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小白龙终于憋不住了，问我：“姚遥，你给个痛快话，泰国的市场到底咋回事？”
“龙哥，你就不能让我们好好吃完这顿饭再说吗？”曹操收起了笑脸，脸色阴沉道。
“就一句话的事，干吗那么磨磨叽叽的？”小白龙一下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几个马仔也剑拔弩张，蠢蠢欲动。
曹操手里拿着餐刀在切牛肉，抬头看了小白龙一眼：“麻烦你坐下说话。”
“坐个屁，有什么快说，不说老子走了。”
“你坐过来，我告诉你董事长的意思。”曹操笑了起来。
小白龙走过来，刚刚坐下，曹操突然一下把餐刀插入了小白龙的咽喉，小白龙抽搐了两下，瘫倒在了地上。
同时，外面枪声大作，呼啦啦冲进来一伙人，我也搞不清楚是哪边的，准备起身开干。
“没事，都是自己人。”曹操用脚踹了一下地上的小白龙，“屁股上挨了一刀还没学乖，这回彻底老实了。”
我这才放松下来，突然感觉有点饿，刚刚心里有事，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我开始捡着那些没吃过的菜猛吃起来，边吃边嘟囔道：“好吃，你们也吃点，别浪费了。”
嘴里吃着菜，鼻子里却满是血腥味，这才发现小白龙就躺在我脚下，我起身把小白龙的尸体拖到墙角，回到座位上接着吃。
“这你也吃得进去，你怎么那么变态啊？走吧，去董事长家吃，今天孔总亲自下厨。”曹操揶揄道。
我只好恋恋不舍地起身出了餐厅，见门口横七竖八躺着几条尸体，估计是小白龙的人。
上车后我问曹操去哪里，曹操说去紫云居。
万子涵和姚遥的家没在一块，各住一套别墅，但相距不远。
今天去的是万子涵位于郊区的另一套别墅，叫紫云居，主要用来开会和办公，他很少住那里。
紫云居周围绿树成荫，是一栋不起眼的两层小别墅，外面是两米多高的围墙，还装了电网，随处可见持枪的保镖。
一个壮汉站在门口，我认出这是万龙，万子涵的司机兼保镖，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我们下了车，和万龙打了个招呼。
万龙淡淡一笑，算是回礼，姚遥在资料里说万龙身手了得，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一般人，三五个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万龙把我们带进别墅，“大厨”也在，他本名孔维文，是万氏集团的二号人物，以前在国内是个厨师，据说厨艺精湛，炒得一手好菜。
大厨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菜，油烟机嗡嗡响个不停，他也忙个不停，听到动静，只是回头冲我们点了下头。
客厅里，万子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卡通片。
茶几旁跪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男子，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着。
“这种时候，孔总就喜欢下厨。”曹操见怪不怪，笑着对我说。
万子涵见我们来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不知那个跪着那人是谁，冲万子涵点头致意后才坐下。
万子涵给我们倒上茶，然后抬起头，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接着看他的卡通片，边看还边笑。他以前是个小学教师，在国内闯了祸就跑路到了泰国。
没人说话，房间里只有卡通片里发出的各种娃娃音和油烟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油烟机的声音终于停了。
大厨擦了下汗，把炒好的菜端到了餐桌上，招呼我们过去吃，我其实还没吃饱，但此时一点食欲都没有，感觉气氛有点怪异。
我们跟着万子涵坐到了餐桌前。
“好吃，大厨，你这手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哥给你点个赞！”万子涵伸出了大拇指。
“老了，不比当年了。”大厨不好意思道，随即看向我，“姚遥，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
“亏你绑了安全带，九爷死的很难看。”曹操插嘴道。
万子涵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人，对我说：“这个钻山甲，你对他那么好，但他还是出卖了我们。”
“他怎么了？”我终于想起来了，钻山甲是姚遥的手下，只是他的脸被打变形了，所以刚刚我没认出来。
“姚遥，不是我说你，钻山甲是小白龙安插在你那的地雷，你怎么愣是没看出来呢？”大厨边吃边说，神情顿时变得漠然。
万子涵看着我：“是孔总才查出来的，钻山甲已经都认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根本不清楚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资料里没有这些。
万子涵接着说：“你也不要想太多，公司里出个内鬼实属稀松平常，孔总也不是专门针对你的，不光是你的玉石公司，整个集团定期都会在内部搞清查，不论白道还是黑道，想搞垮我们的人多得很，不得不防啊。”
我连连点头称是，故作惶恐状。
“钻山甲以前也没啥毛病，只不过后来变心了。”万子涵说，“他毕竟是你的人，你来决定怎么处理他吧。”
我把皮球踢给了曹操：“曹操，把他拖出去，该咋办就咋办。”
“拖啥，在这就把他办了。”曹操走过去用绳子勒死了钻山甲。
万子涵和大厨神态自若，没有责怪曹操，似乎这样很正常，我有点无法理解这帮人的逻辑，一边吃饭，一边杀人，但嘴上却说：“搞完没？完事过来吃饭，孔总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晚上，曹操把我送回家，手机响了一下，有新邮件提示，我打开邮件，是欧阳雨发来的：插座晚点到康诺市，十点前他会和你联系。
九点半时，插座发来了邮件：姚总，明早九点，巴婷街的撒嘠咖啡店见。
翌日一早，我打了一辆车来到了撒嘠咖啡店，离我住的地方很远，车开了快一个小时。
我进去的时候，插座已经到了，我强忍住激动的心情，没有拥抱他。
“你怎么来了？”我小声道。
“一来我跟你熟，好配合你，二来欧阳雨说我长得像缅甸人。欧阳雨现在是碧水市禁毒大队的大队长了，直接空降啊，来头不小。”插座道，“现在什么情况？”
“一切顺利。”
“你的欧阳姐姐让我告诉你，你的任务是搞到万氏集团在国内的客户名单，他们不止在碧水有客户。”插座笑眯眯地说，“欧阳姐姐还说了，每次见面不能超过五分钟，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插座说完，不等我说话便急匆匆走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怕欧阳雨那个女魔头。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接着熟悉资料。
突然，手机响了，是万子涵打来的，说一会儿曹操过来接我，让我在家等着。
说小白龙藏着的一批货被找到了，让我过去看看，另外有个叫“咖喱鸡”的，现在想拿泰国的代理权，他是泰国帮的老大，对那批货很感兴趣，想顺道捡点便宜。
万子涵特意叮嘱我，两件事都让我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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