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看到是阿七发过来的一条消息,他说昨晚市里发生了一个特别的银行劫案,四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跑去银行抢劫,却不是抢钱,而是抢了一个保险箱。
阿七之所以会突然给我发这条消息,原因肯定只有一个,这件事与道爷有关。
事实上我的猜想是对的,这天早上我回去李国宪那宅子之后,发现报纸、电视等媒体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案子,我认真把报道看了一遍之后,又与阿七通过电话谈了半个多小时,便得知那个保险箱的寄存者又是刘顾民,而那四个劫匪则很可能是道爷的人。
因为据报道上说,这四个面具男人打劫的工具并非用枪或刀,而是迷香。
当时银行里有两个市民,两个保安,三个银行员工,时间将近傍晚六点,银行已是准备关门的了,这时一名保安就发现门口里溜进几个拳头大小的圆黑球,当时保安低头看到这些球,一皱眉,心里有些奇怪,伸手捡起来其中一个端详了一下,以为是哪家小孩的玩具丢了进来,正准备走出去门口看看。
就在这时,保安手中的圆黑球噗一声闷响,爆了开来,地上的几个球接连爆裂,一股清香霎时间在银行里弥漫开来。
银行里的几个人全都扭头看向地下,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名保安一慌,连忙就把手中的玩意丢了出去,并且闻了闻自己的手掌,抬起头的瞬间,他就软了下去。
银行里的几个人同时一惊,就都靠了过去,结果还未走到保安面前,自己也倒了下去。
接下来,摄像机拍到四个面具男从门口快速冲了进来,一下子关上门。
他们其中一个快步径直就走进放保险柜的一间房里,用微型电子炸弹爆开了锁,将里头的保险箱取走。
整个作案过程不到十分钟,他们四人带着保险箱跳进了门口的一辆面包车,扬长而去。
我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又出现了一个保险箱,难道里面又是图纸?还有道爷这老头,好久都没动静,任由我在李国宪这里住着,明明刘顾民已经出现了,但没有安排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思考了一会,我头一阵痛,摸出烟,点上了一根。
我猛喷了一口烟雾,这时抬头看到李国宪从楼梯走下了厅。
他脸色有些差,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茶,仰头就喝了下去。
我看到他,就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掐,忽发现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满了。
刘嘉这人比较爱干净,而且有点强迫症,她在每个早上般都会把烟灰缸清空洗净,这是她的一个习惯。
而现在才早上十点钟,李国宪这老家伙就抽了这么多烟,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和昨晚的银行劫案有关,看来李国宪比任何人都要忧愁。
我捏着半根烟,伸进烟灰缸里翻了翻这堆烟头,就道:“你是不是很焦虑?因为昨晚劫案的事情吧。”
李国宪黑着脸,道:“别自作聪明。”
我扔下烟头,说:“你一大早上就抽了这么多烟,而且你仔细看一下这些烟头,长短不一,有些直接烧到了烟蒂,说明你在夹着烟想什么,深入到完全忘了你手里还有烟,估计你手指被烧痛了才回过神来吧。”
他看了我一眼,牙关动了下,我继续刺激他道:“你再看你另一些烟头,还有一大半没抽过就被捻灭了,甚至还有两根只是刚点着了个头,这说明你在心烦,焦躁不安,不停地点烟灭烟。”
“哼,分析得头头是道,是,你都说对了,你直接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我吸了口气:“你能不能把你的事情跟我讲一下,把什么都把我蒙在鼓里,我是你儿子。”
“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不想把你扯进来。”李国宪看着我,眼里满是血丝。
这李国宪似乎有些动容了,挑动一个人情绪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停去刺激他。
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缓声道:“但我已经被扯进去这件事了,你忘了我被绑架的事了吗,更何况,你一个人扛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的,我有义务帮你分担。”
李国宪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似乎在冒着一种精光,我琢磨不透这种意味。
“我有事情出去一下。”他最终轻声说出这句,便拿上外套慢慢走出了门外。
他娘的,又失败了,我暗骂了一下。
外头的车响了起来,我长叹了一口气,使劲搓了下自己脸,就猛身走上房间,打算睡一觉。
上到二楼,我忽瞥到李国宪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他没有锁上去。
这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刘嘉上次拍的文件是什么东西?
我扭头望了一下厅的门口,伸手拉开门,闪身小心走了进去。
轻轻拢上门,我忙走到那个书桌前,马上伸手扯了一扯那个抽屉。
这个抽屉仍是上锁的,我连忙摸出钱包拿出两根回形针,一上一下插入到锁孔中。
这方法是上次程滇教我的,我已经练了很多次,回形针开抽屉暗锁无非靠的是心细跟把握好旋转的力度。
我把下面的回形针伸到锁最里面,把底部的几个锁舌给压平了,此时锁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嚓,我便慢慢扭动上面的一根回形针,不到一分钟,弹子便动了一下。
我心一喜,把抽屉拉了出来。
里头只搁着一个黑色公文包,我拿出打了开来,就看到包里面放着几份文件,应该是刘嘉上次偷拍的那几份。
我拆开袋,看了一眼,里面的文件全是英文。
粗略一看,这几份全是股权转让书,应该是李国宪英国那边公司的。
问题来了,这几份玩意似乎没什么用,我有些失望,原以为还能找到一些关于他考察的资料,但刘嘉这女人拍来干什么?
这有两个可能,其实刘嘉英文并不怎么好,她是因为看不懂这几份文件的意思,从而全将它们拍下来慢慢翻译。另一个可能就是这文件跟那单洗钱的事情有关,我至今还未能弄清他们李家弄这么大笔资金去哪了。
放好文件,我把李国宪房间又搜了一遍,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无功而返,我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间,蒙上被子睡起来,睡觉是我让脑子唯一放松的方式,一旦醒来脑子全是一团烦心的乱麻。
熟睡之后,手机的震动吵醒了我,我眯眼看了一眼才发现已是下午六点钟。
我马上翻身而起,就看到阿七又发了条信息过来:和西酒馆,八点。
这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我看着手机,心里考虑着是否应该直接忽略条这信息,我怕道爷的眼线又逮到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下厅里面,这个时候刘嘉已经在弄晚餐。
看着她的背影,我脑子竟莫名其妙涌起一些大学时跟她一起煮东西的记忆。
这段记忆我终是放不下,他娘的,说到底还是记忆在折磨人。
她转身把菜端到桌上,对我微笑了道:“可以吃饭了。”
李国宪这老家伙没有回来,这顿晚餐我跟刘嘉两人吃了半个小时,沉默了半个小时,但我却没感到一丝尴尬,内心十分平静。
晚餐过后,抬头一看时钟,时间快到七点半时,我仔细想想,就叹了下,决定再去找一趟阿七。
我跟刘嘉打了个招呼,出到外面拦下一辆车,去那和西酒馆。
出乎意料的是,去到那里竟然花了一个半小时,出租车在那馆子门口停下,我一下车就抬头发现这酒馆子招牌非常旧,而且非常狭小。
里头木桌旁只坐着两个老头,我刚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就笑吟吟地迎了过来。
他笑道:“小伙,要喝点啥呢。”
我转着身子看了一遍这店,心说阿七这家伙离开了?
这时老板就笑着看了看我,又扭头望了一眼店门口,就拉起我手,道:“怎么嫌这环境不好?我带你去二楼,上面环境优雅。”
我还未作回答,就被他硬拉进后厨的通道里,接着又拉着我快步踏上一条狭窄的木楼梯。
没有想到这酒馆还有二楼,我疑惑地上到二楼,便看到了阿七,他抬起头,吩咐那店老板下去。
“这样你不用担心有什么眼线了吧。”阿七给我倒了一小杯酒。
我失笑一声,坐在他对面,道:“搞的像做特务一样,你叫我来是又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刘顾民被劫走了。”阿七喝了一口酒。
“什么?”我愣了下。
“今天救护车把刘顾民移送到疗养院,在半路上被人用枪打坏了两个车轮,车一下子失控,撞到了护栏上,接着一辆车极速驶到救护车旁,将刘顾民劫走了。”
我看着他,说:“又是道爷?”
阿七点头,道:“就是他,昨天那单劫案也是他的人做的,这道爷开始有所动作了。”
“你确定是道爷那群人吗,劫案那四个人有什么线索吗?”
他摇头:“那四个人的车牌被摸上了淤泥,看不清车牌号,而且那四个人戴着面具,往衣服里塞了一些填充物,显得很臃肿,也判断不了身材外貌。”
“那你这有点武断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做的。”
阿七看着我:“不,我有足够的证据,那银行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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