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作就不会死！
“骠骑大将军……”
这个人举手投足间，竟像极了她非常崇拜的一位将军。
可具体样貌，却十分模糊。
她也只是偶然的机会，隔着百米之外窥探过些许，印象并不是特别的深刻。
唯独举手投足间那种可以匹敌天下的霸气，却尤为清晰。
李婉儿屏住个呼吸，更加细致的观察起了李子墨的一言一行。
“李子墨，你可知本特使今日将你押解至此，所谓何事？”
李布衣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正色凝视着李子墨。
“回特使大人，你找我来，无非就是为了本乡前些日子陆续有乡绅入狱之事儿。”
李子墨抬头拱首，同样打量起了眼前的李布衣。
此人面相和善，且眼神温和，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可奇怪的是，周正跟冯林对于此人闭口不言，让他心里一时没底。
“哦？呵呵，看来你还算聪明。
那你就将一切原由的来龙去脉都跟本官详细描述一下。”
李布衣淡淡一笑，示意李子墨开口讲述。
“额……李子墨这位可是本县的特使大人，掌握着本县的生杀大权，你可要如实告知，知道吗。”
周正侧头跟冯林相识了一眼，开口提醒。
“对，如实告知就行，特使大人定会为你做主的。”
冯林也赶忙提醒，昨天夜里，两人也没有闲着，特意命人做了布置，如果李布衣今日要问罪李子墨的话，两人可能真的会以身犯险，护他周全。
“草民谢过两位大人，这是草民提前整理好的诉状，所有的案情经过，草民也已经标注清楚。
当然，案情中包含的所有人证，我也一并带到堂外了，特使大人尽管提问。
至于物证，应该还在衙门宗卷中保管。”
李子墨谢过周正跟冯林之后，缓缓起身将昨夜写好的诉状呈了上去。
李布衣大致看了一眼，诧异道：
“你读过书？”
“回大人，草民之前入过行伍，曾自学过几年书。
不过，如今草民已经被评定为逃兵，无言再提当年之事儿。”
李子墨实话实说，只是想试探一下这李布衣，看看能否得到一些之前遇害之事，让一切困惑水落石出。
这一世可是不可一世的骠骑大将军，为何会沦落至逃兵的地步，且身受重伤，其中必有蹊跷。
与其自己漫无目的调查，倒不如让有心人动用专权去审，说不定会事半功倍。
“啪嗒！”
李子墨话音刚落，蹲在幕后的李婉儿浑身一颤，竟打碎了旁边的花坛，发出一声脆响。
李婉儿被吓得花容失色，刚准备逃避，外面跟着就传来了李布衣的吆喝声：
“出来吧！”
李布衣怔了一下，挥手示意李婉儿上前。
“小姐，请上座！”
周正跟冯林见到神色慌张的李婉儿，也被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让座。
这李布衣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两人也是由衷的惧怕。
“不必了，他乃本布衣小女，无官无职，二位大人没必要对她恭维。”
李布衣当即挥手示意周正跟冯林入座，又假装对着李婉儿呵斥道：
“你可知道窃听公堂是何罪，给我滚到一边待着去！”
见到花容悦色的李婉儿，在场的众多杂役们都把眼睛看直了，纷纷心不在焉了起来。
“好美！”
就连李子墨也不由自主的低语出声。
“砰！肃静！”
李布衣面色一沉，再次拍响了惊堂木，正视着李子墨更加诧异道：
“投身行伍，又沦为逃兵，且自学到如此笔墨，也是难得呀。
有没有想过投身文考？”
看到李子墨的诉状，龙凤凤舞且句句语明言谨，他便猜到，李子墨的文彩绝不弱于自己，不禁生出了怜悯。
他乃一阶文人，白户出身，知道功名难得，没有家世背景，想中功名出人头地，堪比登天。
可眼下朝廷之内，外戚当政，宦官作势，太需要像李子墨这种直言不讳的大才子了。
“文考？
我乃一阶逃兵，早就被剥夺了入仕的权利。
再者，如今朝堂混乱，外戚当政，宦官作势，达官贵人酒肉不断，贫民百姓饿死街头，这样的朝廷，有必要去效忠吗！”
李子墨毫不避讳这个问题，通过刚才对于李布衣的细致观察，他发现这个李布衣，并不是个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倒像是一股难得的清流。
“啪！
李子墨，你瞎说什么？
你可知道，污蔑朝廷是个什么罪名？”
周正被李子墨的胆大妄为给吓到了，面色苍白如纸，竟忘记了旁边还有特使大人坐镇了。
冯林更是被吓的屏住了呼吸，双腿都在止不住的打着摆子。
如此作死，今日就算他们有心庇护，怕是也难呀。
站在一旁被罚的李婉儿却是一怔，看向李子墨眼神，竟多了些许敬畏。
“呵呵，李子墨，看来老夫没有走眼。
自古以来，敢不惧朝堂直言不讳者，都非等闲之辈。
你刚才那些话，说中了本官要害，直捅我大陈痛点，今日我李布衣恕你无罪，若是换作他人，你刚才的那些话，怕是难逃厄运呀！”
李布衣不怒反笑的一句话，倒是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这，这还是那个六亲不认的李布衣吗？
这……
周正跟冯林都被惊到了，一脸懵逼的看着李布衣。
这老头子今日，怎么不一样了？
要换是平日，像李子墨这么明目张胆斥责朝廷的人，早就当场斩首示众了。
今日，他不仅不处罚李子墨，还特么的出口赞赏……
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多谢特使大人庇护，子墨也有个问题，斗胆请教大人，不知大人，可否如实相告？”
李子墨缓缓直起了身子，抬头直视着堂上的李布衣。
然而，还没等冯林跟周正喘口气，李子墨竟再次作死的站起来了起来。
不仅无视公堂律法，还开口问起了李布衣这个刺头。
作死，这还真是作死呀，他真的以为，自己的脑袋是铁，能够扛得住刽子手的大刀猛攻吗？
这一次，不光是周正，就连一旁的冯林都被吓尿了，就连音色也失去了往日的阳刚：
“大胆李子墨，别忘记了。你今日可是罪臣。
不仅无视我大陈律法，还公然挑衅特使权威，来呀，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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