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四小姐感到疲惫后才进屋歇息。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许岁宁。
许岁宁赶紧走过来跟老太太解释。
“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其他的我不多说。”
留下这句话，老太太也回屋了。
许岁宁苦笑了下，整理好东西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这些年许岁宁一直都以养女的身份在这生活。
但许岁宁很懂分寸。
再加上他们也不会真的给养女那么多。
许岁宁住的房子比较一般。
但一切都还比较好。
不过之前家里的佣人对许岁宁的态度还算和善。
毕竟许岁宁虽然是养女，但态度谦和。
再加上老太太很多时候都会在众人面前夸许岁宁。
这不由得让他们对许岁宁更为重视。
想着虽然是养女，但未来说不定也能给予重用。
可是小姐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次日清晨，许岁宁起床后发现餐桌上没有准备自己的早餐。
“王妈，饭没有了吗？”
许岁宁还是像之前那样去问。
结果王妈头也不回的继续修剪花园里的花草。
“不好意思，家里的早饭只有真正的小姐能吃。”
“如果你要吃的话，就自己做，或者出去买。”听到这个话，许岁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但看到楼上那位四小姐炫耀的眼神。
许岁宁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
这样的情况一连过去好几天。
后来四小姐见许岁宁对这些事毫不在意，甚至愈发肆无忌惮。
“怎么？难不成这桌子谁都能上来吃饭吗？”
因为老太太的身体一般，平常吃的比较少，而且睡得早。
晚饭都是他们自己吃。
之前四小姐没回来的时候，程佑霆偶尔会回老宅陪大家一起吃饭。
其他时间就是许岁宁自己吃。
虽然吃的不算丰盛，但是也还算不错。
但自从四小姐回来之后，许岁宁甚至被剥夺了上桌的机会。
“我看你这两天心情都不错，难道我这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
在一个空隙四小姐把许岁宁堵在角落。
“我为什么要生气？”
许岁宁说的十分温和。
可这一句话，却激怒了对方。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偷了别人的人生就真的成了四小姐吧？”
“我告诉你，不管你再怎么替代，也只是个冒牌货。”
许岁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也并不打算跟谁说这件事，只是笑着跟四小姐说，自己知道了。
而老太太那边看时机差不多。
就直接对外宣布，要举办一个迎接四小姐回归的宴会。
大家对这件事都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老太太思念成疾，虽然这些年有许岁宁在从中调解。
可真正的亲人和养女完全不一样。
甚至家族中还有人说这样也好，了却老人一桩心愿后身体或许会更好。
而许岁宁作为养女，自然没有资格说什么。
“既然是迎接我回来，那到时候你也陪我一块参加吧。”
晚上许岁宁正收拾准备休息。
四小姐忽然走进许岁宁房间。
许岁宁有些疑惑的抬头。
一件款式陈旧的礼服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掷向许岁宁。
“到时候记得穿这件啊，毕竟这个才比较符合司机女儿的身份。”
对方说完便直接离开。
许岁宁凝视着床上的礼服，嘴唇翕动，却终究未吐一词。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这边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真正的四小姐已经回来，我也不可能再继续去做替身。”
“你想说什么？”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不善。
虽然这让许岁宁很不痛快，但最终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
“我觉得我已经没必要再住在这。”
“我到时候收拾一下，回家住吧，我会尽量照顾你的。”
结果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人直接炸毛。
“你说什么？”
“回家住，你回来我们吃什么？”
“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在那里住着吃喝不愁，虽然我是苦点，但你最起码光鲜亮丽。”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过你这样的生活，这么点挫折你就接受不起了吗？”
虽然母亲说的这些是事实。
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寸步难行。
可许岁宁不想去赚这个没有尊严的钱。
如果说之前大家对许岁宁只是嫌弃诟病，那老太太和家里的佣人不会有那种态度。
可如今，就连家里的佣人对许岁宁横眉冷对。
甚至在每次遇上四小姐时。
自己总是被教育被嫌弃的那一刻，要是真的可以，许岁宁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对方看许岁宁半天没说话，又继续苦口婆心。
“我知道你那边日子比较难过，但你想人都是感情动物。”
“你跟老太太生活了这么多年，老太太不可能对你没有一点感觉。”
“既然四小姐回来了，那你就做好你该做的本分。”
许岁宁疑惑。
“我的本分是什么？我要做什么？”
“你既然是庸人的孩子，那就应该做好一个庸人该做的事，之前是讨好老太太，现在再加一个四小姐也没什么。”
许岁宁刚要拒绝，结果对方又继续说。
“你现在再怎么不情愿也没得选，你别忘了，你弟弟现在生活在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干嘛就能干嘛。”
这下子，许岁宁彻底沉默了。
这番话让许岁宁彻底沉默了。
母亲所言句句属实，想到医院里天价的治疗费和每次见到自己时勉强微笑的弟弟，许岁宁觉得，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似乎算不得什么。
其实许岁宁真正倔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在这里生活屈辱。
这些年来，嘲笑自己的人不在少数。
自己都已经想办法调节过来了。
但最让她难受的是与程佑霆的关系。明明可以不必如此，却偏偏走到了这一步，陷入了如此尴尬的境地。
“好了，就先这样。”
“你弟弟那边我会去照顾，你好好在那边待着，没事，别提回家，你要是真回来，你跟他们的关系就真断了。”
母亲说的苦口婆心。
许岁宁十分无奈的切断了电话。
看着床上放着的旧礼服，许岁宁神色晦暗不明。
望着镜子里有些疲惫的自己，许岁宁自嘲道。
“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选择呢？既然结果已经确定，那就只能这样走下去了。”
夜深人静之时，许岁宁心中却泛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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