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为什么将所有嫌疑都往齐放身上扔？”顾桑说，“是不是你杀了小兰？是不是因为胡燕和刘美静？对于自己一脚踩三船的事实，你有没有什么解释？”
陈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她们……都说了？”
陈列脸色灰败，“是，我知道，我很混蛋，可是我对她们三个都是真心的，胡燕是我的初恋，如果当初我们可以结婚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刘美静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偏偏跟了齐放那样的混蛋，我实在是忍不了，而且跟我在一起之后，她明显要开心许多。”
“至于小兰，我说过了，她是我最想要娶的女人。可惜，我们有缘无份。”
陈列低下头去，“我是一个失败的男人，每一次想娶的女人都娶不到。”
顾桑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顾桑才道：“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凶手。”
“陈列，你慈善事业做得这么大，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小兰？你所谋求的，是她手里的钱吗？”
陈列激烈否认：“你含血喷人！”
陈列大喊，“你们如果有证据就直接抓我坐牢！如果没有就麻烦你们把话说客气点！就刚刚你们的那些话，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小兰死的前五天，有人看到你们在河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你还将她推下了河。”顾桑翻着手里的文件，轻描淡写。
陈列却非常悲伤，他还流了泪：“那天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我刚动了手我就后悔了。小兰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懂事，乖巧，体贴，又会替人着想，她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不会决定将求婚日期推到上市之后。”
“我也很怕她看不起我，你知道吗？在她的面前，我就感觉自己是一只麻雀，我只能仰望她。”
“那一天我们发生争执，我将她推下了河，当时我就跳下去拉她起来了，后来我们抱在一起哭，那一刻，我对我自己讲，再也不能让她伤心落泪了。”陈列说，“我想要跟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齐放后来又找过她？你撞见过？”
陈列点头：“齐放他就是个流氓！”他愤愤不平，“小兰都跟我说了，她出国之前就跟齐放分手了，可是齐放放言要杀她全家，所以之前她一直没有回来，后来她父母出事了才不得不回来。听说齐放找了新的女朋友，她才决定在国内定居。”
“齐放的女朋友是刘美静，这个你们应该也查清楚了。没错，我跟刘美静确实有不一般的关系，我承认我是个博爱的人，看不惯她被齐放这样欺负，便护了她几次，之后，我便对她动心了。”
陈列说道，“像她这种长得漂亮又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我真的没办法拒绝。”
陈列顿了一下。
顾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跟小兰起争执，就是因为小兰发现了我跟刘美静的关系。不过她不是很确定。我也想从此以后跟刘美静一刀两断。”
陈列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跟小兰那么相爱，偏偏要阴阳相隔。”
顾桑眯眼，陈列这个人，口上功夫不错，人看起来也斯文老实，但是她始终相信，越是看起来老实之人，越应该多提防。
“后来呢？你们又和好了？”
“我说过，小兰是个好姑娘，她每次生气都不会超过一天，所以我们第二天就又和好了，中午我们还一起吃了个饭，饭后我就跟两个同事下乡去了，小兰则帮我拿东西回我家给我妈妈，我妈说她在家里只停留了一个小时，饭都没吃就走了。”
“那天午饭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陈列抹了把泪，脸上一片深情，“如果那几天我有陪在她身边的话，她一定能躲过这一劫的！”
陈列很愧疚，“你们说得没错，我就是个人渣，我不配得到小兰的爱。如果我的内疚可以换回小兰的生命，我就算是内疚一辈子，我也想让她活过来。”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是什么？”陈列说，“最怕的是，你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但是本应该与你一起迎接幸福的人，突然不在了。”
这句话顾桑深以为然。
有很多人很多事，当你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却变了，或是没了。
连追悔的机会都不给。
这是最最悲哀也最最悲痛的一件事。
顾桑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当她想要好好孝顺爷爷好好陪在爷爷身边的时候，他却不在了。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无法漠视的遗憾。
收起思绪，顾桑用笔敲敲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就着这富有节奏的敲击声，顾桑合上了本子。
“好了，今天就先问你这么多。未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陈先生配合的，还望陈先生支持我们的工作。”
顾桑说，“相信你也想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
“当然。”
陈列也站了起来，脸色比起之前是要好一点点，“那么，我现在可以见我的律师了吗？”
“当然。”顾桑笑了一下，转头望向一边的办案人员，“小王，你带陈先生出去。”
说完便拿着文件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对了，你刚刚说要告我，没关系，你告吧。我的编号是1827.”
望着顾桑离开，陈列苦笑。
这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孩就是与众不同，不但长得好，气质更是优雅大气，小兰与她相比，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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