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们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有真凶，也真的被你找到了，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这么多年了，证据都指向司徒霖，当你发现没有证据无法定罪的时候，你会怎么办？杀掉他？又或者，他也告诉你背后还有其他人，你又要怎么办？继续查下去？”卫玠看着楚苏靖的眼睛，沉重地说道，“这样下去，不到最后毁灭世界或是毁灭你自己，你是停不下来的。听师哥一句劝，放手吧，已经结案了。”
楚苏靖紧抿着唇，垂下眼眸掩住了眼中的纠结神情，眉头却因为痛苦而紧紧簇起。
卫玠知道她此刻因为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正在天人交战，但其实对她最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准备。
果然，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楚苏靖终于解开了紧锁的眉头，抬起头来的眼里是淡然的视死如归。
“毁灭就毁灭吧。反正这个世界和我，都不重要了。”
虽然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卫玠还是感觉揪心，忍不住反驳道:“不重要吗？很重要啊！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别人来说，你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啊。我已经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再连你也一起失去了。”
卫玠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楚苏靖的手，手被他抓得生疼，楚苏靖心里却很是动容。
她和卫玠在一起时总是打打闹闹的，虽然感情很好，但是两人之间几乎不会如此直白地表达感情。
因为两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楚苏靖是情越深越是说不出口的类型，而卫玠则是习惯用嬉皮笑脸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类型。
所以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处于一种你越嫌弃我，我越缠着你的状况。
再加上两人之间很有默契，有些话也不用非要说出来，只要一个眼神一个配合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因此，听到卫玠直接在她面前剖白自己的内心，楚苏靖心里是十分感动的。
她甚至涌上了一种强烈地冲动，想答应他不再追查了，可是最终她还是无法吐出这句话。
看着楚苏靖纠结失言的模样，卫玠握住她的手又加了一把劲。
“小师妹，你现在应该要明白了。就算你毁灭了世界，木朗怀已经不会再活过来了。你做什么都没用了。这句话虽然残忍，但是这就是事实。”
楚苏靖看着他覆在自己手上的修长手指，避开了他的眼神，说道:“这我知道，但是，知道他为什么死以及怎么死的，是很重要的。”
“可是你要是凭着自己的一腔执念去找，万一找错了人，杀错了人怎么办？凶手已经死了啊。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楚苏靖沉默着没有回答，卫玠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楚苏靖愣了一下。
“你不愿意相信杀害木朗怀的凶手就这样死掉了，你觉得他还没有受够折磨，你不能接受，你觉得木朗怀的仇还没有报。所以你现在才需要找到一个‘真凶’来满足你的报复心理。”
楚苏靖确实没有从这个方面去考虑过，因此听卫玠这么一说，非常诧异地愣住了。
回过神来之后，她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卫玠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也确实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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