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辩论赛！
大陈铁律，虽说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可在大陈的地位，却高于百姓。
就算是身为登州太守的秦淮，也不能擅自做秀才们的主。
“好，谢了！”
李子墨转身拱首对着秦淑雅道谢。
平静且诚恳的态度，又再次冲击着秦淑雅的内心。
此时此刻，她觉得眼前的李子墨，越来越朦胧了。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咳咳咳，李子墨李乡绅对吧，老朽虽然是一介秀才，不过老朽对于教书授课，并无兴趣。
若是无事，那老朽就先行一步了！”
不等李子墨开口，赵天机便率先拱首回应。
他虽然文化底蕴深厚，可他的意图不在授学，而是入仕。
虽然已年过半百，可他的心性，却并未平静下来。
再者，眼前的李子墨就是一介小乡绅而已，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不好意思，我们深夜苦读多年，一心只为在大陈谋取个一官半职，无心安于现状！”
让李子墨没有想到的是，赵天机第一个开口之后，一众秀才们竟纷纷拱首推诿。
“赵老，你们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吗？
人家都还没有开口，你们便一个个出言拒绝，是不是有点太目中无人了？”
秦淑雅也觉得脸上无光，冷脸呵道。
“额，这…
秦大小姐，人各有志呀。
放眼整个登州，青州，能够让我赵天机臣服的人不多。
他李子墨只是一介黄口小儿，让我应了他，岂不是让整个书生界的后辈们，笑掉大牙？”
赵天机咧嘴苦笑，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表明了李子墨不够格，不足以让他委身于此。
“你…”
秦淑雅噘着嘴，可赵天机的地位摆在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哦？
如此说来，赵老这一生，只愿听命于，能力在你之上的人？”
李子墨淡淡一笑拱首询问道。
赵天机话里有话，他听得很清楚。
人家的意思，就是说他不配。
“正是！
并非老朽心气高，而是我等寒窗苦读数十年，到最后只落得个穷乡僻壤的授课先生，实乃无颜面对祖上的列祖列宗呀！”
赵天机毫不避讳，直接回应。
“是呀！”
“赵老，言之有理！”
一众秀才们纷纷附和。
“百无一用是书生，老匹夫，你居然敢贬低我墨哥？”
一旁的李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抬手一指赵天机怒道。
“这…”
赵天机等人面色一沉，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冲着李子墨质问道：
“李乡绅，难不成想屈打成招？
我们虽是书生，却也有男子节气，士可杀不可辱！”
在他看来，这帮老顽固，就是想趁机打压子墨。
“李青！”
李子墨喝退了李青，上前歉笑道：
“绝无此事，我这兄弟乃习武之人，心气太过，诸位别太在意。
我知道，我李子墨只是一介小小乡绅，你们说我是泥腿子，我也不会怪罪。
可我就，不明白了，诸位寒窗苦读几十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仕途？
入朝为官，为大陈国事儿劳心费神。
为了金钱，安身立命，光耀门楣？
为了家庭，让妻儿不再忍饥挨饿，造福一方乡林？”
不管这些秀才们为的是什么，最起码李子墨清楚，辛苦考学，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吗？
“这…”
一众秀才们都犹豫了，纷纷把目光落在了赵天机的身上。
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害怕说出来，会引人痴笑，说自己肤浅罢了。
“读书识字，一为了提升自身认知，二为国家尽忠，三为父母尽孝。
当然，金钱也是生活所需，只不过，在我们这些人心里，远远没有梦想重要。”
赵天机痴笑回应，如此直白的问话，他此时已经看清了李子墨。
如此不懂得谈话方式的人，就算有些能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古人云，交谈乃是人情根本，会说话的人，往往会着重于话术的美感，而不是像李子墨这么低俗。
“原来如此。
我再问先生，以先生所见，何以为国尽忠？”
李子墨轻笑，再次发问。
一旁的李婉儿跟秦淑雅都怔住了，两人也没有想到李子墨会如此的得理不饶人。
如此把人逼到绝境，岂不是连说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殊不知，对付外冷内狂的文人，李子墨自有手段。
“文人之忠，乃治国安世之道。
武人之忠，乃戎马一生，开疆扩土之道。”
赵天机的回答，顿时引得一众秀才们点头称赞。
“好，先生大义为国，在下十分的佩服。
只是，先生所说的治国安事之道，太过于笼统了。
我想再问问先生，如今我大陈，如何治，安世，如何安？”
李子墨的嘴脸闪过一抹弧线再次追问道。
“如今我大陈，内忧外患，若想医治，自然是从朝堂入手，拨乱反正，只有女皇真正的亲政，万民才能归一。
至于安世，女皇亲政，万民一心，自然安亦！”
赵天机稍微迟疑，开口道。
“不错，拨乱反正，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女皇陛下亲政，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几个秀才再次点头，低声议论道。
秦淑雅跟李婉儿也微微点头，如今的大陈，之所以根基不稳，最大的原因，还是女皇未能亲政，以至于政权旁落罢了。
“老先生好计谋。
如今我大陈，外戚干政，宦官乱权，确实是女皇未能亲政所引发的。
可，我大陈王朝，开创百载，太，祖皇帝开国之时，百姓生活如何？
如今，外戚干政，百姓生活又如何？
放眼整个都城，文武百官的衣食住行，是授于女皇，还是百姓商户？
他们一日三餐谁来准备？
头疼脑热，谁来诊治？
所着之衣，出于谁手？”
李子墨轻笑一声，继续追问道：
“敢问先生。
我大陈之江山，是始于百姓，还是始于太，祖皇帝？
究竟，谁，才是我大陈的正主？”
“这…这…”
赵天机神色一滞，抬手用力捋了捋胡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读书数十载，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一众秀才们，也都呆在了原地，相互交头接耳的谈论了半天，仍没有得到有效的答案。
秦淑雅也愣住了，蹙眉沉思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认为，大陈的江山始于百姓。
先生有言，水能乘舟，亦能覆舟。
百姓为水，可以撑起整个大陈，也可以化作滔天巨浪，将之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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