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闭着眼睛站在淋浴下方，任冰凉的水从头顶冲刷而下，凉意浸透心脾，身体的燥热消退。
半个小时之后，裹上浴巾离开了浴室，打开阳台的门，拿上烟坐到藤椅上，这才打开了手机。
未读消息好几条，都来自同一人，发于半个小时前——
【？？？】
【锦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想通了，要回应我吗？】
【又装没看到？】
【今天可不是我勾你的，是你主动的，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罢休的！！！】
【……】
【外界都说锦哥哥是青年才俊，是难得的商业奇才，我看这就是误传，你是缩头乌龟才是，敢做不敢认！！！】
【再不回我，我就过去爬床！】
几条消息，江锦看了整整五分钟，手上的烟都燃尽了。
这时，旁边传来响动，抬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穿着清凉的身影。
海棠正欲打招呼，骤然闻到浓重的烟味，抬手扇了扇，然后进了屋。
一分钟后，江锦的手机进来了一条消息：【开门！】
他凝视着这两字片刻，起身。
房门打开，海棠似泥鳅钻了进去，顺手关门，勾住他的脖子，笑脸盈盈说：“我知道锦哥哥是清醒着的，所以今日之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江锦深深地凝视着她。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觉得今天的我尤其好看？”末了，海棠挑眉，“你不会是想说，那是一时冲动，不是出自本心吧？上次能有药当借口，那这次呢？”
她踮脚尖，凑近他耳边：“这次，无论你说什么缘由我都不会认的。”
“哪怕这段关系永远也见不得光？”
海棠一顿，细品这句话，随后眼睛发亮：“锦哥哥这是承认了？”
江锦沉默。
“只要锦哥哥不与别人结婚，就算我永远不见光也没关系的。”海棠开心之余也不忘给自己谋好处。
“你打算怎么跟江深说？”
海棠眸光闪烁，笑眯眯地说：“这就要看锦哥哥什么时候解除婚约了，要是我早早的就跟江深撇清了关系，岂不是不能名正言顺住在这里了，那多亏啊。”
江锦挑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
半晌，他松了手。
海棠看着他将房门反锁，又关上了窗拉上窗帘。
她杏眸微眯，走到床边坐下。
他居高临下凝视着她：“当真不后悔？”
“后悔什么？”海棠望着他，一手撑着床，一手勾住他腰间的浴巾，“跟锦哥哥在一起，我做事从不后悔——锦哥哥这是怕了？你放心，我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锦挑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比起刚才的粗暴，这个吻要温柔得多，像是狂风暴雨后的安抚。
海棠很快就被带着沉浸其中，双手搭上他的肩，热切回应着他。
……
半个小时之后，海棠听着浴室的流水声坐在一片混乱的床上，脑子还有些迷茫。
他们亲吻、爱抚，然后应该是顺理成章地进行到下一步。
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刹了车，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那速度快得她没能反应过来。
海棠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抱膝坐在床头，开始思考着他是不是不行。
以她掌握的信息来看，他跟诗芮姐订婚之后从未单独在一起过夜，哪怕再晚都会回到这里。
正是因为此，所以才会有上次下药一事？
他在这方面需要用药？
这个认知，使得海棠心情复杂。
江锦冲了一个凉水澡出来，接收到海棠奇异的目光，蹙眉，冷声问：“想说什么？”
“……！！”
江锦擦了头发，随意用吹风机吹了两下，回到床上。
海棠几度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她抿着唇，咽下一口唾沫，组织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锦哥哥，身体有问题就要去看，别因为怕被人知道就拖着，这种事当心越拖越严重，到最后无可救药……”
“？？？！！！什么东西？”
“我都知道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她一脸的同情之色，看得江锦头皮发麻。
没听明白她在神神叨叨说些什么，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
江锦抬手指门：“出去！”
“！”海棠非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虽然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会有所羞愧，但你放心，我绝对不往外说。”
“海棠！”江锦咬牙。
“嗯？”海棠一脸的天真无邪，不明所以。
“出、去！”
“……”看出逗弄过了火，海棠吐了吐舌，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最开始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可能会有点什么问题，后面回过神来才想到自己在亲热之时摸到过，那可不像是不行的样子，就单纯地想要逗一逗。
她心情颇好地简单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给季诗芮发了一条消息：【诗芮姐，睡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还没，棠棠有事吗？】
海棠：【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要跟诗芮姐说说话】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电话就进来了。
海棠一接起就听出了对方声音的不对劲。
“诗芮姐，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喝了点酒，嗓子有点不太自然。”
喝酒？
在江家的席上可没怎么喝酒，这声音一听就是喝大了的，这是回去又喝了？
“诗芮姐，你在哪里？”
“在家。”
“怎么突然喝酒了，是心情不好吗？”
“没有，就是……高兴。”
这语气可听不出半丝高兴的意思。
“棠棠怎么这时候还没睡？”
海棠回神，笑说：“看到锦哥哥和诗芮姐就要结婚了，替你们高兴——对了，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诗芮姐，你们后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啊？”
“怎么忽然这么问？”
“我刚去倒水喝，撞上了刚回来的锦哥哥，他就差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近’几个大字了，心情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他从我身边走过时还闻到了很大的烟味。”
季诗芮沉默了近一分钟，才说：“回来的时候是说了点事，不过问题不大，棠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海棠打了一个哈欠，乖巧甜软地说，“诗芮姐早些休息吧，晚安。”
“晚安。”
一通电话让海棠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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