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殷以涵气急败坏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面目狰狞地说道：“还真是我小瞧了她，才离婚短短几天，就又勾搭上了！”
小叶附和道：“啧啧，之前还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清高模样，现在还不是把狐狸精的尾巴给露出出来？不过少夫人也不用担心，这么久了，你不是一直把她吃得死死的吗？”
如果是往常，殷以涵听到这样的话，怒气多少都会熄一些。可这一次，她狠狠地剜了小叶一眼，说道：“你闭嘴！”
小叶惊愕，讷讷地闭上嘴巴。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殷以涵直起身来，冷笑着走道窗边，说道：“你懂什么？如果只看情形的话，我是赢了。可仔细想想，我手上还有多少能用的棋子？反观夏小冉，虽然从江家滚了出去，又和熠然离了婚，可她现在身边有楼家、陆家，就连周芸秋那个老女人都是向着她的。”
说完，她仰起头猛然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像是用气力气般说道：“这样算来，到底是谁压着谁？”
小叶不懂殷以涵所说的话，但她却读懂了“形势不妙”这四个字。
她顿时慌了神，赶紧问道：“现在总裁也在她身边，那我们岂不是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
殷以涵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那可不见得。
季家作为杀手锏不能轻易动用，可她还有上官向阳啊。
那个男人，只要在他面前哭两声，他一定会为自己鞍前马后去对付夏小冉的吧？
想到这里，殷以涵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走，去上官家！”
“啊？少夫人您不梳洗打扮一下吗？”小叶看着殷以涵有些凌乱的秀发，和略显沧桑的脸，疑惑地说道。
“嗯？”
殷以涵来到镜子前细细地打量自己，她今天一反常态，十分不讲究地穿了一身宽松的暗蓝色裙子，又将辫子凌乱地散在一边，她对着镜子挤了个哀怨的神情，莫名地惹人怜爱。
她满意地转了一个圈，说道：“这个状态很好。”
剩下的，只要自己死死地抓住上官向阳的同情，那么她依然能立于不败之地。
原本，她是这样想的。
可当她来到上官家时，客厅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下午茶气息。
上官向阳正坐在沙发上，收拾着红茶杯子，见到殷以涵这副模样也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而是淡淡的，仿佛习以为常。
不对啊，如果是平时，上官向阳应该会紧张地问她发生了什么……
“你是有客人吗？”殷以涵试探的问道。
“嗯，熠然带着夏小冉来跟我们道别。”上官向阳温和地点了点头。
可这温暖的笑容却让殷以涵宛如堕入深渊。
什么意思？
难道他已经倒戈到夏小冉那边了？
殷以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什么道别？”
“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俩已经决定去国外生活了。”
上官向阳的话像是一把利刃般，一点点地剜着殷以涵的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才短短两天，怎么连上官向阳都帮着他们了？而且——要去国外生活，是要完全撇开自己，要逃离她手能触及的地方吗？
“他们走了……那我该怎么办？”殷以涵双眼空洞地望着上官向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所执着的人，她斗了大半年的人，就这样撇下她走了？
殷以涵哭得声泪俱下，哭得无助和脆弱，像是突然失去一切的幼儿园小朋友般。
上官向阳看着殷以涵这副模样，心中一阵疼痛，有好几次他想张开双臂抱抱她，抱抱她这个可怜虫。
可想到江熠然的话，他不得不忍耐着。
半晌，上官向阳才双手捏成拳，努力克制住心中的罪恶感，面无表情地对殷以涵说道：“以涵，作为多年的朋友，我不得不告诉你，既然他不是属于你的，放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放手？”殷以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痴痴地笑了起来，“游戏还没分出胜负，你凭什么让我放手？”
说着，她冷冷地直视着上官向阳，表情冷酷而无情，脸上的泪像是雪花凝结在脸上的水滴，不带一丝感情。
“你……”
上官向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小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殷以涵，根本想象不到记忆中一直单纯地仿佛不惹一丝尘埃的挚友，会有这样一副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孔。
“我？我怎么了？是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怨妇？还是变成了蛇蝎心肠的毒妇？怎么，你说话呀！”
殷以涵双眼凌厉地捕捉着上官向阳的动态，一点一点地朝他逼近。
上官向阳步步后退，“不，没有。”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要倒戈夏小冉那边？你不是我最忠实的朋友吗？你不会帮我的吗？可现在你为什么又要劝我放弃呢？”
殷以涵阴森森得说完，双腿一软，竟然虚弱地跪倒在地板上。
上官向阳心疼好友，刚想伸手去搀扶她，却没想到殷以涵在此时会忽然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放开！”上官向阳吓了一跳，赶忙甩开她的手。
殷以涵凄厉地笑了笑，“向阳，看在我们多年好友的份上，我求求你帮帮我！”
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我想你还是放手吧。”
上官向阳几乎都快答应下来了，可他始终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殷以涵的真面目，以及……苏彤曾对他说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
“放手？”殷以涵呢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轻声地笑了起来，“好呀。”
“真的？”
“当然！”殷以涵慢慢站了起来，笑得宛如太阳花般灿烂，语气欢快地说道：“我当然会放手，只要他们能幸福！”
以涵……
上官向阳眉头微皱地看着殷以涵，心中满是担忧。
她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放手的样子。
“哦，对了，这么久了，我们还没有一起聚过吧？不如你下午就让他们来，我亲自跟他们说。”殷以涵笑得纯真而无邪，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般。
“说什么？”
“当然是祝福他们，以及给小冉践行呀。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会好好认错祈求他们原谅的。所以，下午我们就相约在你家，给我个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殷以涵语气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上官向阳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以涵，如果你能这么想，那真的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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