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赶去另一个星球了。”凌风说，“没人能比他更快抵达。所以……”
“你说什么？”那一瞬间，洛凡眯起的杏眼像是回到了凌风初识的那位洛凡。脾气凶狠。
“他去阻止‘上帝权杖’发射。”凌风说。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呜呜，这只貂怎么了？”蓝虞看见沙貂被烧焦的样子，似乎更悲伤了，“好惨啊看起来，呜呜~~~感觉他被烤熟了~~~”
“别哭了喂，凌风你叫她别哭了。我嘴皮都求破了她还哭。”秦括用手指抹掉眼泪，“为什么我有这么多悲伤？”
“悲伤。”
密林深处，不，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优雅的女声。
几个人回头。
都震惊了。
眼前的女人。
不，眼前的……人形。
头发蓬松凌乱。
脸漆黑如焦炭。
身上分不清是树叶藤蔓还是什么草编席子，还是几千年的泥垢。
没有穿鞋。
“悲伤。”
她说话的声音犹如天籁，但声线到最后的收尾的地方能听见撕裂的沙哑。像是很努力才说出两个字。很努力才维持了这两个字的音。
蓝虞吓得一直流眼泪。
这人形朝他们看过来。
在她不辨样貌看不清身体的整体外形之下，竟然有一双亮如皓月的眸子。
勉强能看出狭长的眼型。该是双很美的凤眼。
闪着晶莹。
好像哭过。
“呜呜，风姐，怎么她和你长得这么像啊~~”蓝虞往凌风身后藏起来。
“悲伤。”
那女子又说。
凌风怀里半死不活的貂挣扎起来，从凌风怀中跳下去，跑到那女子脚边。
摇尾巴。
很长的可以做大围巾的那种尾巴，摇起来感觉好累。那只貂都快没命了。还摇尾巴。
“你是灵吗？”凌风深吸一口气。
“悲伤。”
那女子似乎只会这两个字。
蓝虞听见凌风说她是灵，一时好奇。停止了哭泣，朝灵看去。
灵瞳孔里的晶莹忽然消失了。
变得和她周身一样呈现一种难以辨认的黑。
她皱了脸。
似乎在积蓄能量。
“小鱼儿，哭！”凌风忽然叫，“快哭！”
“啊？风姐，我忽然哭不出来了……”蓝虞无语。她又不是小哭包，哪能说哭就哭。
秦括一下冲上来，“啪”的给了蓝虞一巴掌。
“哇”一声，蓝虞又哭了起来。
灵那种攻击的状态一下消退。
眼里又弥漫起浓重的悲伤，放射出灵动的光芒。
“不好意思啊，情势所迫。”秦括一边哭一边笑，“虽然我他妈想打你也真的想了很久。”
“哇呜呜~~~”蓝虞是真的被打痛到哭，而且一想到眼前这个也是海生物，真身还没有她一片鱼鳞的大小，而她居然随便打她……蓝虞就更伤心了……顺便又联想到，这货在地球上拥有一整个医疗集团，而蓝虞只是她兄弟的娱乐公司里的一个小小助理……
“呜呜呜呜~~~~~”不公平哇！世道不公！
“悲伤。”
灵蹲下身子，似乎想去抱沙貂。但像是那种久久维持某个姿势不动的人，身体太僵直了，居然直接搂空，没抱到太小的一只沙貂。
她就伸手摸沙貂。
“你记得沙貂是不是？”凌风问，“是不是悲伤的情绪唤醒了你，灵。”
“悲伤。”
她抬头。望向凌风。
眼里夹杂着无数情绪，其中最浓烈的只有悲伤。
她忘了自己。
却被蓝虞的情绪感染，在这一瞬间里，自由自在的，悲伤。
树林里忽然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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