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长老撞上了香案，盛着祭祀香灰的香炉被撞倒，滚落在地上，香灰凌乱洒出，腾起一阵烟尘。
老头子摔倒在地，被呛得咳嗽起来，沈渊矗立站定，单手舞着鞭子，轻嗤一声。
“老头子，这可是你把香灰弄洒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也太不懂规矩了。”
“分明是你…”
沈渊不留半分情面，直接在长老的脸上抽了几鞭子，老头子顿时成了血脸花猫，引来周遭众人倒吸凉气。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姜知意咬紧嘴唇，想让沈渊别“疯了”，再这么下去，沈家可就真成了北城的笑话了。
她刚想靠近，沈渊却丢掉了鞭子，下一秒，直接扯开了老头子的长衫马褂。
空气中传来布料撕裂和老头子的惊叫，周围不少小姑娘都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高高在上的长老就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苦茶子。
冷，更重要的是羞耻。
沈渊嫌恶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丢在老头子的苦茶子上，嗤笑：“穿旗袍有伤风化，勾/引男人，不知廉耻？”
“既然老先生这么喜欢讲规矩，就以身作则，当一回反面教材。”
“你……你……”长老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捂着上面又捂住下面，自顾不暇。
周遭传来更大的哄笑声，连姜知意都被沈渊的操作弄得呆住了。
姜婉在一旁看着长老在地上翻滚的油腻腻样子，活像一条褪了壳的虫子，恶心不已。
“沈渊，你在干什么？”沈国城拄着拐杖，气喘吁吁从前厅赶了过来。
看到被扒光的长老，更是一阵头晕目眩，幸亏王管家及时扶住他。
“沈渊，你在胡闹什么！”
长老看到沈国城，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冲了过去，抓住沈国城的裤脚：“二爷啊，二爷，您快救救我吧，我这一把年纪，还要被沈少爷如此羞辱。”
“我活不下去了啊，活不下去了…”
面对沈国城，沈渊也毫无畏惧，嗤笑一声：“活不下去，那晚辈干脆帮帮您，送您去死，好不好啊？”
长老身体一抖，半个字也说不出，一把年纪，老泪纵横。
沈国城睨了一眼站在沈渊后面的女人，看到她胳膊上的鞭痕，明白过来，知道这件事百分之百是她引起来的。
他清了清嗓子：“胡闹！在你爷爷面前，说的都是什么大不敬的话？快快向祭祀长老赔罪！”
“还有你，也过来一起赔罪！”
沈国城拿拐杖点了点姜知意的方向，姜知意点点头，走上前。
今天受的气，沈渊替她出了，这老头子的脸也丢尽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长老，对不…”
话到嘴边，却被沈渊拦住：“没错，凭什么道歉？”
沈渊当着沈国城的面，毫不留情，狠狠踹了一脚长老：“老不死的东西，怀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沈渊！”沈国城被气得不轻，脸色愠怒：“你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沈家翻脸吗？”
“我没错，一一更没错。”沈渊没有半分低头的意思。
沈妙人连忙上前打圆场：“哥，小渊，你们都消消气，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等祭祀结束，我们回去说。”
“不用。”
“就在这里说明白。”
沈国城和沈渊异口同声，二人互相对视，不让分毫。
“沈渊，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别忘了她之前干过什么。”
沈渊拉起姜知意的手，大步朝着祠堂外面走。
“今天你敢出这道门，沈家从此没你这个人！”
姜知意拉紧沈渊的手，想让他低头，可是男人脚步只停了一瞬：“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沈家处处容不下她，那就罢了。我沈渊能容得下，就够了。”
他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拉着姜知意，离开祠堂，直奔停在沈家老宅门外的车内。
身后，隐约还有沈国城的呕吼：“沈渊，你永远也别回沈家！”
车内，寂静到窒息。
姜知意的手因为捧香炉太长时间，此刻还在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沈渊握住她的手。
“蠢，拿不住了，不会放下？”
姜知意目光微垂：“可是你二叔真的很生气。”
“哦——”沈渊低吟一声，“反正他本来也不希望我回到沈家。”
听到他的话，姜知意有些激动：“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沈渊眉头微挑，面色如常的敲了敲方向盘，“三年前，我离开沈家之后，他已经把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他名下了。”
“这个事实，还不够说明他的道貌岸然吗？不过，我也不在乎。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抢什么。”
姜知意紧张的神情又松弛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判断出来的。
她还以为沈渊已经知道了三年前，沈国城为了争沈家财产，害死了沈妙人的老公，甚至想害沈渊性命。
真可笑，沈国城心心念念想要的，竟是沈渊压根就不屑于争抢的。
“你笑什么？”沈渊凑上前，贴近姜知意，修长的手指揉/搓着她的耳垂，“说实话，刚刚有没有很感动？嗯？”
“为了你，我可是背叛了整个沈家。”
姜知意被他弄得痒痒的，咬着嘴唇，说不出其他的话。
他怎么还变着法的邀功啊？
姜知意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闷闷的说了声谢谢。
“就这？”
沈渊淡淡瞥了她一眼，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算了，晚上一起谢吧。”
晚上？一起谢？
姜知意没理解他什么意思，沈渊先开车带她去医院把几处伤口做了消毒，又去餐厅吃了饭。
夜色将黑，沈渊再次启动车子。
姜知意被他搞得晕头转向：“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沈渊沉默不语，一直开着车子，道路却越来越熟悉。
这是前往姜家的路？
“沈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帮你拿回你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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