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太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族长……族长，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他们一起过来的。”牛太低垂着头，睫毛因泪水而微微颤动，他不敢抬头直视任何一个兽人的眼睛，尤其是自己的族长。
每当想起族长刚才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他的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断断续续：“对不起，我只是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的兽人，我很好奇。”
牛太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那个安静站在林族长身边的小幼崽和她身旁的蛇兽人。
那个蛇兽人此刻的眼神冷得可怕，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将他撕碎。
牛太咽了口唾沫，手指在地面上无意识地划着圆圈。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但我真的没有打她们，是猪部落的幼崽动手打的，他们还动手拽了牛牛的角。”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因为这是事实，即使害怕，他也不能让牛牛因此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说完这些，他再次低下头，声音低如蚊蝇：“对不起牛牛，对不起族长。”
“对不起，牛牛。”
猪果听到这番话，立刻跳了起来，她那肉乎乎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冲到牛太面前，一根肥短的手指几乎戳到他的脸上，尖声叫道：“你放什么屁，你是不是被你们族长吓着了，才这样说的？”
她的唾沫星子随着激动的言语喷到牛太脸上，但牛太却不敢抬手擦拭。
猪果见牛太不回应，更加猖狂，她环顾四周，提高嗓门，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对了，你不就是牛部落的幼崽吗？你以为这样说，你的族长就会放过你吗？你们牛部落果然都是一群骗子。”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泪水终于决堤而出，顺着圆润的脸颊滚落。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没有，我没有骗人，我向兽神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人。”
他伸出手，做出一个庄严的姿势，向兽神许下誓言，“如果我骗人，就让兽神惩罚我！”
猪果面对如此坚决的反驳，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张开嘴准备反击。
就在这时，一道冷静的声音打断了她。
林芝站在人群中央：“行了，闭嘴吧。事情到底怎么样，在场的所有兽人想必都很清楚。”
“月和牛牛只会在门口玩，而那些幼崽不管是出于好奇过来玩还是什么，既然双方都动手了，就按照兽世的规则来，幼崽之间的斗争，兽人不能参与。”
“既然被打了，那就只能说自己实力不足，难道兽人之间打不过也要去告状吗？”
这番话直接戳中了猪部落的痛处。
猪果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难堪，她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言辞。
她只能咬紧牙关，怒视着林芝，但在林芝坚定的目光下，她最终败下阵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林芝环视四周，发现几乎每个部落都有兽人前来围观。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好奇的气息，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和小声议论。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既然这么多人都来了，不如趁此机会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
免得以后还会有兽人一直找各种理由窥探月和牛牛。
“我相信大家对于牛牛和月都很好奇，”
“毕竟只有雄性才会有兽型和人型的区别，而雌性是没有的，但是牛牛和月却有，而且一直没有人型。”
“你们肯定也会很好奇，牛牛和月能不能像雄性一样变身，还是一直维持着兽型最后变成野兽。”
这句话引起了更多的议论声。
林芝看到一些雌性兽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而一些雄性则皱起了眉头。
腾蛇察觉到人群中的躁动，向前迈了半步，冰冷的目光扫过人群，瞬间让喧闹声减弱了许多。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牛牛和月是不会变成野兽的，他们有理智，有自己的想法和思考，更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任何一个兽人。”
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站在她身边的小月的头顶，月抬起头，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林芝，那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而且，”林芝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自豪，“牛牛在今天早上已经变成人型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
兽人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惊讶的倒吸冷气声，有怀疑的嘲笑声，还有雌性们激动的窃窃私语。
“这意味着像牛牛和月这样的雌性以后也能在兽型和人型之间来回切换。”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嘈杂声。
林芝注意到，围观的兽人们脸上写满了困惑，他们还并不太能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毕竟，雌性长久以来一直都是人型，是部落中弱小的存在，这个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人群中，一位身材瘦小的雌性兽人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问道：“是不是这意味着以后雌性也能出去打猎？”
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却又带着不确定的犹豫。
林芝直视着那位雌性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对。”
这简短的一个字，却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林芝环顾四周，补充道：“这也是我的猜想，而且我觉得牛牛和月相比于雄性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低头看了一眼小月，嘴角浮现出一丝骄傲的微笑，“特别是月才刚出生几个月，已经能将今天这几个幼崽打败。”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猪果和她的同伴们，轻声补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确实太差了。”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笑声，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什么？那我们雌性以后也能出去了，不用一辈子呆在部落里面了，也能跟雄性一样抵御野兽，保卫部落了？”一位年轻的雌性兽人激动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泪光。
“对对对，是的，是的，是的。”其他雌性兽人也纷纷附和，她们的声音中充满了希望和激动。
兽人群中传来了雌性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有些雌性甚至激动地抱在一起。
长久以来，她们一直被视为弱者，而现在，一个全新的可能性摆在了她们面前。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为这个消息感到高兴。
猪果站在人群中，脸上挂着明显的不屑。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什么变为兽型，就算变成兽型又怎么样，还真能出去打猎吗？”
她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她，便提高了声音：“不过就是一个残疾的半兽人而已，也就林芝会骗人。真是可笑极了！”
“到底会不会变型谁知道？”
她的话音刚落，腾蛇的目光便如利剑般射向她，那冰冷的眼神让猪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林芝则只是淡淡地看了猪果一眼，并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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