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德南湖大营,顾炎武大帐:顾炎武是本人,看高怀德、高迎祥等人对他的态度也不象是被胁迫,看来柳五爷的判断完全正确,高怀德已有反心,所以用瞒天过海之计一把火烧了顾家庄,要不是顾横波无意中逃出,也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波折,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眼下德将爷准备应付朝廷里的人?”顾炎武虽惊不乱。
“不知道,但是德将爷说,虽然要投靠紫阳军,但是,残杀同僚的事情他做不出来!”高迎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可是那个什么殿前指挥使石守信非要德将爷和他一起进京说个明白,真是急死我了!”
“进京说明白?只怕进了京就说不明白了!”韩世忠不希望高怀德倒戈的事情出现什么变化:“我看让高将爷礼送他们回去也就是了!”
“可是那两个人讨厌的很,一直拿着王命金牌在喋喋不休,因为怕走漏风声,现在德将爷还没有将我军即将倒戈的命令传下,一旦各营军官被这两个狗屁使者蛊惑,那就糟糕了!”高迎祥用袖子使劲抹了一下满头的大汗:“那个石守信也还罢了,旁边那个小黄门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口齿伶俐,很难对付!”
“迎祥,我们也去看看!”顾炎武知道事情紧急,现在控制高怀德大营的指挥权是最重要的:“再有,找几套衣服给紫阳军的几位爷换一下行头!”
柳随风看了顾炎武一眼,用手做了一个切东西的手势,顾炎武一楞,随即就笑开了,点了点头!
高怀德中军大帐;主将高怀德当中而坐,旁边侧坐的是京里来的殿前指挥使石守信和一个小黄门,而各营千总以上军官都站立在两厢;“德将爷和全体军爷都在!”小黄门满脸都是灿烂的微笑:“咱家也就宣布一下皇上的意思,现在杭州城里都说高将军要反,弄得人心惶惶,皇上担心流言太广,对将军的清誉有损,这才请我们来接将军回朝述职,只要德将爷肯和我们一起回杭州,面见圣上,一切流言自然不攻自破!至于这里的指挥权,就由德将爷你自己选定一个人选来暂时代为掌管,不知德将爷意下如何?”
“现在两军对垒,主将怎能擅离职守?这位小公公只怕是说笑了!”高怀德心里暗暗着急,自己要倒戈的消息怎么就走露到京里了?可眼下就动手杀了这两个人,只怕会横生枝节,毕竟,有多少军官对倒戈持不同意见还未可知。
小黄门大大的眼里,阴霾之情一闪而过,但是笑容依然不减:“要说行军打仗,咱家自然不能与高将军相提并论,可是咱家知道,皇上的旨意就是天!我倒要请您手下的各位军爷评评理,现在只不过是请您进京洗脱罪名,又不是说拿你进京问罪,为何高将爷一再推脱?难不成,高爷您心里真的有鬼不成?”
“这?”高怀德只觉得对方词锋尖锐,颇难应付,你说要是回京吧,一定是死路一条,可现在这情形,要说不回京吧,只怕自己大营先要乱了起来!
小黄门看了一眼高怀德额角的汗珠,忍不住冷笑一声,与那个一直默不做声的殿前指挥使石守信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石守信一直紧绷着的脸皮此时也放松了不少,心里暗想:墨翟果然不愧是我墨家五使中号称最智的家伙,本来以自己的想法,只要能混进高怀德大营,就立刻动手刺杀高怀德,然后乘混乱再夺路而逃,谁知道这墨翟坚持说要逼高怀德随自己二人‘进京’,然后在半路上再下手,本来以为这高怀德是统兵大将,绝对不可能有落单的时候,谁料到这墨翟三言两语竟然挤兑得这杀气腾腾的高军爷几乎是哑口无言,而那些军官们更是不置一词,看来墨翟这小子的计策可行!
“德将爷,贾军师有事求见!”就在此时,高迎祥带着顾炎武和换状之后的韩世忠等一行人走进了大帐。
“贾军师?快快有请!”看到顾炎武和韩世忠鱼贯而入,高怀德暗自松了一口气,有韩世忠和顾炎武这两大智囊,自己自然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石殿守?”顾炎武看了一眼小黄门和石守信,嘴角无声的一笑:“不知道此次皇上派你们来宣德将爷进京,谁是正使,谁是副使?可有诏书文件?可有令牌信物?”
“是这样的,此次差事,是我们石殿守为正使,咱家是副使,诏书文件没有,王命金牌倒是有一个,贾军师您不会不知道,这王命金牌犹如皇帝亲临,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么?”小黄门冷笑一声,十分自在的拂了一下袍袖:“我想贾军师是德将爷的心腹智囊,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
“哦?原来是这样?”顾炎武细细的看着这个小黄门的脸,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应当如何行事!”
“德将爷,我想您还是应该指定一个将军临时帮你指挥一下大营,您就随石殿守和小公公进京一趟,皇上英明,一定不会为难您的,我让小韩带几个亲兵随你进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顾炎武转过身给韩世忠使了一个眼色:“小韩,你带你手下的几个人跟随德将爷一起进京吧?路上要好好招呼石殿守和这位小公公!”
韩世忠微笑着点了点头:“末将领命!”
高怀德看顾炎武一口就答应了小黄门的要求,不禁有些纳闷,但是看顾炎武让韩世忠带人护送自己上京,还要他们好好招呼小黄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愁眉一展,朗声道:“既然军师也这么说,那高迎祥副将领命!”
“末将在!”高迎祥踏上前一步,躬身领命。
“本将要进京一趟,这里的事情暂时交由你打理,不等我回来,只可固守营盘,不得轻举妄动!”高怀德战起身来,豪气万丈的瞪了石守信和小黄门一眼:“走吧,上差!”
墨翟和墨成规相视一笑,站起身来:“高爷,请了!”
纵马出了南湖大营,石守信和小黄门一马当先,领先有七八丈,在前面领路,而有意无意间,我和柳五就把高怀德护在了中间,而白玉堂、展昭则和世忠一起,悄悄的落后了我们一、两个马身。
“他们是假的!”我对高怀德微微一笑,低声说到。
“小老弟,你很面生呀!”高怀德浓眉一轩:“你刚才说什么他们是假的!”
我早就在大营就仔细打量了高怀德,只见他是虬鬃豹眼、手大脚大,更是一身古铜皮肤,行动言语间更是有一股虎气,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奸诈小人:“呵呵,我是紫阳军里的人,前来保护高将军,我是说那两个钦差是假的!”
“钦差是假的?”高怀德似乎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匪夷所思:“小兄弟有什么证据么?”
“呵呵,其实顾军师也已经看出来了,刚才那两个人,本来那个石守信是正使,可话却偏偏都让那个副使小黄门给说了,这就很不正常!我想,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那就是,他们是假扮的钦差!那个伪装成石守信的人因为身材、喉结、胡须的缘故,不能伪装成黄门,可那个伪装成黄门的却因为能说会道,不得不抢了‘正使‘大人的风头!”
“哈哈,小老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有些可疑!”高怀德皱了一下眉:“那为什么不在军营里拿下他们呢?”
“在军营里袭杀‘钦差‘,无论他们是真是假,都会引起骚动!”我说话间,看了周围的地形一下,两边都是开阔地,没什么可以隐藏身性伍的障碍物,转过头来和柳随风使了个眼色。
“那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冒充钦差?”高怀德追问了一句!
“是青城墨家!”柳随风看到了我的眼神,猛的勒住了马,那骏马一声长嘶,人立了起来!
墨翟和墨成规也在一惊之下,蓦然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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