就可以长大了。而且念念，你也应该长大了。”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安慰道。虽然是温柔的话语，可是语气里却总有些无奈和空寂。
但霍念念却狠狠地摇了摇头。
“我不想长大……我才不要长大……”
她抽了一下鼻子，抬起手把眼泪擦掉，“我想跟姐姐在一起……我要跟姐姐在一起的……”
小姑娘的声音越说越小，黏黏糊糊地带着啜泣和颤音，好像既委屈，又有些心虚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挂着晶莹的泪珠。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真的没有那么讨厌你的，我只是嫉妒你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样样都比我好，嫉妒他们所有人都喜欢你……
“所以我不喜欢你总管着我……也不喜欢你凶我罚我抄东西，还吓唬我……我胆子小，你凶我的时候我会害怕，你变成另一种样子的时候我害怕你会吃掉我……”
“但是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只是害怕……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呜呜呜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以后不嫁人了，我会乖乖听话不到处乱跑惹你生气了，只要你不吃掉我……姐姐你回来好不好……”
“我……我们家不能没有你……”
可她话音刚落，对面却忽然开口道。“是你们家不能没有我，还是你不能没有我？”
小少女一下子被这个问题弄愣住了。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双颊像傍晚的云霞一样红。连要继续哭都忘了，只有一点眼泪遗留的水珠还卡在眼角，在阳光的折射下亮盈盈地闪着光。
“是……是……”
她急红了脸，粉拳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却一直支支吾吾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才硬生生憋出一句。
“可是……明明都需要……都需要你啊……”
“念念。”
少女的话音还未落，那个声音却忽然唤了她一声，声音恰如时多年前那样轻柔。
“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去了。”对方的语气好像并没有什么遗憾，反而有一种释然。
“不过听了你说的话，我真的很开心。”
“姐姐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让我感到幸福了，谢谢……”
“真的，谢谢你。”
“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不！我不要！”
霍念念一着急就喊出了声，“霍嫣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如果你就这样走掉的话我会死掉的……我真的会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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