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厉害
对面好久没回复，嘉熹放下手机也准备看会儿电影，手机都还没放下，对面季宴栖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嘉熹直接愣住。
她还没有跟嘉明城之外的男生打过电话的经历，她突然地站起身，动作引得对面女生抬眼看了过来。
嘉熹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给她打电话。
她和季宴栖似乎也还没熟到要打电话的程度，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他们可能都不会有交集。
两条平行的线因为一次意外而有了短暂的交汇。嘉熹根本不敢接，他为什么要打语音电话过来？她接了要说什么？他怎么会打过来？
……
手机剧烈地震动，最终嘉熹捞起手机飞快跑到卫生间，关上门才点开接通键。
嘉熹甚至心脏还在“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慌乱的气息半天没平息，她凑近手机屏幕：“你要干嘛？”
女生气息似乎就在耳边萦绕，季宴栖半眯着眼，喉咙滚动，语气轻佻：“没干嘛呀！”
他说话时这副随性散漫的浪荡模样再次在眼前出现，嘉熹第一次生出想打人的冲动，男生桀骜恣意的面孔似乎就在眼前，令人不能忽视。
闭上眼也无济于事，每根神经都被烙上他刻骨铭心的痕迹。
“那你干嘛打电话过来？”
“不干嘛就不能给你打电话？”男生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莫名叫嘉熹有些心悸。
季宴栖倏而轻笑一声，低沉沙哑的笑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嘉熹抿抿唇。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有点儿莫名其妙。
还好季宴栖没在继续，一副很平淡的语气，“还想着今晚去网吧找你呢。”
嘉熹没领会他的意思，垂着脸看向镜子，女孩长发温柔地披散在身后，可能是因为刚洗过澡所以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慵懒随意的气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干净柔和的脸蛋因此而晕染着一层淡淡的雾。
嘉熹看着镜中的自己薄唇微张，眼眸一颤，“老板还在啊。”言外之意就是“虽然我不在，但老板会照常开店。”
季宴栖才收回去的笑这下又忍不住了，他将手机移开了点，笑得胸膛剧烈起伏。
男生爽朗的笑声还是透过手机，传到了嘉熹耳朵里，她依旧是一副淡然安静的模样，同样也没明白季宴栖的笑点在哪儿，但脸上却密密麻麻的痒。
“学霸理解能力就是牛逼啊。”他忍着笑意，眉眼上笑意却依旧在跳跃，语气松散中又带着点调侃，“你这样竞赛能拿第一吗？”
嘉熹抿唇。
这跟竞赛拿第一有什么关系？
不过她还是认真回答，“应该能吧！”
苦学多年，这点自信嘉熹还是有的。
“学霸就是有自信啊，不像我们学渣写个1+1=2都没什么自信。”
嘉熹：“……”
倒也不必如此不自信。男生两句话里总有一句是胡话，嘉熹眼眸轻抬，毫无征兆地将手机摁灭了。
没了季宴栖的胡话，嘉熹安心地松了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都还没抬脚走出去男生的消息就来了。
【厉害啊，敢挂电话。】
嘉熹没理会，大步跨出去将手机甩在桌上，也跟着屈腿坐在床上看电影。
正在边吃薯片边看电影的女孩叫沈静怡，也是高二的，不过嘉熹没见过她，毕竟她待在学校的时间也不怎么多。女孩性格开朗，笑起来时一张青春无敌的脸蛋明媚好看，见嘉熹终于出来，她扭头满脸的笑意，“你男朋友？”
嘉熹一口气噎住。
“咳……咳，就是……一个普通朋友。”
沈静怡可不信，看了看嘉熹甩在桌上的手机，转而又看向嘉熹，颇有些侦探的味道：“普通朋友打个电话需要去卫生间？”
嘉熹依旧不认输，“我只是害怕打扰你。”
“我最不怕打扰。”
嘉熹：“……”
女孩笑起来，“有男朋友也没关系呀，因为我也有。”
“……”
嘉熹这下彻底怔愣住了。
这什么时候成了炫耀男朋友的专场？
一部电影看完已经是十点多了，嘉熹伸了个懒腰，刚准备倒下躺会儿，就听见沈静怡一副感慨的语气道：“电影里的爱情就是美好啊，傲慢让别人无法来爱我，偏见让我无法去爱别人，就像我跟我男朋友一样。”
嘉熹：“……”
也不知道老师把她和这位恋爱脑同志安排在一起是几个意思？
沈静怡似乎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没再继续，朝嘉熹问道：“你不准备找个男朋友吗？”
嘉熹摇摇头。
沈静怡一副可惜的模样，“长得这么漂亮，感觉不找个男朋友来衬托都有点浪费这张好看的脸蛋了，你说一直单身你对得起女娲的心意吗？”
嘉熹没搭话，静静听着她继续讲：“而且你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智商又高，夏天一到穿上漂亮的碎花裙子坐在男孩身后的自行车上，微风一吹裙摆晃动，别提有多养眼了。”
嘉熹：“……”
只能说她挺适合当编剧！
“我自己会骑自行车，干嘛要别人带啊？”嘉熹一脸认真地问。
“……”这下轮到沈静怡沉默了。
原来上帝是公平的，至少他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给你关上另一扇窗。
“有没人说过你其实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沈静怡怎么也没想到稳坐年级第一的超级学霸美少女在感情上居然是个小白！
“没有。”嘉熹摇头，一脸认真放模样，“他们只夸我聪明。”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不是指学习。”
“也没有。”
沈静怡要崩溃了，尖叫声几乎要穿透墙体，“为什么我这么聪明，我男朋友还经常损我笨，而且他成绩还没我好？”
嘉熹：“……”真是无语了。
那股恋爱的酸臭味又来啦。
嘉熹拿过被子盖在身上，“可能他就是传说中的打是情骂是爱吧！”
“肯定是这样。”
……
*
物理竞赛第二天结束的很早，题目也不是很难，嘉熹出考场时阳光洒满整个大地，到处都是暖洋洋的一片，柔和又宁静。
返回时，嘉熹跟着沈静怡坐一起，女生一上车就压低嗓音打电话，声音娇媚，撒娇时的甜腻味道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谈恋爱费电话费，这是嘉熹得出的结论。
等到下车时，嘉熹终于见到了沈静怡那位心心念念的男朋友。男生考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束漂亮的玫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到沈静怡后就抬手示意。
女孩拉着行李箱，像踩着风火轮轮一样飞快跑进男孩怀里。
周围都是一心死读书的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好几个女生呆愣看着，男生们倒是吹起了口哨。
那时候，秋风过境，风儿将少年的爱意吹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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