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哪位？”钱合有气无力的问道，他真没力气，打从心底没力气。
“是钱合吗？我是市公安局的，市里发生了一起重大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中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我在钱家山，什么凶杀案，关我啥事，我一残废，你让我杀谁去？”
“没人说你杀人，希望你能来一趟市局，或者我们请你过来。”
钱合看看遥遥在望的家门，只能叹息道：“OK，你赢了，我现在打车过去。”
……
一个多小时后，青莱市公安局的刑侦科里，钱合跟张云涛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想象中的被人直接关进小黑屋，或者是逼问什么的，都没出现，敢情，真是来问问，就完了的？
不多时，一名脸色发白的中年男子，带了两个小脸更白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
“哪位是钱合？”中年男子穿了一身便装，并没穿警服，但看他的气势，钱合知道这也是位警察。
“我是！”钱合站了起来。
“请坐，我们叫你过来，是因为从监控上看到，你曾出现在那区域，而且，死者中的一人，曾在钱家山与你们发生过冲突，据知情人提供的消息称，你们的冲突原因是一位女子，现在这位女子还在你们钱家山对吗？”中年人向钱合递过一支烟，继续问道。
钱合点上烟，笑着说：“那女的叫姬玉凤，是躲一个叫曲砂隆的二世祖，躲到我们家那住的，您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位二世祖让人杀了吧？”
“是的，这位二世祖让人杀了，你似乎很开心？”中年人笑着问钱合。
“开心，为什么不开心，看，给你看我这手，来，你看看，如果你的手，被这二世祖一刀剁掉，你还不敢报警。当有一天你知道他死了，你会不会开心？反正，我是很开心的，死的好，哦，对了，他怎么死的？”钱合叼着烟，解开左手的绷带，向中年人展示着他那可怖的左手。
中年人，跟俩年轻警察，全都愣了，钱合的左手，太可怕，或者说，也太凄惨了点。
“我，我记起来了，前段时间二组接的那个精神病砍人案，你就是那个受害者？你是说，那个案子有误，不是精神病砍的你，是那曲砂隆干的？”一个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员不解的问。
钱合苦笑道：“不是他亲自砍，是他买通了孙蒙那个畜生干的，不过后来这货也没得个好死，在医院自杀了，您瞅我这身伤，都是他的小弟张彪搞出来的，你们现在，还怀疑我杀的曲砂隆吗，就我这一身伤，如果我杀人，恐怕我也得再挂点彩吧？”
中年人吐出一口烟气，苦笑道：“你？杀人？哼，我不是看不起你，小伙子，恐怕你没伤，也杀不了那些人，把照片给他看，给你提个醒，有点心理准备，照片有点血腥。”
一说看照片，年轻警员的小脸又是一白，点点头打开了平板电脑，直接推到钱合面前，指着一个日期文件夹道：“点开这个，看吧，看完关上。”
钱合却笑着将平板推了回去道：“不用这么麻烦的，你们叫我来，肯定查到了。我就在现场，我看到他们自相残杀的，你们在现场，不难查出我的脚印，包括我母亲的脚印。”
三个警察一愣，中年人将烟掐灭，叹了口气道：“你跟我出来下吧。”
钱合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说说，你看到了什么？”中年人将钱合带到了楼道尽头的窗台旁，分了支烟，二人继续吞云吐雾。
“他们绑了我妈，威胁我说，必须赶走姬玉凤，否则我妈就会少零件了，我答应了，说我回去就赶她走，然后他们放我妈和我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个哥们拎着刀开始砍人，一刀一个人头飞起，我吓坏了，我妈直接吓晕了，我伤成这样，跑又跑不快，只能架着我妈一步步离开，刚回到钱家山，你们就把我叫来了，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中年人用力的搓了搓脸，无奈道：“该死的，多少年了，没碰上这么邪的案子了，唉，这特么，是让我们警察都恐惧的血案啊，偏偏死的人，又是个富二代，上头的压力也来了，小伙子，你还知道些什么，哪怕是猜测的，也告诉我们，谢谢你，你放心，你没有嫌疑的，我们叫你来，就是问一些事儿。”
钱合送了过去，低声道：“呐，这是你让我说的啊，我猜，那人是撞邪了，以前我在外地求学的时候，遇到个跳大神的老太太，六七十岁了，说什么请神上身，跳了一会，突然就能举起二百多斤重的大胖子，那感觉太可怕了，我今天看到那个提刀砍人的家伙，感觉就像是请神上身的样子。”
中年人闻言，一口烟没上来，呛到了，剧烈咳嗽着，很想回钱合一句：“请毛的神，这是请的鬼吧。”
“那，你有没有看到最后，最后的情景？”
钱合苦笑道：“大哥，您玩我呢，砍人脑袋，我能控制着不吐，不晕，还把我妈救走，我已经很佩服自己了，你还让我看到底，对不起，我不敢看，请原谅我心脏不好。”
中年人沉声道：“好吧，那我告诉你，那家伙，将一群人砍死也就罢了，还把他们都肢解了，胳膊、腿、身子、脑袋分开，丢了一屋。那曲大少，也是如此，而且更惨，眼睛、舌头都被割下来，扔在了地上。最后，这家伙冲着我们挥刀的时候，被我们击毙了。”
扔掉烟头，中年人继续道：“我开了一枪，但我感觉，那人其实已经死了，虽然他还在动，但我看不到他眼中的生气，或者说他就如行尸走肉般，那眼神，太可怕了，毫无生气的眼神啊。”
钱合很想现在就把女鬼揪出来问问，你丫搞什么，杀人就杀人吧，用的着弄的这么血淋淋了，搞的警察都怕了，扯蛋。
“那你们有没查过这人的底子，是不是曲砂隆强女干了他媳妇或是干了什么让他绝望的事，他才下的杀手？”钱合只能拼命的扯远警察的思路，别找到自己身上才好。
“你以为我们没想到吗，现在已经有一路人去查这家伙了，但就目前来看，并不存在这问题，他是个GAY，所谓的女友，也是男的。而曲砂隆是个滥交的富二代，一个月得换俩女友，所以，这问题基本可以忽略，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同类问题的嫌疑。”
就在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子从电梯间走出，看到中年人，向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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