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装不认识？
再寻常不过的操场，阳光暖洋洒在台上，穿着蓝白校服短袖的女孩，高马尾也在青春里跳跃着。嗓音清冷，女孩干净面容上带着的浅淡笑意，在夏风里变得明媚又温柔。
“是不是那个大学霸呀，听学委说回回考试都拿第一好像，拿奖拿到手软，人家拿到的奖状都比我们做过的试卷多。被校长和老师当成宝了都，就差没给她供起来了。不过听说家里情况不太好，每天不是在兼职就是在兼职的路上，就这样每次考试也甩第二名十多分，唉！”
“不过大学霸长得是真不错，看看，仅仅是最普通的校服她也能穿出清纯美好来。再看看其他人穿这破衣服那还不得，那叫……什么……哦对就是泯然众人矣。”“还真是，就是不知道有男朋友了没？长得又乖又可爱，我觉得我再次陷入那该死的爱情陷阱了。”
“就你这样也想追人大学霸！”
“滚你妈的！叫啥名啊？”
“人刚才不是说了吗，叫嘉熹。”
“哎，刚是谁突然说到这大学霸呀？阿宴，你认识这位嘉熹大学霸吗？”
季宴栖还在望着台上的女孩，突然被陈东树胳膊肘一弄，慢悠悠扭头，半晌没说话。
“嗐，真是。阿宴有了周书瑶这种级别的大美女，哪还看得上其他人呐！是不是啊，阿宴？”
季宴栖还在神游，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陈东树一掌拍到他胳膊上，放声道：“说你被女朋友迷昏了头，说你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阿宴不早朝。”
一群人“哄”的一声笑成一团，季宴栖挑眉：“要不给你也找个人试试？”
陈东树倏地笑起来，没皮没脸笑道：“兄弟我哪有你这好福气呀？”
……
开学典礼结束后，又进入了作业堆满山的学习生活。
一堂物理课结束，老李后脚才刚刚踏出教室门，教室里瞬间睡倒了一大片。
夏季的困意无时无刻不在侵袭，嘉熹才刚趴下就听到一句，“嘉熹，来下办公室。”
嘉熹在姜悦“发生了什么”的疑惑里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在教学楼的最后面，嘉熹经过九班门口时，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在门口轻声问：“阿宴呢？”“他又去办公室喝茶了。”里面因应声的人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声。
女生的头发很长，温柔披在肩。一中不允许女生披着发，嘉熹只觉得那女生很漂亮，而且也勇敢。
嘉熹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挨训的季宴栖，男生斜斜靠在墙上，一只手插着兜，也没穿校服，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
男生面前的女老师似乎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气着了，只见女老师深吸一口气，“季宴栖，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你也不能每天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日呀。学习难我能理解，但迟到早退就过分了啊？你数数，进班级以来都进过多少次办公室了，几乎就差把我这儿当家了。”
男生抬眸，懒洋洋吐出一句，“不是说学校是学生的第二个家吗？”
女老师：“……”嘉熹眼眸一蹙，收回视线往里走。
“上课怎么又开小差了啊？”老李从一堆试卷里抬起头，正一脸老父亲般看着面前的女孩，“这样可不行啊，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不能顾此失彼。”
李胜全也知道嘉熹一家的难处，知道嘉熹为了奶奶病情四处兼职打工所以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嘉熹抿着唇，没应声。
冬天里的疲惫还能在冷风中逐渐消散，而夏季铺天盖地袭来的困倦无处躲藏，上课时一个不小心就会打起盹。
老师的说话声也成了催眠曲，弯下腰捡只笔的工夫都能做三个美梦。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李胜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子，“给，上次参加作文大赛的奖金和奖品。可都在这儿了哈，老师我一身正气着嘞。”
“知道。”
“好了，去上课吧。”
嘉熹正欲转身，忽然就听到那女老师叫到了自己的名字，“嘉熹同学，要不你给我们班这位大神补补？”
嘉熹脚步一顿，缓慢扭头。
季宴栖明显也有些意外，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这时也掀起看过来，似乎是在看戏一般。
依旧是前几次记忆里那副吊儿郎当，潇洒恣意的模样。
嘉熹移开视线，正欲开口就被老父亲“老李”抢先一步了，“还是不了吧，你这位学生基础挺差的，还是找正规的老师比较靠谱。而且嘉熹还要应付接下来的物理竞赛，应该没那么多时间。是吧，嘉熹？”
嘉熹怔了一下，淡淡道：“是。”老李好歹也是混迹多年的教学工作了，怎么能不知道季宴栖的应用事迹。他那一副护崽的模样，似乎是在无情讽刺，“不知道自己学生几斤几两啊？”
女老师遗憾地叹息一声。
嘉熹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似乎听见背后男生很轻的一声轻笑。
*
嘉熹上班的网吧位置不算偏僻，每天进进出出的人还算得上可以。
嘉熹推开门进去时，许宁谦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见她进来点头示意一下，就到一旁的沙发补觉去了。
除了老李给的往年竞赛题，还有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嘉熹拿纸巾擦了擦柜台，从包里拿出一张写了一大半的试卷。
“老板。”一个女生跑进来，声音好听像是甜蜜的茶，“我们要开几台机子。”
嘉熹从试卷里抬起头，但手里一直握着那只黑色圆珠笔，“可以。按小时计费，你要几个小时的？”
女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一张小脸很精致，嘉熹认出来她就是上次九班门口那女孩。
果然很漂亮。
“嗯，两个小时吧。”
“好的。”
嘉熹低头办理，余光中似乎看见进来了一群人。
“阿宴。”女孩明显比刚才兴奋，语气里都是要溢出来的甜蜜。
“就看见阿宴，我们是路人甲乙丙丁呗！”
周围一群人笑起来，女生娇羞一声挽住季宴栖胳膊，撒娇道：“阿宴，你看他们。”一群人笑的更欢了。
“你也是一中的？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哎。”周书瑶低头看见桌上的试卷顶部写着——南昭一中几个字，她没想到在网吧还能遇见同校的学生，这会儿忍不住惊呼道。
嘉熹手一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女孩问：“阿宴你认识她吗？”
嘉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不认识。”
“认识。”
季宴栖这一声“认识”，瞬间叫嘉熹愣在原地，一旁的周书瑶也愣住了。
“大学霸装不认识？”
男生语调散漫慵懒，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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